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
她什么时候说过?
真的有说过吗?
完了,在苏宴面前说的谎话太多,根本记不住。
就在陆青禾准备重新找补之时,苏宴开口。
“编,我听你要怎么编。”
陆青禾的后路一下被截断,思绪突然乱了起来。
她深叹了一口气,假装黯然神伤的模样。
故意拖时间,好让自己好好想想怎么应对。
身边的位置深陷下去,旁边有位置,苏宴偏偏不去坐。
陆青禾闻着他身上那股清冽的冷香,脑子越发的不受控。
根本想不出什么正经回答,脑袋里只浮现出两人一次次的近距离接触。
也就是倒在他身上,接近他的时候,那股香气才会那么明显。
眼下他又靠的那么近。
陆青禾不适地想要往旁边挪。
“去哪?就在这想。”
苏宴镇定地伸手搂过她的腰。
温热的手心隔着布料触及到她的时候,她差点跳起来。
事实上,陆青禾的表现也差不多如此。
她跟被针扎了似的,连忙闪开苏宴的搂抱。
“咱们先聊正事,这个搂搂抱抱的容易破坏气氛。”
“是破坏你编瞎话的思绪吧?”
苏宴眼睛一眯,对于戳穿她谎言这件事,他似乎乐此不疲。
陆青禾又是一阵干笑,心虚地挠了挠额头,“我是害羞,才不是编瞎话。”
“害羞?”
“嗯!我喜欢你,所以只要你一靠近,我的大脑就宕机了。”
她说的跟真的似的。
“你不是想听我解释吗?那我得好好琢磨,组织语言,这样才能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想让我满意是吗?”苏宴身子往后一靠。
慵懒潇洒地抬头盯着她。
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不太明显。
陆青禾都怀疑是自己看错了。
苏宴说:“刚刚那个问题我已经知道了,你说你喜欢我,你又承认了一遍,那么现在是第二个问题。”
“还有什么问题。”
陆青禾一愣。
她正以为苏宴真的会轻易放过自己,结果怎么就出现第二个问题了!
苏宴拍了拍自己身边空落落的位置。
陆青禾假装不明白,硬生生地站在原位。
“是你自己过来,还是我起来让你过来?”
说罢,仅两秒的时间,苏宴作势起身。
“不用!不劳烦二少爷……不劳烦……”
陆青禾感受到浓浓的杀气,赶紧伸直手臂阻止。
最终,她还是一朝回到解放前,重新坐到苏宴的身边。
他的手指挑着她肩膀上的一缕头发,轻轻地绕在指间。
“刚刚你说要让我满意,是么?”
他的声音忽然变得味儿,带着十足十的诱惑,加上他那副病态的模样,陆青禾有些吃不消。
但好在脑子还是运转的。
她将自己的头发拿回来,“刚刚是那样说的,但也是为了给你解释,现在不是不用解释了嘛?”
“所以你是唬我?”
“没有没有!”
陆青禾瞥见他眼神含有杀气。
真是要命了!
自己明明是可以拿捏他性命的人,现在怎么反而被他拿捏了!
不对劲!
这事不应该是这样的。
所以陆青禾正了正脸色,坐直身子,轻咳了一声。
“二少爷,最近身子感觉怎么样?需要我再给你扎两针么?”
“还没到施针的日子。”
“不到也没关系,我只是担心你每天这么威胁我,我胆子又小,说不准就精神失常了,到时候真疯了就不能帮你控制病情了。”
陆青禾说的苦口婆心,要是现在再掉下几滴泪,那就更加完美了。
可是她哭不出来。
她只想掐死亚苏宴。
一只手忽然掐上她的脖子,手下的力度不轻不重,警告的意味十足。
“你在威胁我?”
苏宴面无表情的样子更可怕。
陆青禾下意识地紧抓住他的手腕,“有话好好说!”
“本来是可以好好说的。”
“我错了我错了……二少爷……”
陆青禾认错速度不是盖的。
能屈能伸。
她楚楚可怜地眨巴着眼睛,声音软糯委屈。
“你觉得我会吃你这一套吗?”
“……”
陆青禾继续装无辜,凄楚地摇头,但是却没有更好的办法。
她顿时表现的很无助。
苏宴盯着她审视了几秒,最后才将手收回。
陆青禾猛烈地咳嗽起来。
仿佛是被太阳晒了许久的小鱼,现在终于回归大海,获得了些许氧气。
“别装了,我刚刚没用劲儿。”
苏宴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
待陆青禾藏起眼里的不满,缓缓抬头时,却看见苏宴毫无顾忌地脱衣服了!
“你干什么?”
陆青禾惊得捂住双眼。
两指之间又留出一丝缝隙,结果从缝隙里就对上了苏宴耐人寻味的眼神。
苏宴眉骨一跳,“我在我的房间脱衣服,准备睡觉,有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
陆青禾回答的干净利索,起身的动作也快得很。
连忙退出了房间。
正好她也不想再继续待下去,现在是逃都来不及!
第二天一早,陆青禾发现给苏宴的几味药已经用完了,需要进新的。
从前家里左左右右都是苏啸的人,她想要点什么,都得躲躲藏藏,遮遮掩掩。
导致现在爷爷撤走了所有眼线,她还是一时间没有适应。
“少奶奶,您是要出去吗?”
新来的管家春妈一脸不解地看着陆青禾。
她蒙着面,手脚放轻,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就偷偷摸摸的。
春妈的突然出现将陆青禾吓了一跳。
“少奶奶需要用车吗?我去安排。”
就是这句话才让陆青禾清醒过来,她一把扯去头上的丝巾,然后昂首挺胸。
“不用不用,我出去一趟,你们忙吧。”
“好的,少奶奶慢走。”
陆青禾出了家门,又倒退回来。
“那个……少奶奶这个称呼,是谁教你这么喊的?”
春妈以为陆青禾不喜欢,赶紧解释说:“是二少爷。”
“哦,那没什么问题了。”
是他?
那行,还担心他听到了不高兴,以为是她往自己脸上贴金,吩咐下人这么喊的呢。
陆青禾出了门,外头的太阳毒辣得很。
她刚从一个隐蔽的药房出来,面前就撞见了一个“熟人”。
“哟,二少奶奶不是疯了吗?疯子也会出来买东西啊。”
席周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嘲讽着陆青禾,可眼神还是忍不住往她风韵的身上瞟。
陆青禾嗤笑,“是啊,我是疯的,所以你千万不要惹我,否则我会把你另外一直肩膀也伤了。”
她凉凉地看着他包扎着的那只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