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如漳不由失笑,笑容清朗俊逸,叫人挪不开眼。
“无碍,我再重新给你做一份。”
到底孟玉珥没让孟如漳重新做,他们家现在生活还是比较拮据的,这般浪费有些不好,只是将掉在地上的荷包蛋捡起来洗了洗,孟玉珥也不嫌弃,就将那荷包蛋给吃了。
孟玉珥还没去找徐珍珠的麻烦,徐珍珠在早饭时,倒是先道了歉,情真意切,字字真诚。
“昨天是我不好,一听姐姐的坟墓被挖了,便一时着急,同子义说了不好的话,子义才去找的珥珥麻烦,孟大哥,你若是罚便就罚我吧,子义是无辜的。”
说着,徐珍珠又将目光转向孟玉珥:“珥珥,你愿意原谅徐姨吗?”
好一个捷足先登。
孟玉珥忍住将馒头扔在徐珍珠脸上的冲动,道:“徐姨,里正爷爷说,乱说话是要负责任的,徐姨现在是不想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责吗?”
严里正是个读书人,有时候会在村里开个小会,传播一些他的思想,这些话是严里正经常挂在嘴边,就是以防村子里的人会出去胡搞。
“所以徐姨要跟珥珥道歉呀,只要珥珥愿意原谅徐姨,徐姨便就为自己说的话负了责任。”徐珍珠面上没有一丝波澜,说话的时候笑容可掬,十分亲切。
“如果一句道歉就可以化干戈为玉帛,那还要府衙做什么?”
出乎意料的,孟舒朗居然开了口,还是站在孟玉珥这一边,他的一句话,终于叫徐珍珠的脸色微微难看了一些。
她没有料到孟舒朗居然会为孟玉珥讲话,来堵她!
徐珍珠眸中划过一道冷色,咬着唇苦笑道:“你们不愿意原谅徐姨也是应该的。”
孟玉珥偷偷的朝孟舒朗眨了眨眼睛表示感谢,孟舒朗唇角微微勾了勾,那笑容转瞬即逝。
等到孟庭言离开,徐珍珠也回房去了,孟玉珥从灶房偷偷拿了两个馒头来到柴房,里面的孟子义肚子都饿扁了。
当看到孟玉珥手里拿着馒头进来,孟子义傲娇的将脑袋转向一边,冷哼一声道:“我就算是饿死,也不会吃你送的馒头!”
孟舒朗从后头进来,和孟玉珥并排站着,居高临下的睨着孟子义。
“孟子义,你不要犯浑,这件事情和珥珥有什么关系?”
孟子义又将昨天的话重新说了一遍,徐珍珠同他洗脑的内容,是孟玉珥将他们的娘亲克死了还没完,现在连尸体都克没了,否则平白无故白的尸骨怎么会丢?
几人正争执着,啪的一声,从孟子义的身上掉下来一样东西。
那是一颗人参。
孟玉珥瞧见那人参,瞳眸缩了缩,她抿唇道:“这人参你从哪拿来的?”
这分明就是她当初挖下来的人参!
原本这颗人参是要给孟庭言和孟如漳补身体的,因为一直有事情发生,让孟玉珥还没找到机会给两人补身体,一直都放在身上,也就昨天回来换了身衣服,还未来得及装起来,就被孟子义给拿到了。
孟子义有些心虚,一把将人参抓起来放到了怀中,强词夺理道:“你怎么可能会有人参?就算是有那也一定是偷来的。”
孟舒朗也有些疑惑,人参不是其他的东西,一颗可是十分值钱,能赶上他们家一年的家用了,孟玉珥张口就说人参是她的,孟舒朗其实有七分不相信。
他将目光转向孟玉珥,带着几分怀疑的口吻道:“玉珥,你是不是捡到了别人丢的人参?你跟二哥说实话。”
原先孟玉珥并没有和孟舒朗说过人参的事情,孟舒朗知道的,孟玉珥会认得一些草药,但这和捡人参却不同,夫子曾经教过他,大厉朝的地势不利于人参的生长。
孟玉珥没有回答孟舒朗的话,她朝孟子义道:“我为什么不能有人参?”
“因为徐姨说过,我们大厉朝不可能长人参,你肯定就是偷了别人的。”
孟子义生恐孟舒朗不相信,为了加深自己的可信度,将徐珍珠给抖了出来,一说出来他就后悔了,赶忙紧紧闭上了嘴巴。
徐珍珠曾经告诉过他,不要告诉别人这些话是她说的。
孟玉珥一听到孟子义这话,心里还能不明白,她微微一笑,转过头朝孟舒朗道:“二哥,你还记得上次被野猪拱了的事情嘛?”
孟舒朗原本听到孟子义提起徐珍珠的时候,还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经过孟玉珥一提醒,他上次被野猪拱了以后,孟玉珥曾经旁敲侧击的提醒过他,他身上有引兽粉的事情,而家里能拿到引兽粉的,除了孟庭言外,就只有徐珍珠。
还有徐珍珠之前企图在药田里下引兽粉,这两件事结合在一起,恰恰落实了孟舒朗的猜测。
而这一次,孟子义直接提起是徐珍珠教他的这些话,这些话说出来,不显然是为了挑唆孟子义和孟玉珥的关系吗?
“你提这个做什么?”孟子义不明所以。
孟舒朗抿了抿唇,他虽然不想要承认自己的猜测,但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他语气沉沉道:“因为那件事情,是徐姨做的。”
“什么?!”
孟子义惊呆了,还没有反应过来孟舒朗说的是什么意思。
“她在我衣服上撒了引兽粉,我才会被野猪追。”孟舒朗阴沉着脸道。
“怎么可能!徐姨不可能会这么做的,她对二哥你一直不都很好吗?”孟子义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唰的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
他站在孟舒朗的跟前,比孟舒朗矮了半个头,孟舒朗居高临下的睨着他,气势上就被孟舒朗给碾压了下来。
“为什么不可能?她为什么要对我好?”
“因为徐姨是,是……”
孟舒朗两句话,将孟子义说的无言以对。
因为徐珍珠是他们后娘吗?这个理由有些太过于牵强,一个原本无关系的人,凭什么忽然间对你好?
孟家几兄弟都很聪明,孟子义能很快的想清楚一些因果关系,比如说徐珍珠和他们几兄弟的关系,她凭什么要对他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