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1,方原新公司会议室 日 内 【咖啡馆改方原新公司内】
方原又一次找到何欣,两人坐在新公司会议室一角。
方原:我找你是想问问,去年你有没有找过如英姐?
何欣叹了口气。
何欣:当然找过。去见她的时候,她一听我是为这事找她,还很生气,最后就不欢而散了。
方原蹙眉,低头沉思。
何欣喝了口咖啡。
何欣:我想起来了!她还给我发过一封邮件,但内容是空白的。我以为是她忘了贴附件,可后来再没收到过新邮件,打电话她也没回复我。后来……就听到她去世的消息。
方原:能给我看看吗?
何欣拿起手机查找,翻出那封空白邮件。
发件人信箱前缀是ruying000。
29-2,金璐家客厅 日 内 (改闪回)
方原在电脑上播放那段有程如英声音的黑屏视频。
金璐、尤筱竹和丁木木三人屏息听着。
视频播放完毕,大家神情凝重。
丁木木露出恐惧之色。
金璐(难以置信):怎么会这样……
尤筱竹:还有别的吗?
方原拿出手机,给大家看何欣发来的空白邮件截图。
方原:如英生前给何欣发过一封空白邮件。
尤筱竹放大图片,查看邮箱名称:ruying000@qq.com
金璐:要是能进去她的邮箱就好了……她会用什么做密码呢?
尤筱竹:我用的就是孩子的生日。
丁木木:我也是。
方原:我试试文昊的生日。
方原在邮箱登录页面开始输入,试了几次,密码都不对。
方原(喃喃):会是什么呢……
<方原闪回>
1-24
方原走在洗手间盥洗台边,看到一个绿色的丝绒袋子。
为了寻找失主,方原翻开草草查看手帐内容。
手帐里记录着文昊的各种补习课程时间。
其中一页下方,写着ruying000@qq.com ,旁边紧跟着一串数字。
<方原闪回结束>
方原眼睛一亮。
方原:我……见过这个账号,旁边还写着密码……在如英的手帐本里。
金璐:什么手账本?
方原:咖啡色的,很小,比手掌大一点……
丁木木思索的表情。
丁木木:是不是,封面上还有金扣?
方原看向丁木木。
丁木木:我也见过。
二人对视。
出片名 我的名字
29-3,程如英家客厅 黄昏 内 【删改场次】
二楼琴房传来悠扬的钢琴声。
赵阿姨开门,方原拿着披萨站在门口。
29-4,程如英家楼梯口 黄昏 内
方原站在一层楼梯口,看到二楼其他房间都紧闭着门,只有琴房门开着。
这时钢琴声停下来。
文昊从琴房出来,看到一层的方原,愣了一下。
文昊:方原阿姨好。
方原(笑):文昊,阿姨给你烤了披萨。
文昊(欣喜):啊,我爱吃阿姨做的!
赵阿姨在一楼喊。
赵阿姨:文昊,来吃披萨!
方原看着文昊高兴地跑下来。
她转过头,与二楼房间门口的丁木木对视。
方原上楼。
29-5,程如英家琴房/二楼走廊 黄昏 内 【加上寻找手帐情节,灰色为新增部分】
琴房的书架上堆满了书籍和琴谱。
丁木木和方原正在一层一层认真翻找着。
赵阿姨在楼下喊。
赵阿姨(os):丁老师,你们也来一起吃吧。
方原(大声):这就来,木木在收拾东西。
书架很大,书很多。丁木木盲目地在书架上翻找,心急,但没什么章法。
丁木木:上次就是从这里掉出来的,怎么没有了呢?
方原停下寻找的动作,一边思考,一边问木木。
方原:文昊一定是怕手帐又掉出来,被谁看到,所以换了地方……如果你是孩子,会把它藏到哪里?
方原环视屋内,目光最终落到琴凳上。
方原(心中一动,果断的):木木,文昊的琴凳可以打开吗?
丁木木会意,和方原一起走到琴凳前,打开琴凳,果然在里面发现了咖啡色金扣手帐。
方原取出手帐,丁木木将琴凳盖上,琴凳合上的声音有些大。
赵阿姨上楼的脚步声传来。
方原连忙走到房间门口,把手背到身后。
赵阿姨上了几级楼梯又停下,好奇地往上看。
赵阿姨:怎么了?
