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夭夭感觉到利箭穿破胸口的声音,她知道,只要她活下来,以后,她就是有救驾之功的人了。
但是,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活下来。
“保护皇上。”南宫夭夭说完这句话,就晕了过去。
她当然没有那么伟大,她是担心明贤帝有事,她这伤就白挨了,而且,司马煜是负责狩猎安全的,明贤帝受伤,他肯定要被责罚。
已经有侍卫去追查箭的来源方向。
明贤帝下令迅速撤退。
司马煜抱着南宫夭夭一路快马加鞭,最后赶到营地。
明贤帝命令所有的太医,全力救治南宫夭夭。
结果,箭上有毒。
为了安全起见,所有人全部连夜从猎场撤出。
南宫夭夭回到了宫里,经过了一天一夜才苏醒过来。
她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人是司马煜。
“小夭,你醒了,太好了!”司马煜激动地握着南宫夭夭的手。
南宫夭夭望着司马煜布满血丝的双眸,干裂的嘴唇,苍白的脸色,仿佛,他才是那受伤之人。
“我昏睡多久?”南宫夭夭想要起身,却发现,她这一动,仿佛要撕裂胸口的伤一样。
“一天一夜。”司马煜语气温柔,还透着浅浅的心疼。
“你守了我一天一夜?”南宫夭夭问。
司马煜笑了笑,“别人在这里,我不放心。”
“殿下,我知道你是好心,但是,你如此做,会让别人误会的。”南宫夭夭道。
“你是替我父皇受的伤,我来照顾你,别人只会说我有孝心。”司马煜道。
南宫夭夭实在没有多余的力气去司马煜争辩,便问,“可查到了刺客的线索?”
“没有任何线索。”司马煜神色冷了冷,“刺客身上没有任何标志。”
“你是负责猎场安全的,那些刺客是怎么进来的?最后那个刺客又是怎么消失的?皇上没有责问你?”南宫夭夭道。
“小夭,负责猎场安全的不只是我,还有我三哥。并且刺客出现的时候,我是陪在我父皇身边的,我三哥却不在。
所以,他已经在御书房跪了一天一夜,他才是我父皇责问的对象。”
南宫夭夭想着那沉默寡言的司马玄,明贤帝怎么也不会怪罪到他身上。
这次司马玄一心一意的负责猎场安全,就是大家在吃着烤肉,欣赏舞蹈的时候,他也在到处巡逻。
会是他么?
南宫夭夭也在怀疑。
但是,如果此事是司马玄所为,他能有什么好处。
就算此时明贤帝驾崩了,那帝位也轮不到他司马玄。
司马玄当时也不在场,如果是故意安排刺杀,想要贪一个救驾之功,这也不成立。
她一直皱着眉头。
司马煜问,“你担心他?”
他是故意这么问的。
南宫夭夭脸色一变,语气极轻,却带着刺骨的寒意,“担心他?”
她只担心他早死了,她不能亲手杀了他,替她的一双惨死的女儿报仇!
她脸色越来越难看,因为动怒,牵扯到了伤口,眉目皱得更加明显了。
“小夭,你怎么了?”司马煜紧张地问,“是不是伤口疼了?”
他掀开锦被一看,胸口处都有鲜血渗出来了。
“太医!”司马煜大喊。
很快有太医过来替南宫夭夭重新包扎好伤口。
明贤帝听说南宫夭夭醒过来了,立即亲自赶过来看望,并当场亲封南宫夭夭为县主,封号为安平。
寓意护主平安。
自从南宫夭夭醒过来以后,每天都会有很多人来看望她。
而她在苏醒过来的第三天,给明贤帝禀明以后,出了宫。
“安平,你不在宫里多住几天,等伤痊愈以后再出宫?”皇后关切地问。
这是重生以后,南宫夭夭第二次见到皇后。
“皇后娘娘,安平的伤已无大碍,回去在家中修养即可。”南宫夭夭道。
“你若是强行要走,我也不能留你。只盼你日后得空,常来宫里陪我说说话。”皇后含笑着说。
南宫夭夭看着雍容华贵的皇后,面上显得更加恭敬了,“是,皇后娘娘。”
“如今你是护驾有功之人,若是往后受了什么委屈,尽管来告诉我,我替你做主。”皇后道。
南宫夭夭微微低着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等再次抬眸时,已是满脸感激,“是,皇后娘娘。”
皇后又仔细叮嘱了南宫夭夭一些注意事项,然后才离开。
南宫夭夭到了宫门口,就看到司马煜正在那里等她。
“小夭,我亲自送你回府。”司马煜微微笑着。
“不用了,我自己坐马车回去就行。”南宫夭夭强烈拒绝。
“我是父皇特派来送安平县主回府的。”司马煜不看南宫夭夭,大声问,“安平县主,你是要拒绝么?”
南宫夭夭沉默些许,语气极淡,“谢皇上,谢殿下。”
司马煜一脸灿烂。
这差事,是他明贤帝面前求来的,说要是有一个皇子能亲自护送南宫夭夭回府,岂不是更加彰显圣恩?显得皇恩浩荡,这样以后,臣民就会更加忠心。
明贤帝当即同意。
于是乎,司马煜走在前面,南宫夭夭跟在其身后,在最后的是明贤帝的赏赐。
这一直长长的队伍浩浩荡荡地从街上缓行而过,最后入了南宫府。
早有人给南宫震报信,于是,南宫震带领着南宫府一干人等,在前厅候着,见着司马煜,便带着众人行了一礼。
小茴搀扶着南宫夭夭,现在司马煜的身边。
司马煜望着南宫震,“南宫将军,虽然安平县主是你的女儿,但是,有些规矩还是不能破的,你说呢?”
南宫震一阵尴尬,按照规矩,他是得带着众人给南宫夭夭行礼。
但是,他的内心十分抗拒,让他给南宫夭夭行礼,那无异于是奇耻大辱。
“殿下,我祖母年事已高,这礼就免了吧,不知这样算不算坏了规矩?”南宫夭夭看着老夫人,至少,老夫人此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恨毒了她。
“安平县主孝心可嘉,这当然不算坏规矩。”司马煜见南宫震迟迟不肯行礼,便道,“皇上说了,安平县主是因为救驾而受的伤,若是有谁惹了安平县主不高兴,影响了安平县主的伤势恢复,那就是和他作对!”
此言一出,还有谁敢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