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夭夭捏了捏眉心,淡声问,“出了什么事?”
雁锦道,“夫人被老鼠咬伤了,而且还中了毒。勇毅侯府不知怎么得了消息,跑来大闹,而老夫人却不肯放人,依旧要将夫人关在祠堂。”
南宫夭夭现在是彻底清醒了,“老夫人一个人应付得来?”
雁锦道,“老夫人和勇毅侯老夫人已经骂了半天,看样子要落败了。”
“等祖母败了,我们再去看看。”南宫夭夭不急不缓,起床,洗漱梳妆。
等她来到前厅,看到老夫人有些无力地坐在木椅上,满脸通红,愤怒而无奈,想必是输了。
反观陈老夫人,趾高气扬,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模样。
“我今天要是见不到我的女儿,我就踏平你南宫府!”陈老夫人一巴掌排在桌上,大声吼道。
“你吓唬谁呢?臭不要脸的。”老夫人骂道。
“祖母。”南宫夭夭来到老夫人身前,行了一礼。
“夭夭,你来得正好,这陈老夫人今日不知发了什么疯,一来到这里就开骂。”老夫人开始诉苦,并投去求救的目光,她知道南宫夭夭吵架是个厉害的。
“祖母,您累了,先歇歇。”南宫夭夭淡声说道,并用眼神示意青竹给老夫人端来茶水。
“南宫夭夭,你来得正好,我们老账新帐一起算!”陈老夫人道。
南宫夭夭看着陈老夫人,还是和前世一样,面相凶恶,都过耳顺之年了,依旧得理不饶人。
陈老夫人出生名门,是个泼辣厉害的,她嫁给勇毅老侯爷,跟着先帝打天下,是个有军功的妇人。
后来,先帝去世,勇毅侯府的下一代,却走了文人的路,等到了孙辈,甚至出现了陈子杰这样的败类。
“陈老夫人风采不减当年,这是把南宫府当成战场了。”南宫夭夭淡声道,然后随意坐在一个位置上。
陈老夫人有点把握不准,她方才可是要和南宫夭夭吵架的架势,而南宫夭夭的话,听起来好像是在夸她。
“少废话,南宫夭夭,你欠我孙子的命,今日就让你还来!”陈老夫人摆出立即开战的架势来。
“陈老夫人,你今日来我南宫府,是来做客?还是撒泼的?”南宫夭夭问。
陈老夫人一时语塞,说来做客的,她也不像是个客人,但是,她也不能承认自己是来撒泼的。
老夫人悠闲地喝着茶,见南宫夭夭几句话就让陈老夫人开不了口了,她非常得满意,脸上的怒色瞬间消散,代替的是得意的笑容。
“南宫夭夭,你一个小辈,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说话?没有教养!”陈老夫人答非所问。
“陈老夫人年纪大了,人都老糊涂了,方才明明是你先找我说话,说要找我算账的。”南宫夭夭微笑着说。
陈老夫人一愣,她感觉自己仿佛一步一步在走进南宫夭夭设置的陷阱里面,不敢轻易开口。
但是,她却想动手。
“你这个有娘生,没娘养的怪物,今天我就要替你娘好生教训教训你!”陈老夫人提起拐杖当长枪,拿出横扫三军的气势,就要去打南宫夭夭。
雁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立在南宫夭夭面前,伸手抓住陈老夫人的拐杖,“你要做甚?”
陈老夫人没有想到雁锦一个丫鬟,竟然有这么高强的武艺,她打南宫夭夭兴许还有顾忌,但是,要打雁锦,却毫无顾忌。
于是,她强行将拐杖拽回来,雁锦出其不意地放手,陈老夫人往后退了数步,如果不是她的丫鬟眼疾手快扶住她,她当场就得向后倒在地上。
然而,现在这样的情景,与她而言,也是丢脸的事。
她毕竟曾经是练家子的,身上还是有些功夫,她重新抡起拐杖,狠狠地朝雁锦打去。
雁锦一个回旋踢,将她手中的拐杖直接踢落在地上。
“还打么?”雁锦问。
陈老夫人依旧不服老,还想打第三回合。
雁锦手下不留情,这次她用足了力,将陈老夫人拐杖弹开的同时,还将其震开,直接往后用力地摔坐在地上。
“陈老夫人,你来我南宫府,三次出手打我,看来,你是故意来挑事的?”南宫夭夭质问。
“南宫夭夭,我打的是你的丫鬟,主子什么货色,丫鬟就是什么货色。”陈老夫人说不赢,打不赢,就开始口不择言的辱骂了。
“陈老夫人这么多年还是保持年轻时的风范,一撒泼,二耍横,三不要脸。”南宫夭夭声音冷淡,却带着隐隐怒气,还有不送忽视的威严。
“你……”
“陈老夫人,你来我南宫府,来者是客,我祖母以理相待,你竟然撒泼耍横,欺辱我祖母,你当我南宫府没人么?”南宫夭夭脸色骤然一变,浑身散发着冰寒之气,压倒了陈老夫人的满身怒气。
陈老夫人震惊了,她以为南宫夭夭不过是一个会点武艺,靠卖弄美色的肤浅女子而已。
然而此时,她在南宫夭夭的气场压迫下,觉得窒息感袭来,她内心升起恐惧。
一个小小的女子,怎么会有这样的压迫感,仿佛是与生俱来的。
陈老夫人回过神来,大声道,“谁稀罕来你南宫府做客,我是来替我女儿,外孙女主持公道的。”
“你的意思,你女儿,外孙女在南宫府受委屈了?”南宫夭夭问。
“这和你没关系,我要找那个老不死的,如今她当家。”陈老夫人骂道。
“陈老夫人!”南宫夭夭声音如淬了的冰,“你比我祖母还年长,要死也是你先死。”
“你竟然敢诅咒我?你知不知道我是什么身份?我吼一声,你都要抖三抖!”陈老夫人恐吓道。
南宫夭夭讽刺一笑,“我管你是谁,欺自己祖母,便是辱我。你吼了那么多声,不仅我没有抖,我南宫府也无一人惧怕你。
你所谓的威严和了不得,不过是你的自负和狐假虎威。
一大把年纪,如野蛮之人一样毫不讲理,别人看你年老,给你三分尊重,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也不端盆水照照你自己。”
陈老夫人和勇毅老侯爷都是喜武厌文之人,所以,时常被人称为武夫之家,即使后来被封为了侯爷,也还是被人看不起。
这才有了如今的勇毅侯弃武学文。
所以,陈老夫人骨子里是非常害怕,又十分讨厌别人说他们一家像野蛮人,蛮不讲理,这才是对他们一家最大的羞辱。
打蛇打七寸。
陈老夫人闻言,方才的威风已经不见了,此时气得在木椅上大口喘气,脸成青紫色。
“这是怎么回事?”一道冰冷之声在门口乍然响起。
是南宫震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