方原(微笑):琴谱掉地上了,刚刚收拾好。
赵阿姨点点头,走回餐厅。
方原下楼。
29-6,程如英家客厅 黄昏 内
门锁被打开的声音,张群开门回家。
刚走到一层的方原脚步顿住,把手帐往身后又藏了藏,竭力掩饰意外。
方原看了看沙发,自己的包放在了沙发上,无法把手帐放进去。
方原:群总。
张群见方原出现在家里,不禁意外。
张群(疑问的打招呼):方原?
方原:我是来给文昊送钢琴比赛视频的。
文昊从餐桌旁跑到张群的身边。
文昊:方原阿姨还给我带了披萨,可好吃了。
张群看着文昊,方原趁机把手里的手帐本塞进楼梯扶手旁的花瓶里。
张群看向方原,和善一笑。
张群(对赵阿姨):怎么不给客人倒茶?丁老师呢?
丁木木从琴房门口走出,下楼。
29-7,程如英家餐厅 傍晚 内
张群、文昊、木木和方原坐在餐桌边,一起喝茶。
方原双手捧着茶杯,手上没有其他的东西。
张群慈爱地摸了摸文昊的头。
手机响起。
张群看了眼手机。
张群:你们坐,多陪陪文昊,我去接个电话。
张群起身,走向楼梯口准备上楼。
张群的目光在楼梯口的花瓶上停留了一秒。
方原看着他的动作,心提到了嗓子眼。
张群侧了侧身,摸了摸花束。
张群(对赵阿姨):阿姨,这花开过了,换一束吧。
赵阿姨应着,走向花瓶。
方原竭力掩饰心里的不安。
赵阿姨端起花瓶,很自然地往里面看了看,往一旁走去。
29-8,程如英家楼下 傍晚 外
方原和丁木木离开程如英家。
两人稍走远些,才彻底松懈下来。
丁木木小声地问。
丁木木:手帐呢?
方原露出十分沮丧的表情。
方原:刚才碰到张群进门,我就把它塞到花瓶里了……。
丁木木:啊?那……会不会被发现……
方原想了想,迅速摘下一只耳钉丢进包里。
方原:在这儿等我,我假装掉东西再回去一趟。
丁木木正不知道该不该阻止她时,只见赵阿姨向她们快步走来。
赵阿姨:丁老师!
两人感到意外,对视一眼。
赵阿姨来到她们面前,从围裙口袋里摸出那本手帐,手微微在颤抖。
赵阿姨:你们在找这个吧?
方原一时无法作答。
赵阿姨:……太太以前对我很好。太太她……
赵阿姨转身离开
方原接过赵阿姨递上的手帐,注视着赵阿姨背影。
29-9,金璐家客厅 夜 内
几个女人凑在电脑前。
方原紧张地输入程如英手帐上记录的邮箱账户和密码。
金璐、尤筱竹、丁木木陪在她身边。
邮箱登录页面显示登录成功。
几个女人互相对望了一眼。
程如英的邮箱里,有许多未读的垃圾邮件。
就像所有妈妈一样,垃圾邮件大多都是跟孩子有关的补习广告,还有一些是文昊学校的通知、课外班通知。
几个女人陷入沮丧。
尤筱竹:如英到底想给记者发什么呢?
金璐:去草稿箱里看看呗!
方原点击进入草稿箱。
草稿箱里几封没有发出去的求职邮件。
方原:我都不知道……她原来一直想找工作……
方原浏览收件方一栏,慢慢滑下来,发现了何欣邮箱。
方原:……是何欣的邮箱!
她点开标题,发现这是一封没有发送的邮件,邮件附件里有好几份附件,
方原点击放大图片,清晰可见是一份文件。
尤筱竹:是代持协议。
金璐:张群是E财富的幕后操控人?!
方原点击保存了图片,合上电脑。
丁木木:她想过要揭发张群?
方原( 哽咽):原来她那个时候就想提醒我,我一心只想着自己的事,只想着求她帮忙,要是我能多问几句,她是不是就不会死……
方原回到草稿箱的界面,下一封邮件,收件人是ruying000。
金璐:这是……寄给如英自己的?
