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爷,许老爷让我在这里等你。”
徐珍珠笑意盈盈的走到了许文洲的面前,许文洲就像是看到了瘟神一般,嫌恶的往后退了一步,不悦道:“我已经跟他说过了,我的事情不需要他做主,我的病也不需要他过问。”
“二少爷,你又何必同许老爷置气呢?身体是你自己的,若是治好了病,对你自己来说也是一件好事不是吗?”徐珍珠十分有耐心的劝说许文洲。
然而许文洲却气得连马车也不坐了,从旁边擦肩而过,走路离开。
徐珍珠面上的笑容有些僵持不下,旁边跟着一起过来的许管家,瞧着眼前这局面,看徐珍珠的眼神,也染上了几分怀疑。
“徐大夫,我们老爷信任你,才将这样的事情交给你的,若是二少爷不愿意的话,老爷若是怪罪起来,我可帮不了你。”
老管家瞧着不是个好糊弄的,主要是因为徐珍珠是先收了银子。
说来也是巧合,许老爷在外出时不小心摔破了头,便向就近的村子求救,那个村子里就只有一个女大夫,这女大夫的金疮药十分好用,原本还血流不止的脑袋,被那金疮药一敷,立刻就止血了,第二天伤口就结痂了。
许老爷觉得这女大夫有两把刷子,就让她给自己的儿子看病,徐珍珠的条件就是先给钱再看病。
在乡试之前,徐珍珠已经和许文洲见过一次面,但是许文洲很抗拒,特别是许老爷找来的还是个女大夫,这让许文洲觉得自己的颜面受损。
因为他得的是那方面的病,谁家这种病会让女大夫去看?许文洲就觉得对方也是个厚颜无耻的,什么病都愿意接,也不嫌弃害臊。
徐珍珠那笔钱已经花了大部分,死马也得当活马医,她硬着头皮道:“放心好了,二少爷一定会愿意治病的,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老管家什么都没有说,但是看徐珍珠的表情明显的很不信任。
……
而此时孟玉珥这边,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回了家。
回到二进院后,孟如漳刚踏进门,就被一声声大哥喊得有些恍惚。
孟舒朗和孟子轩两兄弟都过来了,连带着孟柱山都跟着一起来到了二进院中,院子里有饭菜的香味,似乎就为了等着他的归来。
“大哥快先去沐浴更衣吧,除去一身污秽,好好的休息休息。”孟舒朗笑容满面的朝孟如漳说道。
洗澡水早就已经给孟如漳烧好了。
孟如漳此时的神情和考试前完全是两个模样,此时他面容温和的如初升太阳洒下的第一缕阳光般和煦。
他点点头,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脚步肉眼可见的轻盈许多。
今天晚上的饭菜是由孟刘氏和小兰一起完成的,孟刘氏在旁边指挥,由小兰去完成,两个人一天做了一大桌子菜,还给孟柱山配了酒。
孟柱山原本是有喝酒的习惯,后来因为耽误了事情,被孟刘氏明令禁止,生生的给戒了,酒一上桌,原本平日里还端着的孟柱山,今天也是十分开心,跟着多说了两句。
他端着杯子,老脸上一片红晕,长时间不喝酒,乍一喝酒,酒量都下来了不少。
“如漳啊,你是我们孟家最会读书的孩子,不,不对。”
孟柱山像是忽然间想起了什么,他话断了一下,接着道:“虽然你不是我们孟家的孩子,但是……你打我做什么!”
孟柱山话说到一半,忽然间被孟刘氏狠狠地掐了一下,瞬间将孟柱山给打的清醒过来,他捂着自己被掐的生疼的腿,一脸的懵,
孟子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疑惑道:“大哥不是我们家的孩子?那他是谁家的孩子啊?”
孟刘氏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样子,扯着笑容道:“他以前喝醉酒还说你们爹也不是孟家的孩子呢,就因为你们爹刚出生时候长得丑,别听你爷爷胡说,一喝醉就喜欢说胡话。”
“哦哦,原来是这样。”
孟子义很是好骗,很快的就将这件事情略了过去。
只有孟玉珥还紧绷着,紧张的去看孟如漳的表情,这个事情按照上一世的记忆,应当是在孟如漳进京之后才知道,她一直以为爷爷奶奶都不知道这件事情,但看样子也是早就知道的。
是啊,当初她爹娘出去后,忽然带回来一个孩子养着,怎么可能会不让人怀疑?
然而孟如漳的反应却让孟玉珥松了口气,他的神色看起来很是轻松,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又瞧了一次,见孟如漳都是这样的反应,孟玉珥才总算是放下心来。
但也是经过这一插曲,气氛明显的不如前面好了,孟柱山没敢再说话,连酒都被孟刘氏给没收了,他的脸一下子就拉了下来,直接影响了其他人吃饭的心情。
其他人也是各怀心思。
就在一桌子人吃的有些沉闷的时候,一道爽朗的声音传了进来。
“大家好生热闹哇。”
沉闷的一桌人被这说话的声音吸引,都朝门口看去,就看到许文洲背着从考试院里背出来的行李,一脸笑容的望着他们。
看到许文洲,其他人都是一脸懵,只有孟如漳和孟玉珥认出了对方。
孟如漳显然是没料到许文洲居然会找到他的家里来,他坐在自己位置上,脸上有些意外和不悦。
许文洲完全不拘束,他自来熟的从行李里拿出新买的礼物,一一摆在了桌子上,一边摆着一边说道:“第一次上门,一点小礼物不成敬意,还请笑纳。”
孟玉珥扫了一眼,当发现里面有人参的时候,她就知道许文洲的家世同她想象的一样,绝对不是普通人家。
拿完了礼物,许文洲才一脸期待的望着孟如漳道:“如漳小兄弟,我能在你家蹭个饭吗?今天太晚了没法回家。”
孟如漳扫了一眼那些礼物,说道:“东西收回去,人可以留下来。”
许文洲面上一喜,正要说谢谢时,忽然间脸色一变,额头上冒出一层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