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珍珠后脚瞬间踩空,整个人呈后仰的姿势往后摔去。
后面是紧跟上来的徐翠翠 ,她原本是想蹭着徐珍珠的面子,进去看看这传闻中英俊的男子究竟长什么模样,孰料一抬头,一片黑影直直的砸了下来。
“啊——”
“好痛——”
在两道尖叫声中,徐珍珠和徐翠翠双双摔倒在地。
徐珍珠是直接砸在徐翠翠身上的,徐翠翠的脑袋猛地磕到了地上,当时就摔晕了过去,徐珍珠虽然有徐翠翠当垫背,但是刚才眼睛上那一下,让徐珍珠现在眼睛疼痛无比,疼的捂着眼睛蜷缩在地上。
孟玉珥倒是没有料到事情会这样发展,还真是有些自食恶果的意味。
两人的情况,徐翠翠瞧着严重一些,孟玉珥让孟子义去喊她家里人过来,先给她看了看,确定只是单纯的被砸晕了过去,身上有些擦伤,倒是没有什么大碍。
孟玉珥将视线落在徐珍珠的身上,道:“徐姨,你还好不?需要我帮你看看吗?”
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那刚才从屋子里飞出来的东西,就是咬了华之安的那只小毒蜂,好巧不巧的就撞到了徐珍珠的眼睛上,不得不说,这种巧合让孟玉珥心里爽快的很。
徐珍珠哪里有时间去过问两人之间的恩怨,她的眼皮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碰一下都疼的厉害,她的手只能虚放在眼皮上,孟玉珥能清晰的瞧见她红肿的眼皮,看起来就像是被人打了一般。
她着急道:“快,快拿醋来!”
徐珍珠以前被马蜂蛰过,知道此时应该怎么处理。
孟玉珥虽然不太懂这些偏方,但是却觉得直接将醋涂上去,似乎是不太妥当的行为,但既然徐珍珠要,那她肯定得满足对方。
孟玉珥很是乖巧的跑去灶房,给徐珍珠拿了醋过来。
“给,醋!”
孟玉珥将醋递给徐珍珠,徐珍珠一只眼睛,看的不怎么利索,两只手接过醋的时候都有些不稳当,瓶身两只手有些拿不过来,拿到的时候还晃了一下。
老宅一直都是用的这种小醋坛子装的醋,平日里取醋都是用勺子舀。
徐珍珠当时也是慌了神,直接将一只手伸进了醋坛子里,沾上醋汁,一股脑的往自己的眼睛上抹。
孰料,醋直接顺着缝隙流进了她的眼睛里,原本只是表面有刺痛感,现在连眼睛里也开始有刺痛感,将徐珍珠疼的失声尖叫起来。
“啊!我的眼睛!”
孟玉珥在旁边无语的看着徐珍珠这一系列的操作,默默的在心里记下,醋不可以往脸上涂抹,有刺激性。
恰好此时徐翠翠的家人和孟刘氏也赶了过来,徐翠翠的夫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眼瞅着自己家婆娘昏迷过去,着急的不行,赶紧的抬着人走了。
徐珍珠挣扎的时候把醋坛子给打翻了,醋撒了一地,孟刘氏看到后,气得在原地就骂了起来,心疼那一坛子醋:“徐珍珠你故意的是吧?你知不知道这醋多昂贵!”
要不是孟玉珥及时的阻止,孟刘氏还会再骂一会儿。
“奶奶,徐姨看起来好像有点儿不好~”
经过孟玉珥的提醒,孟刘氏才注意到徐珍珠的挣扎力度已经变小了,此时整个身体蜷缩在一起,捂着眼睛的手都在颤抖。
孟刘氏也是怕真出什么事情,虽然她恨不得徐珍珠早死,却不是在她家里死,这以后谁能扯的清楚?
“快去喊人……”
“无需麻烦。”
孟刘氏的话还没说完,耳边传来华之安的声音,一抬头,就看到华之安一只手扶着门框,脸色瞧着似乎有些不太好,像是刚摆脱什么可怕的事情一般。
他强作淡定的说道:“快用大量的清水冲洗眼睛,再晚一会儿,眼睛都要废了。”
孟刘氏还有些狐疑华之安的话,她并不知道华之安的身份,但孟玉珥知道华之安究竟有多厉害,立即应声点头,拉着孟子义去端清水过来。
端到跟前后,两人都犯了难,不知道该要如何清洗,谁也不愿意去触碰那看起来有点可怕的眼睛。
“我来。”
孟刘氏捋着袖子走上来,端起一盆水,直接就浇在了徐珍珠的脸上,一盆凉水浇下去,在这深秋里也是非常凉爽的,将徐珍珠泼的一个激灵。
紧接着孟刘氏蹲下身,一只手嫌弃的扒拉着徐珍珠肿月长不堪的眼皮,另一只手不停的往她的眼睛里浇水,冲刷掉里面的醋。
“唔啊……”
那多余的水呛进了徐珍珠的鼻息间,呛的徐珍珠难受的挣扎了好一会儿,直到孟刘氏结束了清洗,徐珍珠的身体终于疲软的倒了下去。
华之安被眼前这粗暴的一幕吓到,他下意识的用余光瞥了眼身后的孟如漳,在心中啧啧两声。
果然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两人的行事作风倒是十分相像,刚才他在屋子里,可是也被折磨了一通。
最后孟刘氏找了个小推车,让孟子义将人给推回去的。
瞧着狼狈离开的徐珍珠,孟刘氏忍不住笑了起来,她爽快道:“她这就叫自食恶果,看看以后还敢不敢再害人了。”
在孟刘氏的眼中,徐珍珠就是个狐狸精,不是害孟家人,就是害邻里乡亲的,可惜这村里没有人听她说道这些,都被徐珍珠的外表给迷惑了。
说话间,孟如漳从屋子里走出来,将孟玉珥已经潮了的袖子往上卷了卷,孟刘氏瞧见孟如漳咦了声,问道:“今日是学堂又休息了吗?为何这么早就回来了?”
孟如漳点点头:“下月初乡试,夫子让我在家中温习功课,无需再去学堂。”
听到孟如漳的话,孟玉珥神情一滞,猛地想起来已经快要到孟如漳十三岁参加乡试了,思及此,她的脸色渐渐变了变。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离徐珍珠陷害 孟如漳参加不了乡试的日子,似乎也不远了。
想到上一世发生的事情,现在想起来,孟玉珥依旧是心有余悸。
因为那一次的事故,孟如漳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废人,纵使后面再考上了功名,也无法弥补他身残的缺陷,抱憾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