方原滑动鼠标向下,接下来还有十几封收件人是程如英的草稿邮件。
每封邮件的主题,都是当天的日期。
所有人都愣住了。
方原(念):2018年7月7日……
29-10,方原家 夜 内【保留前两句】【1028删除】
方原打开淋浴,仰着脸,任水冲打着自己的脸颊。
她不清自己脸上是泪还是水 。
方原站在镜子前,擦干水汽,她注视着镜子里的自己。
渐隐。
29-11,鼎新公司张群办公室 日 内
张群办公室。张群坐在豪华办公椅上,正在喝茶,秘书走进。
秘书:张总,宣传公司的人到了,在会议室等您开会。
张群:等我开会?不记得有约啊。
秘书:她说首映发布会的流程有些调整,需要您确认。
29-12,鼎新公司会议室 日 内
方原在会议室里端坐,面色凝重。
张群进来。
张群:方原?什么调整这么急?
方原抬头看着张群,并未起身。
她把面前的一张纸,递给他。
张群有些讶异,接过来看了一眼,怒气一闪而过,随即恢复平静。
张群在方原对面坐下。
张群:拿这些废纸来,想干什么?
方原:这些金融游戏的受害者,大多是老人。你放进自己口袋的,都是他们攒了一辈子的辛苦钱。
张群:你知道人为什么会受骗吗?都是因为欲望。世界上哪有不劳而获的利益?十几个点的收益率,动动手指就不愁吃穿?他们骗自己相信这些,这是他们自己的选择。人性如此,理智和贪念的争斗里,贪念总是赢的那一个。
方原:正因为人性是复杂的,我们才必须做选择:是利用人性弱点满足一己私利,还是走向善的那边,光明地做人。(顿了一顿)如英……想选择善的那边,可是她没能——
张群愣了。
张群(高声):她都离开了,请你不要再打扰她。
方原啪把打印出来的程如英日记放下。
方原:她为什么会离开?你比谁都清楚。你没想到,她有记日记的习惯吧?
29-13,(闪回)咖啡馆 日 内
程如英(os):我接到了一个电话,没想到是何欣来找我。很多年没见了,我很开心。
程如英与何欣在咖啡馆一角相对而坐。
程如英微笑着看何欣,听她说话。
何欣表情认真,说起自己的怀疑。
程如英突然脸上没了笑容,冷冷地站起来。
29-14,(闪回)咖啡馆外路边 日 外
程如英(os):我怀疑的东西,我害怕的东西,竟然是真的……
程如英走在路上。
她看着路边E财富巨大的广告牌出神。(和27-7方原路过的今日财富广告牌类似)
29-15,(闪回)程如英家琴房 日 内
悦耳的钢琴声。
程如英站在钢琴前,举着手机在给文昊录演奏视频。
程如英小声提醒女儿。
程如英:背挺直一点 。
文昊依言把背伸直。
程如英:得有表情……
这时张群突然推门进来,文昊和程如英都同时一惊。
文昊:爸爸……
张群无视文昊,黑着脸对程如英,声音异常冰冷。
张群:你出来一下。
程如英脸上闪过惶恐的表情。
张群拽着程如英往外走。
程如英顺手关上门,反锁上房门。
程如英被张群拽去卧室,手里还拿着手机。
手机上,程如英忘了按下停止录制键,摄像头持续开着。
29-16,(闪回)程如英家二楼走廊 日 内
程如英被张群推了一把,踉跄坐到地上,手掌着地,手腕一下扭到。
程如英手里的手机被甩到床上,面朝下。
张群:为什么进我书房?
程如英:哦……我看有点乱……就进来收拾一下。
张群:不是跟你说不要随便进我的书房吗?
一个巴掌狠狠打在了程如英的脸上。
清脆的响声。
张群逼近程如英。
张群: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
张群一把抓住程如英,握住她的肩膀,使劲往墙上撞。
程如英捂着头瘫在了地上。
程如英(挣扎着):我求你了……能不能收手?我们已经……过得很好了。我们什么都不缺……
张群:我们过得很好……我们过得很好是怎么来的?现在的一切,房子,车子,地位,都是怎么来的?是我辛辛苦苦,为了你,为了咱们家……人总要有感恩之心,是不是,宝贝?
