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黑的獠牙要刮着她白净的小脸时,忽然一道雪白巨大的身影冲过来一口叨住了大黑的脖子。
没来得及撕咬孟玉珥的大黑吃痛,害怕的一边叫着一边往王二狗身上退去!
“狼!”
王二狗立马害怕的牵着自家大黑,哆哆嗦嗦的往家的方向跑去。
就在雪狼要回来安慰孟玉珥时,忽然它察觉到凌冽地气息,它低吼了一声,迅速隐入山林里。
不知道过了过久,脑袋空白的孟玉珥整个人忽然被腾空抱起,这才缓过神来,少年俊美的脸印入眼帘。
孟玉珥见到来人,眸中蓄满泪水,“哇”的哭出声来,紧紧搂住了对方脖子。
“大哥我好怕~”
“珥珥不怕,大哥在。”
孟如漳紧紧的抱着孟玉珥,他能够感觉到怀中小人儿整个身体都在颤抖,他家珥珥从小就怕狗。
学堂放假,孟如漳刚到门口就看到孟玉珥被狗追进了巷子,他丢下包袱便冲了过来,还好雪狼来得及时,以及他也来的及时。
光是想到方才的画面,孟如漳就心有余悸。
王二狗带着大黑哆哆嗦嗦的回去,刚好碰到了同时赶来的王娇儿给喊了回去,王娇儿是王二狗的姐姐,和孟如漳一个岁数,身形有些枯瘦,此时姐弟俩正在那吵架。
“俺说的话你还不信!俺真的看到了那头雪白的狼!那狼一定是要咬死孟玉珥,俺娘说了,孟玉珥家里没一个好东西!”王二狗气愤的朝他姐姐大吼。
王娇儿平日里是个胆小怕事的性格,现在也是被逼急了,气恼道:“行了,你不要在这说什么狼不狼的事情,总之你放狗咬人就是不对,爹要是知道了,肯定要生气的。”
“多管闲事,怪不得娘说你是赔钱货!”
王二狗见她不相信自己骂了一句,见孟家大哥来了也不敢再造次,拉着大黑走了。
王娇儿的眼神暗了暗,只是一瞬,便抬脚朝孟家兄妹俩走来,她怯怯的站在孟如漳跟前,似乎有些紧张。
“二狗不懂事,如漳哥,你不要怪他。”
孟如漳眼神有些凉,他淡淡的扫过王娇儿,冷声道:“这不关你的事。”
王娇儿低着头紧紧的捏着自己的衣角,似乎有些不敢看孟如漳,半晌才道了声:“对不起。”
说完就跑了。
孟如漳留在原地,抱着受惊的孟玉珥安慰了好一会儿。
其实孟玉珥在王娇儿上前来说话的时候,就已经缓过来了,她只是在看两人脚下的这一片土地。
这片土地和其他地方的土壤有些不同,现在这样的季节,处处都是干燥的,而这里的土壤却比其他地方都深些。
“大哥,你放我下来。”
孟如漳将孟玉珥放下来,她蹲下身,用枯树枝在地上挖出个小洞,其他地方都是干燥僵硬的土地,这里的土壤却十分松软,土壤表面的草不知道被什么给吃了,只剩下一点草根。
尽管如此,孟玉珥还是将那草给认了出来。
人参草……
人参草喜欢庇荫潮湿处,且十分难得,其种植环境要求也极高,这里能有人参草就说明了它的土壤营养价值多高,简直是自然形成的“药田”。
是块宝地啊!
因为这里正好是在她家后头,算得上是她家的地盘,再加上是在山脚下,平日里很少有人会往这里来,来的都是些动物,连孟玉珥自己都没有想过这里居然还有这样的一块土地。
“你在看什么?”
看到孟玉珥一直在地上挖土,弄得衣服都脏了,孟如漳有些疑惑,他妹妹看上去不像是在挖土玩。
孟玉珥指着那上面光秃秃的草根道:“那是人参草,有补肺养胃的功效,药用价值可高啦,值五钱银子呢!”
孟如漳仔细的瞧了瞧那光秃秃的草根,和平时所见的野草基本上没什么区别。
“你怎么知道的?”
“我学的呀,大哥在学堂学知识,珥珥在家里肯定也不能闲着嘛~”
孟玉珥俏皮的眨了眨眼睛,小手背在后头,方才被大黑追赶的惊吓,瞬间被发现药田的惊喜所覆盖。
这样一来,孟庭言和孟舒朗吃的药,她就可以自己种植啦,还能自己种药材出去卖,再也不用上山辛苦寻找了。
光是这样想着,孟玉珥开心的眯了眯眼,顺势拉着孟如漳往焚山走。
“大哥你今天回来的正好,陪我去上山采药吧!”
“嗯。”
孟如漳亲眼看着孟玉珥去镇上卖草药,现在银钱还在他那里保管着,他比任何人都相信孟玉珥是真的懂草药。
这一次孟玉珥采摘了石仙草和天麻,石仙草两钱一株,孟玉珥算了算价钱,感觉采摘的差不多了,和孟如漳一同去镇上卖了,一共卖了四十钱。
因为孟玉珥出来没有同家里人说,两人卖完就往回赶,路上还搭了村里大爷的牛车,幸而离得也不远。
路上,孟玉珥将卖的银钱拿出二十钱给孟如漳。
“大哥,你这次回来都瘦了,念书可千万不能亏待了自己。”
孟玉珥这倒是没有扯谎,这才几天没见,孟如漳确实看起来瘦了不少,本来也不胖,现在则是又瘦了些,但俊美依旧。
这一次孟如漳却没有收。
“这些钱都是珥珥自己赚的,大哥不能要,大哥可以挣钱,用不到珥珥的钱。”孟如漳道。
孟玉珥狐疑的看着他:“大哥,你不要为了钱去做不好的事情啊!”
不是孟玉珥想的多,而是她大哥太好看了,走在哪里都十分惹眼。
她记得上一世时,就有个商贾家中小姐,居然要包养才十一岁的孟如漳,一个月十两银子的报酬。
孟如漳瞧着孟玉珥古怪的眼神,他笑着揉了揉孟玉珥的脑袋。
“别胡思乱想,大哥赚的钱很干净。”
“哦。”
孟玉珥没再多说,孟如漳不会骗她的。
回到家时候正好赶到饭点,今天有些难得,孟舒朗出屋吃饭了,他躺了这么久,身形消瘦了许多。
今天饭桌上的气氛有些沉闷,孟庭言的脸色不好,徐珍珠沉默着不说话,几个孩子也没人说话。
等到吃完饭后,孟庭言将孟如漳单独喊进了房间,神色有些严肃。
“如漳,你实话告诉爹,是不是因为没钱交束脩,去做了不应该做的事情?”
“父亲何出此言?”
孟如璋皱皱眉,似乎有些不明所以。
孟庭言抿了抿唇道:“我听人说,你最近除了上课时间都不在学堂中,深更半夜才回去,家里供你读书,可不是为了让你出去做不相干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