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夭夭微微一皱眉,皇后宫里的茶水,怎么可能突然就火候不够?
她刚刚明明喝过,虽然比不上她的茶艺,但是也称得上是茶中上品。
而她从来不曾煮茶给司马骏喝过,他怎么知道她茶艺不错?
看来,司马骏在暗中调查过她,现在,是故意来挑事了。
“哦?”皇后闻言,面色一喜,“我倒是想尝尝安平煮的茶,只是不知道安平会不会很辛苦?”
南宫夭夭没有拒绝的余地,“能为皇后娘娘煮茶,是安平的荣幸。”
“好,若雪,带安平县主去。”皇后道。
“是,娘娘。”若雪是皇后身边的大宫女,她带着南宫夭夭去煮茶。
“骏儿,我看你似乎对安平有些不满?”皇后试探性地问。
“母后,您可冤枉儿臣了。”司马骏道。
皇后还是一脸疼爱,声音里却透着一股不可拒绝的强势,“别以为母后不了解你的心思,安平有凤命在身,而且如今又深得你父皇的喜爱,你就不能收起你那张臭脸,对她好些?”
“母后,我和她又不熟,为何要对她好?”司马骏有些不满。
“安平是南宫府的嫡女,家世显赫,才貌双全,还有护驾之功在身,放眼京城,只有她能配得上你。”皇后将话说得很直白,还带着强烈的压迫感。
“儿臣知道。”司马骏眉目都拧成一股绳,声音里带着不满。
“我为了你费尽心思,你可不要辜负我一片苦心,一会儿安平出来,你好生和她说话。”皇后一脸威严和冰冷,没有半分温度。
“是,母后。”司马骏和皇后就一直保持沉默,像是陌生人一样,直到另外的人来打破这尴尬的气氛。
“儿臣给母后请安。”司马煜和司马玄说道。
“煜儿和玄儿来了。”皇后满脸笑容,眼底却是一片冰冷。
司马煜与司马玄又和司马骏打招呼。
司马玄是个话不多的,他喜一个人安静地坐在一旁,听别人说话,然后在心中开始算计。
而司马煜却截然相反,话特别多。
“母后,儿臣听说您宫里的厨子又新做了糕点,儿臣特意来一饱口福的。”司马煜道。
皇后知道南宫夭夭要来谢恩,便特意只叫了司马骏来,目的就是让他们二人好有相处的机会。
岂料,还来了两个不速之客,
“你们三兄弟,就你最贪吃,鼻子灵得很,我这糕点不过是才做出来没有多久,就让你闻着味了?”皇后温和地说着。
不知情的,还以为她和司马煜是亲母子。
“那是因为儿臣最小,母后宠溺儿臣。”司马煜道。
“就你嘴最甜。”皇后笑着道,然后又问,“玄儿怎得和你一起?”
司马玄抬头望了望司马煜,想说什么欲言又止,后来又把头低下,
“母后,三哥比我先来,我是在宫里才赶上他的。”司马煜道。
“玄儿,你来找我有事?”皇后语气依旧温和,像是一个博爱之人,关心孤儿一般。
司马玄低声道,“母后,儿臣听说安平县主来宫里了,儿臣想来跟她说对不起。”
皇后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
司马玄继续道,“这次狩猎,是儿臣和七弟一起负责安全的,安平县主是在猎场受的伤,儿臣心里十分内疚。”
南宫夭夭自从受伤以后,的确是没见过司马玄,他这个理由倒是说得过去。
“你真是一个善良的孩子。”皇后夸道。
“多谢母后。”司马玄得了夸奖,有些受宠若惊。
而此时,南宫夭夭正好端着茶水上来。
她耳力极好,在不远处就已经听到了殿内的谈话,也听到了皇后夸赞司马玄善良。
呵!
等她一进殿,才发现多了两个人。
司马玄,她一看到他,就有想杀了他的冲动,她立刻敛下眸子,掩藏眼中的恨意,快步走到皇后面前。
“皇后娘娘,请喝茶。”南宫夭夭道。
皇后接过茶杯,浅尝一口,露出惊喜的表情,“安平,这是我喝过最好喝的茶了。”
“多谢皇后娘娘褒奖。”南宫夭夭浅浅一笑,带着谦虚。
“你这茶艺是跟着谁学的?”皇后问。
“我师父。”南宫夭夭道。
皇后没有再追问,“这茶艺像是跟着专门的师父学过数年的。”
南宫夭夭保持沉默。
皇后又道,“方才骏儿夸你的茶艺好,你现在不请他品尝品尝?”
南宫夭夭明白皇后的意图,“是,娘娘。”
司马煜和司马玄手中的茶是若雪递的。
司马骏尝了一口南宫夭夭亲手递过来的茶,回味无穷。
他不经意间瞟了一眼南宫夭夭,发现她根本没有看他。
“骏儿,你觉得这茶的味道如何?”皇后问。
“母后,儿臣觉得平淡无奇。”司马骏道。
皇后脸色微微一变,司马骏这样赤裸裸地说,不是让南宫夭夭难堪嘛。
况且,这茶哪里是平淡无奇了,明明是唇齿留香,回味无穷。
“骏儿,安平煮茶辛苦了,你就别开玩笑了!”皇后望着司马骏,声音还是一样温和,司马骏却从中看出了威胁。
“安平县主,我方才开玩笑的,你煮的茶真是一绝。”司马骏说得很勉强。
“多谢殿下。”南宫夭夭淡声道。
“安平,你煮的茶太好喝了,以后我要是喝上瘾了,可如何是好?”皇后含笑道。
“安平可以教若雪姑娘,若雪姑娘学会以后,就可天天煮给皇后娘娘喝了。”南宫夭夭微笑着说。
“能得县主教导,若雪感激不尽。”若雪道。
“那就这么说定了,等你有时间,就来宫里教若雪。”皇后说道。
“是,皇后娘娘。”南宫夭夭恭敬地说。
“母后,那儿臣以后是不是可以时常来您宫里喝茶了?”司马煜笑着问,像个顽皮的孩子。
“你这孩子,整日里就惦记吃喝,不务正业,前些时日才被你父皇责骂,怎么还不长记性?”皇后这时又变成了严母,严厉地教训着。
“母后,民以食为天,人生在世,唯吃喝是快意之事,儿臣这么做,有何不妥?”司马煜问。
“就你嘴贫,做了错事,理由还多。”皇后道。
司马煜只一个劲的傻笑,没有再多言。
“母后,儿臣可以跟安平县主道歉么?”司马玄见殿内突然安静下来,便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