程如英颤抖着看着张群,心生恐惧。
张群:宝贝,咱们不是说好了吗?你错了,就得给我道歉。来(掰着程如英的头),道歉。
程如英靠近,跪下,低头道歉。
程如英:我错了,你都是为了我们好。
29-17,(闪回)程如英家琴房 日 内
文昊站在琴房门口,想要打开门。
门被送外面反锁,文昊怎么也打不开。
文昊崩溃大哭。
29-18,(闪回)程如英家餐厅 夜 内
餐厅的唱片机里播放着巴赫的小奏鸣曲。
张群坐在主位,程如英坐在对面,画着精致的妆。文昊坐在他们中间。
张群开始切牛排,优雅而熟练。
张群:今天的火候不错,上次太老。
程如英沉默着。
张群:昊昊,妈妈说你的歌唱得越来越好了。这次比赛还能拿第一吧?
文昊讨好地点头。
张群(对程如英):今年度假我们去哪儿好?上次你喜欢的那幅画,我已经托人拍下了。
29-19,(闪回)程如英家一组镜头 日/夜 内 (分ABC场)
A.卧室 夜 内
张群上楼拿药,给程如英吃。(同20-44 丁木木脑震荡吃的药)
张群给程如英轻轻擦掉脸上的泪痕。
程如英(os):别人都说他们羡慕我,丈夫成功,女儿优秀,一切都那么完美。但我感觉自己才是个骗子,我骗了大家,更骗了自己。
B.卧室/方原家 日 内
程如英扭伤的手腕已经固定好了。
她微笑着给方原打电话。
程如英:我在马德里,嗯,这儿空气很好。
方原(OS,给镜头):真羡慕你,那你好好玩。
程如英挂了电话,她平静的在房间里擦着她的收藏,拿起那个精美的古董盘子(同9-42 盘子)。
程如英(os):九月二十四日。
C.客厅/卧室 日 内
程如英下楼,电视里播着有关E财富的新闻,程如英走过去关掉电视。
她看着客厅墙上一家三口的油画出神。
闪回结束。
29-20, 鼎新公司会议室 日 内
方原看着发愣的张群。
方原:直到李诚出事那天,我去找她。
29-21, 程如英家卧室 日 内
张群对着镜子整理自己的衬衣。
程如英走上前,递给他一条领带。
程如英:能不能……帮一下方原?她老公也买了E财富。她是我的朋友。(低头)我没有什么朋友了。
张群没有接她手里的领带,自己从衣柜里拿了一条。
张群:怎么帮?人性的恶,我帮不了,他们不过是贪婪罢了。(转头,朝程如英)不是我强迫他们买E财富,是他们非要来找我买的。
程如英:我也没能力多管别人,你就把我朋友的这份还给她,行不行?
张群:朋友?你没有朋友,也不需要朋友。有我还不够吗?我说了,人不要太贪婪。
程如英怔怔的,往后退两步。
程如英:我要和你离婚。
张群:离婚?谁还会要你?你这么没用。
程如英:你就放过我吧……我是什么都没有了,没有朋友,没有尊严,天天都活在假象之中……
张群一把拉住程如英衣领,把她推搡到地上。
张群:假象?这衣服是假的吗?你脖子上戴的项链是假的吗?
张群看到床头柜上的水晶花瓶,一把摔到地上,捡起其中一块较大的碎片,在程如英面前挥舞着。
张群:这是你要的奥地利水晶花瓶,这水晶是假的吗?!
张群动作过大,花瓶碎片划破程如英的脸。
程如英发出吃痛的尖叫,捂住了伤口。
血从程如英的指缝渗出。
方原来敲门,赵阿姨去给方原开门。
正要下楼的程如英急忙躲回去。
程如英站在窗帘背后,悲伤地看着方原离开。
29-22, 程如英家卧室 夜 内
程如英穿着一件家居裙,呆坐在二楼卧室窗口。
张群推门进来,刚下班的样子。
程如英拿着一杯威士忌,手有些颤抖。
张群走上前,把酒杯拿开放到一旁,轻抚程如英的脸。
张群:手还疼吗?
