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富贵低着头,弯着腰,认真地听明贤帝讲话,不敢作任何的回答。
明贤帝见王富贵不回答,自言自语继续道,“王富贵,朕多年的心愿就要实现了,希望煜儿不要辜负朕的期望才好。”
王富贵跟着明贤帝多年,自然知道他的心病是什么。
他心里一阵忐忑,最后抬起头来,恭敬地回答,“奴才恭喜皇上。”
明贤帝眯着眼睛,略微浑浊的眸子闪着锋利的光,沧桑的脸上挂着若隐若现的笑意,龙眉之间尽是得意。
皇后病倒以后,后宫无人主事,明贤帝便让贤贵妃主事。
“娘娘,如今看来,皇后娘娘大势已去,您的好日子就要来了。”贴身宫女道。
贤贵妃冷冷一笑,“本宫一直忍着,忍了这么多年,也该是出头的日子了。”
“娘娘,您说我们要不要写信告诉王爷这件喜事?”
“王爷性子仁厚,若是知道福王出事,定然会出手相帮的,如今天下太平,他以后只要做个仁君就好,其他血腥的事,就由本宫去做。”贤贵妃眼中闪过一丝狠意。
“娘娘,那如今我们该怎么做?”
“静观其变,皇上虽已年老,但是,精神还好得很,我们只要听从皇上的吩咐就是。皇后自以为聪明,她没有想到,这天下最聪明的就是皇上。皇上以前是受制于以前的旧臣,如今那些旧臣死的死,被皇上贬的贬,皇上这是要让朝廷大换血。”
贤贵妃一向安分得很,不多事,这也是为何皇后能够一直容忍她好好活在宫里的原因。
她一直隐忍多年,就是为了今天,如今,她终于顺利接手了后宫主事的权利,这不是她自己去抢的,而是明贤帝给她的,这样意义非凡。
如今几个成年的皇子,司马煜母妃早逝,母家的势力尽失,司马骏如今是陷入了困境,司马玄还没有封王,最有利的就是司马瀚。
司马瀚虽然没有做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但是,行事一直很稳沉,且以宽厚仁慈著称,照这样下去,定然会深得明贤帝的欢喜和信任。
司马骏在府里,听到皇后病倒了,心里更加慌乱和愤怒。
他进宫,去探望了皇后,又去给明贤帝请罪,说皇后惹明贤帝生气了。
明贤帝倒是见了他,不过,将他狠狠地责备了一番,他带着满身的怒气回到府里,然后,去见了南宫夭夭。
他示意林卓摘掉南宫夭夭眼睛上的黑布条,“安平郡主,是不是很意外?”
“王爷看来是不如愿啊。”南功名夭夭嘲讽道。
司马骏脸色一冷,粗眉拧成了一股绳,极其不悦。
“看来,我猜对了。”南宫夭夭道,“王爷现在来见我,是无计可施了?”
司马骏双手握拳,极力克制着愤怒,“你如果想早点出去,就按我说的做。”
“如果我不呢?”南宫夭夭冷着脸问道。
司马骏怒极反笑,反而冷静下来,林卓见状,立即搬了椅子放在他的身后。
他与南宫夭夭相对而坐,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威胁,还有一丝淡淡的酸涩。
“南宫夭夭,你说我们如何走到了今天的地步?”
“王爷,我与你之间,一直便是如此。”南宫夭夭声音极冷,不带有任何的温度。
司马骏掩饰心里的失落,眸子一暗,再次抬眸,仿佛已经染上了一层冰霜。
他只盯着南宫夭夭,不带有任何的情绪,无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良久以后,他示意周围的人离开,只他与南宫夭夭,才缓缓开口,淡声道,“夭夭,我承认一开始是为了试探你,利用你,后来,不知何时,我对你动了情。又或许,我在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已经动心,只是,我不自知而已。”
南宫夭夭没有言语,神色如常,不为所动。
司马骏不管南宫夭夭如何,继续说道,“夭夭,你是我今生唯一动心的女子,我知道你心里没有我。但是,我依然爱你,无论未来如何,初心依旧不改。”
南宫夭夭道,“多谢王爷厚爱。”
司马骏道,“夭夭,我想知道,如果是七弟遇到这样的事情,你又如何相帮?”
南宫夭夭道,“阿煜不是是非不明的人,通敌叛国,此等卖*国求荣之事,无论是谁,他都绝对无法容忍。”
司马骏道,“你就这么相信他?”
“我自然相信我爱的人。”南宫夭夭没有信誓旦旦,却让人莫名的相信和心安。
司马骏眼中闪过一丝嫉妒。
“你既然如此在乎他,难道不想早些出去见到他么?”
“只要心里有彼此,不见面又如何?倘若彼此无情,天天见面,也如陌生人。”南宫夭夭道。
司马骏平静的眼眸,骤然生出了怒意,那才变缓和的语气,又变得冷冽,“安平郡主,你这是在用刀子狠狠地扎我的心啊!为何你能对他如此温柔和信任,而却将冷漠和残忍都留给了我。”
南宫夭夭道,“王爷,你不用多费口舌了,若是你让我做伤害阿煜的事,我是绝对不会做的。”
司马骏面色冷漠,冰冷的眸子闪过狠意,“安平郡主,如今你在我的手上,你只能听我的,做不做,由不得你!”
南宫夭夭道,“王爷,这才是你的真面目吧。”
“这也是被你逼的!如果你肯好好配合我,我们就不是在这暗室里谈话,而是在环境优美的地方把酒言欢。”司马骏厉声道。
南宫夭夭嘲讽一笑,不再言语。
司马骏问,“你笑什么?”
“王爷,若是无事,便请你离开,我要休息了。”南宫夭夭道。
“安平郡主,你怎么还如此嚣张?如今我是刀俎,你是鱼肉,你该不会是还不明白你现在的处境?”司马骏问。
“王爷,你有什么手段,请尽快使出来。若是你只是想找我说话,抱歉,没那闲工夫!”南宫夭夭说完,开始闭目养神,根本不理会司马骏。
司马骏只觉得心口有一团闷气堵着,那快速跳动的心脏仿佛被猫抓了一般,难受得紧。
这时,南宫夭夭眉目微蹙,他的心顿时就软了,但是,语气依然狠毒,“安平郡主,若是你再执迷不悟,就休怪我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