袁梅的脸上身上,被一道道鞭痕打得体无完肤,整个人就像是一个破烂的布娃娃一样,陷入了半昏迷状态。
“我在袁家的家庙柴房里找到她的,若是再迟一步恐怕就……”林豹没继续说下去,目光低沉。
小莲忍不住怒骂道:“袁家真不是人,这对母女真是可怜啊!”
“抬她进病房,小莲进来帮忙。”秦降雪立刻道。
袁梅总算被救活了,但是却双眼空洞无比,呆呆地抓住方氏的衣服,死活不松手。
“怎么办啊?这样不行啊!”小莲试了几次,袁梅还是死死抓住不放手。
秦降雪看着袁梅那面如枯槁的神色,咬牙朝她后颈狠狠一击。
“先安葬她母亲吧!”
马氏父子主动去办理了方氏的葬礼,但是对袁梅却有些犯难了。
秦降雪也暂时不能把她带回王府,否则她的身份就暴露了。
“马大夫,能不能把小梅姑娘留在医馆,她日常的费用从我的分红中扣除就行。”
马怀安道:“我们倒是没什么意见,可就怕袁家会借故来闹事。”
“他们不敢来的。”小莲在旁边说了一句。
楚南之都出面了,袁家还敢把脑袋往刀口上凑?
秦降雪处理好袁梅的事,忽然问道:“怎么没见龚先生?”
医馆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都没露个脸,这都过去好几天了,还不见人。
马仲英摇头:“我们也不知啊。”
“何娘子,想要知道龚爷的消息?”
宋学义不知何时走了进来,摇着扇子满脸堆笑。
他看看医馆里的一片狼藉,惊讶无比:“发生何事了?”
秦降雪没好气道:“我们被人砸馆了。”
“岂有此理,不知道这地盘是咱龚爷的?”宋学义顿时来气了。
秦降雪翻了一个白眼。
宋学义望向她:“何娘子,想知道龚爷在哪儿吗?”
看着他一脸贼兮兮欠揍的表情,秦降雪冷笑道:“不想知道!”
“那怎么行呢?龚爷这两天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人都差点没了……”
秦降雪惊讶道:“他喝醉了?”
“是啊!就是那日从宫里出来后,他就去了一家酒馆,喝光了那家几十坛好酒。”
“龚爷这是怎么了?”马仲英也觉得匪夷所思。
龚城向来都严于律己,怎么会忽然跑去买醉?
宋学义急忙道:“何娘子,你要是不过去给他来两针,我真担心他就此去了西天了……”
“他人在哪儿?”
“春风酒馆!”
秦降雪怎么也想不到,平日里衣着永远整洁干净,风度翩翩的龚城,会在这个黑黢黢脏兮兮的小酒馆里醉倒。
他身上还穿着那日在宫廷宴会上的深蓝色礼服,头发乱七八糟地散落着,斜靠在一张充满了油污的桌前,还在往嘴里灌酒。
旁边不远处的酒馆老板,却满脸堆笑地数着手里的银票。
宋学义走近去顿时就大叫道:“谁让你又给他酒了?”
老板急忙把银票收进怀里:“不给他,他可是要拆了我这酒馆啊!”
宋学义顿时怒骂道:“无耻的奸商!”
说完酒上前搀扶住龚城,想要把他拉出酒馆。
可是才刚刚走到门槛处,宋学义就没法动弹了。
龚城直接用双腿把他的脚盘住,让他根本动不了。
龚城在做这些举动的时候,始终是紧闭着双眼,还在不断往嘴里灌酒。
秦降雪第一次看到龚城的另一面。
一个十足的酒鬼!
她冷笑一声:“宋先生,这样的酒鬼再喝一百坛也不会死!”
说完她转身就走。
宋学义急了,急忙冲着龚城叫道:“你这家伙不是嚷嚷着要见她吗?这会儿她来了你怎么就不睁开眼看看?”
秦降雪诧异地转身:“他要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