程如英看着张群的领带。
程如英:你从前总是打不好领带,我教了你很多次。你总说,我打的领带最好看。那时候,你还是老师……
张群也沉浸在过去的回忆里,语气变得温柔。
张群:那个时候……你穿着白裙子,和我在电影里看到的女孩一样。我真怕配不上你啊。我就想,你要是愿意和我在一起,我一定要给你最好的生活……
程如英:你给过我最好的生活,我们最开始的时候,就是最好的生活……我们也有过幸福时光,就不能回去吗?现在的这些,我都可以不要,所有的事情,我都能原谅……每次我爸妈问我,我都说,我们过得很幸福。
张群突然愤怒。
张群:难道我们不幸福吗?生了文昊后,我们明明有钱了,你偏要继续工作。咱们的儿子,唯一的儿子,就这样没了!
程如英:是,从此以后什么都是我的错。文昊感冒了,文昊没拿第一,你的衬衫掉了一颗纽扣,桌子上有一滴油,都是我的错……
张群逐渐靠近程如英。
张群(平静):如英,你又这样了。我们说过多少次了?是你生了病。你在床上躺了半年,我毫无怨言。你知道的,我那些朋友全在外面有小儿子。为了你,我做得足够多了,是你对不起我,如英。你想想,你再想想?来。
程如英自觉地跪到了张群面前。
张群宽恕地抚摸着程如英的头。
29-23,鼎新公司会议室 日 内
方原继续质问着张群。
方原:认真看看,这些对话是不是很熟悉?
张群(厉声):保安!——我要告你侵犯隐私!
方原:我现在才知道,你们失去了一个孩子,她流产了,而且再也不可能生育。你说她还不如母猪,母猪都会生养,是你一步一步害她病得越来越重——
张群愤怒地打断方原。
张群:你什么都不懂!
方原:她想重新出去工作,你不同意。你让她全心全意管好文昊,文昊必须优秀,因为不会再有儿子……
张群:保安!
方原毫不理会张群的反应,继续说。
方原:人前,她是张太太、是文昊妈妈,美丽、耀眼,永远保持微笑。两个月前,如英抑郁症复发,精神恍惚,那时候的她已经写不了成段的文字……
两个保安走进了会议室。
张群拿起手机。
张群:请你离开,不然我会报警。
方原:报吧,鼎新非法募资,我正想举报呢。
张群冷笑。
张群:你不清楚你们也参与了吗?
方原冷着脸走到张群面前。
方原:正是因为我也参与了。
两名公司保安伸手,要将方原请走。
方原甩开他们,转身出门。
29-24,路边 日 外 【天桥上改路边】
方原来到程如英出事的路口。
她看着面前的车来车往。
方原拿出来手机,给何欣拨了过去。
方原:相关的证据我都发给你了。
何欣(OS):谢谢方原姐…… 但这样爆料可能的后果……
方原:我想好了,我会承担。
挂掉电话,她继续勇敢的往前走着。
29-25,方原新公司办公室 日 内
方原走进来,大家正在吃盒饭。
方原对许阳和同事们深深鞠躬。
方原:对不起,许阳,对不起大家。我去见了张群,这个项目我们做不了了。所有造成的损失,我个人来赔偿。我……对不起大家这段时间的努力。
许阳和马丁、思思互相看了一眼,方原以为他们会沮丧。
没想到,思思、马丁依次走上前去拥抱了一下方原。
马丁:许总已经跟我们说了。
许阳站在马丁思思背后,带着笑催促方原。
许阳:赶紧,来想下一个项目。
方原看着同事们,哭着笑了。
29-26,方原新公司走廊 日 内
方原和许阳走出办公室,走向公司大门。
方原看着许阳:谢谢你。
许阳:我还不了解你吗?
许阳停下脚步。
许阳:不聊工作了。这周末,要不要一起去郊外放松放松?
方原微微一怔,委婉拒绝。
方原:周末得在家陪可遇可为。
许阳沉吟片刻。
许阳:方原,我想问你一句话。你可不可以只为自己考虑一次?
