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玉珥没有将孟如漳的话当一回事,她只是觉得惋惜,这么好的机会居然没有把握住,还让徐珍珠钻了空子跑了!
下一次想要找到这么好的机会,恐怕很难了。
不过另一方面孟玉珥又觉得在意料之中,毕竟上一世将他们家害的如此惨,到自己死才暴露出来,如若真的如此好打发,那他们一家岂不是死的很不冤枉?
孟刘氏气得不轻,骂了徐珍珠好几天,声音又难听又招摇,再加上那天晚上请严里正过来,路上也是被不少人瞧见了,徐珍珠将孟玉珥卖给人牙子的事情,很快就在全村子里传开。
原本村民们还对徐珍珠有些好感,她看起来温温柔柔的,还能便宜给他们看病,也很方便,一般他们也不会得罪徐珍珠,但这事情却是让他们都开始厌恶起徐珍珠来。
谁家没有一两个孩子?
这样的人和他们待在一个村子,谁不心慌慌?
徐珍珠知道自己这次失败了就很难翻身了,她没再敢作事情,勤勤恳恳的做着孟家的儿媳妇。
天还没亮,徐珍珠就上山去割猪草,小猪崽子眼见着长大了,每天的饭量也在逐渐的增加,从一日两顿到一日三顿。
徐珍珠需要割的猪草也翻了翻,回来的时候,太阳已经高挂,村里传出孩童嬉戏玩闹,和锅碗瓢盆的吵杂声。
王大生的儿子王二狗正在村口玩,徐珍珠原本苦大仇深的脸上,露出一抹和善的笑容来。
“二狗,玩什么呢?”
原本自己玩的开心的王二狗,在看到徐珍珠的一瞬间,就像是见了鬼一样面色巨变,徐珍珠想要上前,他连连后退,一面嘴里大叫:“你是人牙子!再过来我就告诉爹娘了!”
徐珍珠面上的笑容僵住,讪讪道:“好,我不过去,你别害……”
她最后一个字还没发出来,王二狗就一溜烟的跑了。
王二狗原本是想抄近路回家,熟料拐了个弯,和一道小身影撞在了一起,直接将对方给撞倒在地。
“哎呦~”
王二狗捂着被撞疼的脑袋,定睛一看,才发现被撞在地上的是孟玉珥,他气得大叫道:“你撞到我了,道歉!”
孟玉珥整个人都被撞懵了,是被王二狗的鬼叫声惊醒的。
现在天气热了,都只穿一层棉裤,直挺挺的摔在地上,非常疼。
“明明是你先撞到我的,你都撞疼我了!”孟玉珥气呼呼的反驳了回去。
王二狗原本气焰还十分嚣张,不知想到了什么,他一下子又蔫了,有些别扭的伸手去拉孟玉珥:“你别生气,我跟你道歉还不行吗?”
见孟玉珥似乎兵不领情,王二狗凑近孟玉珥小声道:“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什么秘密?”孟玉珥眨了眨眼睛,故作好奇状。
她现在心里还耿耿于怀王二狗放狗咬自己的事情,如果王二狗还不知悔改,她一定让这儿时的玩伴哭鼻子。
“你爹跟我爹说,想给你大哥和我姐定亲,等及笄时候就成婚,你家和我家就是亲家了!”
王二狗低声的说道,这件事情是王二狗偷听到的,孟庭言想给孟如漳和王娇儿定亲,王娇儿当时也在,居然也同意了。
孟玉珥听到这话,整个人都不好。
她先前只顾着防孟如漳不误入歧途,被年纪大得姐姐给骗了,现在却没防得住小的!
今天要不是撞见了王二狗,这事情还得了?
孟如漳的前途不是一般人能够比拟的,同样,他的夫人也不能是一般人,不是说王娇儿配不上孟如漳,孟如漳的身世摆在那里,注定了他日后要走的路充满艰难险阻,王娇儿这样单纯的性子,一不小心就会成为牺牲品。
“你可不要跟别人乱说,我爹说了,这事情就你我两家知道,不能被其他人知道了。”王二狗一脸严肃的说道,要是传了出去,他爹非打断他的腿不可。
孟玉珥听到这话,心里大概有了个数,恐怕这婚事只是他们打算的,没有准备传出去,那也是怕变数来了。
只是听着王二狗说,王娇儿居然同意了婚事,她心里总觉得怪怪的,很不舒服,就像是自己最信任的人,背叛了自己一般。
“谢谢你二狗哥。”
孟玉珥和王二狗分开,回到老宅的时候,徐珍珠已经回来做饭了,孟刘氏就坐在院子里看着徐珍珠,这段时间只要徐珍珠在家,孟刘氏就寸步不离的,生恐她再拐了自己哪个孙儿卖了。
徐珍珠的事情,也让孟二家没敢在勤快的往老宅跑,倒也是一件好事。
见孟玉珥回来,孟刘氏将她招到身边来道:“听说里正下个月带你去州城,等中午吃过饭,奶奶带你去买两身新衣服去,出去别丢了咱们孟家的脸。”
孟刘氏面上难掩骄傲,出去逢人就说,去什么地方先不说,那可是严里正亲自带着去,是她孙女自己争取来的好事。
村里其他人都羡慕坏了,上杆子的将自己家五六岁的小娃娃往严里正身边送,争着表现自家孩子,据说严里正现在看到孩子都烦。
“好嘞!我都听奶奶的,一定不给咱家丢人!”
春天到了,山上估摸着又长了不少好东西,吃完早饭后,孟玉珥就自己背着小背篓去了焚山,准备摘一些草药去卖,上次药田丰收之后,她就基本上没卖过草药了。
万物复苏,焚山上冒出一片翠绿,将草药掩盖在翠绿之下。
孟玉珥根据天空上指引,精准采摘,不大一会儿,小背篓里就装满了草药,这一次收获颇丰,除了如常能见到的草药之外,她还找到了两颗人参。
见采摘的差不多了,孟玉珥准备折返。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道微弱的呼吸声,那呼吸声很浅,仿佛一不小心就会消失一般。
孟玉珥屏住了呼吸,小心翼翼的朝着那声音的方向走去。
当孟玉珥拨开草丛,一道身影浑身血淋淋的躺在草丛里,此时呼吸已经几不可闻。
而当孟玉珥看到对方的模样时,整个人愣了一下。
怎么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