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锦!”
孟庭言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昏迷的苏月雅,他想要去触摸对方,怕自己看到的是幻觉,但身体却一点都动弹不得。
孟玉珥在旁边,看着孟庭言的表情,就像是看到鬼一样,她微微愣了愣,小手在孟庭言的眼前晃了晃。
“爹爹你说什么?”
她并没有听清楚孟庭言刚才唤的名字,正准备多问两句的时候,原本还昏迷不醒的苏月雅,忽然间吐出一大口鲜血来。
孟玉珥的目光瞬间被苏月雅给拉了过去, 赶忙的蹲下身给苏月雅把脉,她身上的刀伤太深,苏月雅原本身体就瘦弱,此番下来直接影响到了经脉运转,这一口鲜血已是强弩之末。
真的不能再耽误下去了!
“爹!再不将她带回去治疗的话,她就要不行了!”孟玉珥着急道。
孟庭言似乎才反应过来,他眸眶通红,脚步有些乱的上前去抱起苏月雅,快步的朝着老宅的方向走去。
家里这个时候没人,正好也省的解释的麻烦,孟庭言直接将苏月雅抱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孟玉珥手里没有现成的医具,直接用了徐珍珠的。
她先给苏月雅吃了一颗续命丸,后开始处理她的伤口,家中并无麻沸散,缝针只能生抗。
因为那颗药丸的作用,苏月雅的意识稍微清醒了一些,孟玉珥刚拿出针来,瞧着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的苏月雅,她安抚道:“姐姐你要忍一下,可能会特别疼。”
苏月雅现在整个人都是恍惚的,但知道自己现在还活着,她几乎是没有丝毫犹豫的应了声,什么疼她都不怕,她只怕死了,自己的钱被那些狼心狗肺的人给贪了。
孟玉珥也只是提前给苏月雅打一个预防针,就算是她不愿意,这疼痛对方依旧得受着。
她看着那血淋淋的伤口深吸一口气,小手稳稳的拿着缝针开始缝合。
苏月雅瞬间就清醒了过来,她疼的冷汗直冒,双手死死的抓着床单,凄厉的叫出声来,疼痛几乎让她昏厥过去,但苏月雅的意志力也并没有坚持很久,不过两针,身体就瘫软了。
她以为再疼也没有刀子砍在身上疼,现在才知道,这种疼痛比刀子砍在身上还难受,那一点点的缝合,简直让她痛不欲生。
孟玉珥认真的缝合,约么一个时辰左右,才将所有的伤口都缝合好,她缝合的伤口很整齐,严丝合缝的,仿佛比最好的绣娘绣出来的针脚还要精细。
她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再次的将她的伤口重新收拾了一下,又拿了身徐珍珠的衣服给苏月雅换上,那朴素到有些寒酸的衣服,穿在苏月雅的身上瞬间就显得昂贵起来。
而苏月雅自己的衣服和首饰,孟玉珥单独的包了起来,一个金珠子孟玉珥能贪一下,但这么多好东西,她可不敢有非分之想。
等到孟玉珥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里衣已经全部被浸湿,松了口气擦汗的功夫,瞧见孟庭言居然还站在门口,眉头紧皱着,似乎是有心事。
“爹爹?”
孟玉珥唤了好几声,孟庭言才回过神来,他张了张嘴,看着房门的方向犹豫了片刻,才开口道:“玉珥,她怎么样了?”
方才他听着里面传来的凄厉尖叫,险些冲进去。
她和苏锦实在是太像了,那张脸简直就是一模一样,他做梦都不敢做的如此逼真。
孟玉珥出生就没有娘,哪里见过苏锦的模样,她淡定道:“已经处理好伤口了,就是我方才用了徐姨的东西,也不知道徐姨回来之后会不会责怪珥珥。”
说着,孟玉珥面上做出害怕的神情。
“放心,你这是救人,你徐姨就算是知道了也不会责怪于你的。”孟庭言摆摆手,似乎很确信这一点。
“嗯嗯,那就好。”
“你就在这守着她,我去请严大夫过来再给她看看。”孟庭言似乎有些不放心孟玉珥的医术,他同孟玉珥交代了一声,就快步的离开了。
等到孟庭言离开,孟玉珥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似乎她爹的情绪好像有点儿不太对……
苏月雅现在只需要休息,孟玉珥去灶房给她熬了些补血的药,熬好药以后,徐珍珠先从外面回来了,手上拿着农具,浑身脏兮兮的就回来了。
春耕秋收,现在正是耕种的季节,原本这样的事情,徐珍珠都是让几个继子做,现在孟舒朗伤好去上学了,孟子义和孟子轩也到了读书的年纪,前两天去青山书院蒙学班试读去了。
孟庭言要继续恢复打猎,还要操持房子的事情,家里的农活全部都落在了徐珍珠的身上。
她怕孟刘氏会找茬,见着时间不早了便赶忙的回来做饭,她看到院子里的孟玉珥没有理会,但进了灶房闻到浓浓的药味时,有些疑惑,走出来问孟玉珥:“谁在灶房熬药了?谁生病了?”
孟庭言的伤在前几天已经全好,无需在喝药,而且这药的味道也不是孟庭言喝的药味,配方也不一样。
除了他,家里还有谁需要喝药?
“药罐子是严爷爷送给我的,没用你的。”孟玉珥看也没看徐珍珠,答非所问的说了句,便自顾自的捋着袖子开始忙活起来。
徐珍珠不悦的抿了抿唇,最终什么都没有说,进了灶房做饭。
直到吃饭的时候,孟庭言领着严大夫回来,徐珍珠才知道家中还有个外人。
严大夫来的很不情愿,进去看了看苏月雅,拎着药箱出来的时候无奈叹息:“我这一大把年纪还坚持行医不容易,能不能少折腾折腾我?”
那缝针的功夫比他还精细,脉象已无大碍,人也已经被收拾的很妥当,屋子里正凉着的药,光是闻味道,严大夫就知她这配方也是顶好的。
孟玉珥嘿嘿一笑:“我心里没底嘛!还得严爷爷您把把关。”
“你呀,就会扮猪吃老虎!”
严大夫没好气的念叨了一句,随即朝孟庭言道:“庭言,我怎么瞧着她有几分眼熟,好似在哪里见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