方原疑惑。
许阳:比如,遇到选择不是先去想孩子们怎么办,而是先想自己喜不喜欢。再比如,开始一段新的感情?
方原思索片刻,看着许阳。
方原:许阳,我也想问你一句话。
许阳疑惑。
方原:好朋友能不能一起干事业?
许阳沉吟片刻。
许阳:我懂了,我想想。
29-27,方原旧居楼下 日 外
方原独自站在旧居的楼下。
小区环境依然优美宜人,令人留恋。
她仰望那栋豪华的高楼,迟迟不走进去。
房产中介焦急地打来电话催促。
房产中介(OS):姐你到哪儿了?我已经在房子里了,不是说好四点来交钥匙吗?
方原(接电话):……抱歉,房子我不租了。
方原挂了电话,转身离开小区。
29-28,音乐公司办公室 日 内
杨凯文收到一份闪送。
他接过文件袋,刚拆开,里面掉出东西来。
低头一看,是他给方原的那张银行卡。
29-30,游乐场 日 外
周末阳光灿烂。
潇潇坐在游乐场的旋转木马上,丁木木和齐涛站在边上看。
旋转木马每经过一圈,潇潇就冲两人使劲挥手。
丁木木和齐涛也挥手回应。
潇潇转离开后,丁木木下定决心,直视齐涛。
丁木木:我要重新起诉。我不会放弃潇潇,会不惜一切争回抚养权。我现在的收入能证明我可以养活她。
齐涛听完,转过身去,去冷饮店买了三个冰淇淋。
齐涛把其中一个递给木木。
齐涛:这个给你。
丁木木摇头。
齐涛也看着丁木木,半晌开口。
齐涛:你带她走吧。
丁木木诧异。
齐涛:趁我还没改变主意。
丁木木依然不敢相信。
齐涛:吃吧,冰淇淋快化了。
丁木木百感交集,接过了冰淇淋。
29-31,机场 日 外
金璐和林宇翔带着超然来送林父林母。
林母交给金璐一个礼品袋。
林母:送给超然的玩具,上次忘了给他。
超然兴奋地伸过脑袋来看。
金璐把礼品袋给超然,眼神示意儿子。
超然抬头冲林父林母笑。
超然:谢谢!(看了眼金璐,又补了一句)谢谢爷爷奶奶!
林宇翔脸上露出笑容。
金璐(对林父林母):叔叔阿姨,之前我态度不好,抱歉啊。
林父:我们话也说重了,别往心里去。
金璐微笑着主动拥抱了林父林母。
林宇翔把父母的行李放在车后备箱。
林父走到车后。
林父:儿子,小金挺好的。两个人相处总会意见不合,你多让这点她。(笑着摇头)年轻的时候,你不知道,我和你妈吵过多少次架。
林宇翔(惊讶):你们什么时候吵过架?你俩不一直恩恩爱爱吗?
林父拍拍林宇翔的肩。
林父:傻儿子。
29-32,尤筱竹新家 日 内【改台词】
刘丰跟刘铁江在茶几上下象棋。
刘丰:爸,你就道个歉怎么了?
刘铁江:道啥歉啊!大老爷们的,跟大老娘们说啥对不起!
刘丰吃掉一颗士,将军刘铁江。
刘丰:将军!妈出走这个事,不,这四十年,就是你错了!永恒之女性,引领我们上升!
刘铁江:啥玩意?
