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月如钩。
京城某巷子深处,庭院内。
那戴着面具的男子,依然很冰冷。
“少主,属下已经查清楚,秦家小姐的马是被三皇子动的手脚。”凌七道。
那被称为少主的面具男子,两眼放出寒光,“这个狗皇帝,果然是个凉薄之人。”
“少主,这狗皇帝,就只惩罚三皇子跪了三天,丝毫不考虑南宫小姐救过他的命。这三皇子险些害了南宫小姐的命。”凌七道。
一旁的凌六说道,“少主,属下觉得,这件事我们可以好生利用。如果我们现在对三皇子动手,这狗皇帝一定会认为是南宫小姐做的,如此一来,就挑拨了这狗皇帝和南宫小姐之间的关系。”
面具男子沉默。
凌六和凌七相视一眼,最后决定,由凌六继续劝说,“少主,这可是个绝好的机会,您可千万不能因为南宫小姐而放弃你的千秋大业啊。”
面具男子继续沉默,浑身散发着寒气,目光凌厉。
过了好一会儿,面具男子终于开口,“你们去做吧。”
凌七和凌六相视一眼,激动地回答,“是,少主。”
翌日。
早朝。
言官参了张大人一本,列举了他历年来的罪证,由于证据确凿,张大人立即被罢了官,并没收全部家产。
当夜。
在皇宫的司马玄遇到刺客,身受重伤,而刺客成功逃跑了。
明贤帝知道以后,震怒,并让大理寺一定查出这次的刺客,严惩不贷。
在太医的及时救治下,司马玄当然是没有性命之忧的。
“玄儿,你当时可看清了刺客的模样?”明贤帝问。
司马玄摇头,“父皇,儿臣并未看清刺客的模样,只知道是两个刺客,他们来势凶猛,势必要置儿臣于死地,儿臣毫无还击之力。”
明贤帝微微眯着眼眸,眼中射出不明含义的光,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父皇,儿臣并没有仇人,也不知道是谁这么憎恨儿臣,要置儿臣于死地。”司马玄可怜地说道。
明贤帝冷声道,“这件事,大理寺自然会查清楚。”
“是,父皇。”司马玄恭敬地回答。
明贤帝沉声问,“你为何要害秦家小姐和安平郡主?你给朕说实话!”
司马玄没有丝毫的慌乱,仿佛是早有准备,“父皇,儿臣并不曾想害秦家小姐。儿臣一开始和安平郡主比试射箭的时候,受到了安平郡主的侮辱。
所以,儿臣想与安平郡主开一个玩笑,没有想到,那铜钱印子打斜了,就误伤到了秦家小姐所骑的马。
儿臣知道安平郡主武艺高强,一定不会受伤,儿臣只是想吓吓她,并没有想真的害她,请父皇恕罪。”
明贤帝半信半疑,“为何一开始的时候你不如实告诉朕?”
司马玄道,“父皇,因为儿臣的私心和玩笑,让安平郡主受了伤,儿臣心中有愧,甘愿受罚。”
明贤帝点点头,“还好你有自知之明。”
“父皇,但是,儿臣相信,安平郡主一定不是像儿臣一样,是个心胸狭隘的人。所以,今夜的刺客,一定和安平郡主没有关系。”司马玄语气坦然,眼神坦荡。
原本没有想到这一点的明贤帝,在听到司马玄的话以后,脑海里无意识地冒出一个想法,这件事,似乎和南宫夭夭脱不了干系。
“好了,这件事,朕自有主张,你安心养伤即可。”明贤帝道。
“是,父皇。”司马玄恭敬回答,然后,看着明贤帝的背影离开,他嘴角浮起一丝冷笑,低声道,“南宫夭夭,我一定不会让你好过!”
明贤帝出了殿门,问身旁的王富贵,“你觉得今夜这件事,可与安平郡主有关?”
王富贵揣摩了一下明贤帝话里的意思,然后回答,“皇上,依照安平郡主的聪明才智,应该不会做出这样的傻事情。”
明贤帝绷着的脸色缓缓放松,点点头,“嗯”了一声。
过了一会儿,明贤帝又问,“那你觉得这件事,像不像老三自导自演的一场戏?”
王富贵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这些问题,全都是棘手的,他仔细思量,真知灼句,“皇上,三殿下身上的伤,虽然不致命,但是,那也是真真切切的。”
“你这老家伙,开始藏着掖着了,这说了等于像没说一样。”明贤帝怒声道。
王富贵立即弯着腰,“皇上,您可误会奴才了,奴才说的可是实话,只是,奴才的确不知道这其中的关窍。”
明贤帝道,“刁奴,心思多。”
“奴才知错,请皇上赎罪。”王富贵讨好地说道。
南宫夭夭知道司马玄遇到刺客的事,已经是第二日的清晨。
千面伺候她起床,才将此事禀报给她。
“郡主,您说这件事,会不会是太师府做的?”千面问道。
南宫夭夭摇头,“秦太师是稳重睿智之人,不会冲动做出这样的事,皇上已经对司马玄做出了惩罚,这就是对我和太师府的交代。
如果在这个时候,我们再对司马玄做出什么样的报复行动,那就是皇上的不敬和不满。”
千面疑惑地问,“郡主,那您觉得这件事是谁做的?”
“恨我和太师府的人,还有就是,司马玄自己设计的苦肉计。”南宫夭夭道。
“但是,无论是哪一种,皇上都会怀疑郡主您的。”千面担忧地说。
“自古以来,伴君如伴虎。我在努力想要得到皇上重视的时候,便想到了会有这么一天的,君王没有绝对信任的人,即使不出这件事情,皇上也不可能绝对信任我。只要没有证据,就没有关系。”
南宫夭夭一脸淡然,“你吩咐下去,去查查这件事是谁做的。”
“是,郡主。”千面道,“郡主,听说福王爷能够下床了,今日要宴请昭月公主和四皇子。”
“如此甚好。”南宫夭夭道,“那司马玄的伤势重么?”
“小腹上中了一剑,没有性命之忧。”千面不平道,“郡主,要不然奴婢去把他的药换了,让他多疼些日子。”
“不行,此时我们还是清白的,如果我们一旦插手这件事,就会后患无穷。”南宫夭夭严肃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