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
她前脚刚进去,后脚就被外面传来的喝声给制止。
徐珍珠心头一颤,不甘心的往房间里看了一眼,却只能看到床上躺着一个女人,脸被帘帐遮住,只能依稀辨别出这女子的身材纤瘦,放在身侧的手纤长白净,一看就是富贵人家出来的。
随即徐珍珠才从房间里出来,面对忽然回来的孟庭言,她尴尬的不知道要说什么。
孟庭言抿着唇,冷脸看着徐珍珠,看她的眼神很不友善,徐珍珠有些想不通,里面不过是个从路上捡回来的女子,他为何这般的神情?
到底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事情?
徐珍珠心中这么想着,面上却做出委屈的表情:“我只是想帮帮玉珥,替她看看里面的病人是否有我能帮上忙的地方。”
听到这话,孟庭言得神色才缓和了一些。
他又忍不住想,徐珍珠嫁过来的时候,苏锦已经去世好几年,她根本就从未见过苏锦,又怎么会生出其他的想法来呢?
孟庭言点点头:“你有心了,不过严大夫对珥珥很信任,她自己应该能处理得了,你只管忙自己的事情,不必费心于此。”
“好,我知道了。”
徐珍珠的神情有些失落,孟庭言想要解释,但话到嘴边,却一句话都没说出来,他似乎连想要对她解释的想法都没有了。
孟玉珥听到动静就跑出来了,瞅着两人的对话,她奇怪的嘟囔了一声。
怎么好似她救个人回来,把自己爹和徐珍珠的感情都弄坏了。
苏月雅醒来已经是三天后了,她身子骨并不是很好,这几刀下来几乎要了她的命,是孟玉珥每天精心照料救回来的。
她醒过来的时候,孟玉珥正在给她换药,她张张嘴,因为嘴巴干涩的厉害,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发出嘶哑的啊啊声。
孟玉珥发现后,用水给苏月雅润了润嘴唇和嗓子,苏月雅才能得以正常说话。
“小珥珥,是你救了我吗?”
苏月雅声音还有些嘶哑难听,她说完以后自己嫌弃的皱了皱眉。
这几天也不全都是昏迷状态,有时候会清醒,不过时间比较短,她几乎都能看到孟玉珥在身侧照顾着。
“姐姐你先不要说话好好休息,我先给你煮碗粥喝。”
苏月雅看着孟玉珥跑前跑后仔仔细细的照顾自己,一时间心里面五味杂陈,因为姐姐当初是难产而死,她本来是不喜欢小孩子,熟料手底下算账最好的是个孩子,现在救自己一条命的也还是个孩子。
苏月雅不由叹息,难道孩子才是她的贵人?
苏月雅吃完以后,又继续昏睡了一天,第二天的精神状态明显的好了许多。
连续住了这么几天,一家子都正好奇里面住的究竟是什么人,苏月雅这一醒来,徐珍珠和孟刘氏都紧巴的跟着孟玉珥进去了。
看着床上的女人,孟刘氏和孟庭言一样的反应,她愣在原地,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徐珍珠在看到苏月雅的时候,女人的直觉让她心生警惕,这不是那日她在门口看到的女人吗?
而苏月雅只是淡淡的扫了他们一眼,就将注意力放在了身边的孟玉珥身上。
“我这是在你家吗?小珥珥。”
苏月雅昨天晕晕乎乎的没来得及看环境,今天只是扫了一眼,她嫌弃的几乎想要当场逃跑。
特别是看到自己身上穿着的衣服时,她厌恶的掩住口鼻。
“这是人穿的衣服吗?又脏又臭,邋遢死了。”
那衣服是徐珍珠的,还是她那么多衣服里算的上干净整洁的一套,被苏月雅毫不留情的嫌弃,当事人的脸色刷的就白了。
孟玉珥忍住笑意,拍了拍苏月雅的胳膊:“姐姐你的衣服太脏了,先凑合着穿吧。”
“不要,你去到绣花阁给我买两身衣裳,就说苏老板要的。”
苏月雅并不妥协,扬了扬下巴朝徐珍珠说道。
徐珍珠的脸色更难看了,她抿着唇,语气有些不善道:“苏老板如此有能耐,为何不让人将衣服送来,也便不必委屈穿我的衣服。”
在所有人的眼里,徐珍珠向来是个脾气好的主,难得见她当面直接怼人。
连孟刘氏都有些诧异的看了徐珍珠一眼。
苏月雅听到徐珍珠的话,上下瞥了她一眼,后问孟玉珥:“她不是你们家下人吗?整个人脏兮兮的也不知道拾掇干净一点,还这么没规矩,今日我做主,将她换了吧。”
“你!”
徐珍珠的脸色更难看了。
孟刘氏噗嗤一声笑出来,脸上的皱纹都多了好几条,她的笑声引来了苏月雅的关注,比起面对徐珍珠的盛气凌人,看向孟刘氏时,苏月雅的目光稍稍柔和了一些。
“这位婶婶一定是小珥珥的奶奶吧?”
孟刘氏轻咳了声,隐去自己的笑容,佯作淡定道:“我是玉珥的奶奶,你现在就住在我家。”
她这是提前给苏月雅打预防针,要是敢这样对她,立刻就会将苏月雅给赶出去。
原本还对环境十分嫌弃的苏月雅,当即便露出了另一番模样,十分违心的夸赞道:“怪不道我一瞧见这里就觉得很亲切,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喜欢的紧呢。”
“是吗?”
孟刘氏瞧人准的很,怎么会看不出刚开始的时候,她那嫌弃的小表情。
然而下一刻,只见苏月雅把自己皓腕上的金镯子取了下来,直接让孟玉珥递给孟刘氏。
“第一次见您,也没来得及准备礼物,这镯子送给您就当是见面礼。”
孟刘氏都呆住了,直到那金镯子拿到手里,沉甸甸的重量真实的不像话,她不敢置信道:“这送给我?”
“是啊,婶婶是小珥珥的奶奶,小珥珥同我有缘分,这镯子应该送您。”苏月雅道。
孟刘氏不着痕迹的咬了咬那金镯子,瞬间喜笑颜开,将金镯子放进了口袋里。
“小苏饿了吧?婶婶这就去给你做好吃的。”
孟刘氏人都走到了门口,忽然间似乎想起了什么,又折返回来,美滋滋道:“怪不知我那儿子对你这么上心,你和我那死去的儿媳妇简直长得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