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人不要脸,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秦蓁蓁起身,站在南宫夭夭的身边,看着南宫绾绾离去的背影,不满地说道。
她和其他的闺阁女子都是看在南宫夭夭的面上来玩耍的。
南宫夭夭眸子冷了冷,然后轻轻一笑,“不用理会她。”
秦蓁蓁道,“如今她出嫁了,你在府里可得了清静。”
南宫夭夭讽刺一笑,“不见得,说不定她比以前更作死。”
南宫绾绾只是一个妾,按照规矩,司马玄可以不用亲自来接亲。
来接亲的是王全。
老夫人和南宫震作为南宫绾绾的至亲长辈,自然是要来话别的。
一般这样的场景,莫不是感人至深,亲人之间泪雨连连。
而当南宫绾绾跪在地上向老夫人和南宫震磕头,本该说吉祥话的时候,老夫人只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起来吧,以后过好你自己的日子,那里才是你的家。”
南宫绾绾那藏在宽大袖子里的双手,紧紧地拽着,连带着身体也微微地颤抖,她强忍着怒气,装出恭顺而不舍的模样,还抽泣了几声,“是,祖母。”
别人家的女儿出嫁,至亲都是红着眼眶,说这里永远是你的家,常回来看看。
老夫人这是巴不得她以后都不回来了。
南宫震一直拧着眉,不言语。
喜婆都看不下去了,带着勉强的笑意打着圆场,“南宫将军这是舍不得女儿出嫁啊,难过得不想说话。”
南宫震面上挂不住,很不情愿地说了一句,“以后好自为之。”
一向巧言善变的喜婆张了张嘴,竟然不知该如何接这话。
屋子里的气氛一度陷入尴尬,紧张而压抑。
南宫绾绾见状,长长的指甲掐着掌心,咬着牙,她今日所受的委屈,他日一定要加倍还回来!
喜婆连忙将南宫绾绾扶起来,把喜帕盖在她的头上,忙说道,“二小姐,该上花轿了。”
南宫绾绾没有再多说一言,喜帕掩饰住了她所有的情绪。
等她出门以后,宾客入席,由于客人较少,南宫震借由身体不适,自己回自己院子了,连他为数不多的同僚也没有陪同。
幸得南宫夭夭周旋,让客人吃好喝好,尽兴而归。
“郡主,客人送的礼都登记好了,并且放入了库房。”雁锦道。
南宫夭夭点点头,“你拿着账目,我们去见见老夫人。”
“是,郡主。”
南宫夭夭将今日的情况给老夫人细说了一遍,并请老夫人过目。
老夫人不住点头,她倒是相信南宫夭夭会把一切适宜都安排妥当,但是,没有想到她会做得有如此之好。
“夭夭,你这些本事都是跟谁学的?这么能干。”老夫人好奇地问道。
“我聪明,自学的。”南宫夭夭扑闪着长长的睫毛,狡黠一笑。
老夫人假装生气,“你这小妮子还学会给我故弄玄虚了。”
南宫夭夭心里一梗,她会的这些本领,是用她和她一双儿女惨痛的人生换来的。
她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便不再多言。
老夫人心里欢喜,也没有注意,便转了话题,“如今那个害人精终于出嫁了,府里清静了,我们终于可以过安生的日子了。”
南宫夭夭道,“祖母,二妹妹可不是这么容易放弃的人,她会回来找我们麻烦的。”
“那就让她回不来!”老夫人道,“我还想过几年安生日子,有她在,早晚被她气死。”
“好。”南宫夭夭淡声道,就算老夫人不说,她也会出手。
她在梧桐苑待了没有多久,老夫人就催促着让她早些回去歇着。
她回到院子,才进屋子,身体就落入了温热的怀抱里。
“阿煜。”南宫夭夭轻声道,她对司马煜身上的气息再熟悉不过,“你何时来的?”
“来了有一会儿了。”司马煜拥着南宫夭夭。
南宫夭夭想到她才一回来,雁锦就被小茴给拉走了,想来是知道司马煜来,给二人留下单独相处的空间。
“小夭,我想你了。”司马煜道。
“你不是今天白天才看见我么?”南宫夭夭道。
“那我也想。”司马煜微微低头,在南宫夭夭的嘴角轻轻地啄了一口,“我想把你时刻留在身边,一直在我能看得见的地方。”
“若是真照你说得这般,你岂不生厌?”南宫夭夭问。
“我不会,小夭明白我的心的。”司马煜认真地说道。
“不明白。”南宫夭夭摇摇头。
“当真?”
“嗯嗯,瑜王心思深沉,岂是我等小女子可以猜测的?”南宫夭夭故意说得无奈至极。
司马煜也不解释,直接对着南宫夭夭那撅着的嘴唇吻了上去。
他动作缓慢,尽情释放着温柔和爱意,仿佛是特意为了让南宫夭夭感受到他的心意。
直到南宫夭夭感觉唇舌发麻,才被司马煜放开。
“如此,可明白?”司马煜问。
南宫夭夭正想摇头。
司马煜那温柔的声音继续传来,“如果还是不明白,那就是我方才的力度不够,还得继续。”
南宫夭夭立即点头,“明白,明白,阿煜的心绝对是真真的。”
司马煜眼里的笑意更浓,“原来小夭是要这样才能明白我的心意。”
南宫夭夭觉得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坑,“司马煜,你欺负我。”
“我哪里舍得欺负你,疼爱你还来不及。”司马煜摸着南宫夭夭的脸颊,宠溺的柔情溢出眼眶,将整个房间都染上了暧昧的气息。
二人痴缠片刻,司马煜才放过南宫夭夭。
“听说司马玄最近去皇后宫里很勤便,民间有谣传,说他在如今这个时候去尽孝,更是体现他一片孝心,赢得一片赞赏。”南宫夭夭道。
“皇后做事目的非常明确,对她没有利益的事她绝对不会做,我三哥这么勤快,怕后面也是为别人做嫁衣。”
“司马玄也是个聪明人,无论后面的事如何,眼下他是得到了利益。”南宫夭夭道。
“小夭想要怎么做?”
“阿煜,如今在京中的成年皇子就只有你和他了。”
“我明白。”司马煜神色突然认真起来。
“有些事,即使你不争,别人也会以为你是绊脚石。而且,我们和司马玄之间,如果他日是他得了势,我们的结局将会惨不忍睹。”
南宫夭夭想起了前世在天牢里面的绝望和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