刘丰笑嘻嘻地把刘铁江的“将”收入囊中。
刘丰:歌德说的。
29-33,张群架门口 日 外 【文昊提前坦白后删改】
程如英家门口,文昊即将搬家去和外公外婆同住,赵阿姨帮着搬运文昊的行李出来。
丁木木见状也去帮忙。
方原和文昊站在路边,方原弯下腰,摸了摸文昊的头。
方原:等你长大了,想知道妈妈的事,阿姨会跟你说的。
文昊犹豫片刻。
文昊:阿姨,关了可遇的事……真的对不起……每次我拿不到奖,爸爸就很凶……妈妈经常把我关到琴房,妈妈不喜欢我的时候就会这样……
方原百感交集,抱住了文昊。
方原:妈妈那是在保护你。记住,你的妈妈……她很爱你,胜过世上所有。
程父和程母下楼。(父母在第四集葬礼上应出现)
方原和丁木木跟文昊送别。
两位老人显得比一年前在葬礼上出现时又苍老了许多。
方原(对文昊):那我们就说好了,我跟木木老师都是你的好朋友,我们会来看你的。
丁木木:是的,要练琴哦,老师会定期抽查的。
文昊点点头。
程母牵着文昊的手走远,文昊回过头来,向方原和丁木木挥别。
渐隐。
29-34,张群家 晨 内
(闪回) + 回到合唱比赛的那一天。
程如英依在床边,似乎是一夜没有合眼。
张群对着镜子整理自己的衬衣,衣领上有一道褶痕。
张群像是没有听到程如英说的话,他不满的看着那一道细细的印子。
张群:要跟你说多少次,才能把衣领熨好?
程如英:我想了一夜……我不想再这样了……
张群:不想再哪样?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你这个病恹恹的样子,对所有人都是拖累。除了我,谁还会要你?
张群靠近程如英。
张群:请你做好张太太,只有我不会抛弃你,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张群离开卧室。
29-34A,(闪回 3-29)活动礼堂——地下一层化妆间 日 内
家长们给各自的孩子换衣服,男生和女生之间拉了隔帘。
方原和程如英负责带来统一的小物件,方原分发女生的头饰,程如英分发女生的 长手套和男生的领结。
程如英发完领结,拿出包翻找,忽然怔住,她脸色发白,继续找着。
方原和其他妈妈都给孩子换好了比赛服装,转头只见程如英呆呆地站着,文昊生 气地瞪着她。
于老师:抓紧时间了,还有十分钟上场!张文昊,你怎么还没换?文昊妈妈?
文昊委屈地。
文昊:我妈没带我的衣服。
程如英茫然无措,喃喃自语。
程如英:我明明带了,我装进去了呀......
方原闻言过来,低声。
方原:会不会落车里了?
程如英摇头,脸已经涨红了。
程如英:裙子......我记得我都装进袋子里了,我记得我带了......
程如英伸手想去安慰女儿,被生气的文昊甩开,瞬间神情更加落寞。
29-34B,(闪回)活动礼堂——地下一层走廊 傍晚 内
文昊在走廊里急急的走着。
程如英在后面跟着,想过去拉住她。
程如英:昊昊,昊昊 …… 对不起……
文昊:你非要我拿第一名证明给爸爸看的,你自己又忘了带衣服!
程如英:妈妈错了……
文昊甩开程如英往前。
文昊:我要上洗手间,你别跟着我!我讨厌你!
程如英崩溃。
程如英: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
她的手机响起。
程如英控制住情绪,接起电话。
29-35,(闪回)礼堂走廊 傍晚 内
方原匆匆沿着走廊找寻,在走廊尽头看见了程如英的背影。
方原喊。
方原:如英,没问题了,回来吧。
程如英像是没听到。
在她们身后,响起合唱比赛的报幕声os。
程如英在走廊里接电话。
某传媒公司HR(os):对,您以前的资历是挺好的,可是太久没有工作了,我们没有办法录用你。
程如英:能给我一个机会吗?
某传媒公司HR(os):而且您的年纪,不好意思,我没有歧视的意思。但您的年纪是另一问题。
对方挂了电话。
程如英默默放下手机。
29-36,马路——车祸(闪回) 傍晚 外 【天桥改路口】
程如英绝望而茫然的走着,她走到路口,面前是川流的车辆。
她脑子里那些声音愈来愈强。
张群(os):宝贝,都是你的错……
张群(os):跪下……
张群(os): 离婚?谁会要你?你这么没用……
张群(os): 你对所有人都是拖累……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她头痛欲裂。
电话响了,是程父打来的。
程如英接起电话。
程父(os):如英,你在忙吗?
程如英抹掉眼泪,露出笑容.
程如英:不忙……
程父(os):妈妈非要我给你看青海湖的照片。
程如英:嗯,你们好好玩……
程父(os):你们都好吗?
程如英:我……挺好的……你们好不好?
程父(os):我们很好啊。记得看照片啊, 这里的夜空可美了。
程如英挂掉电话。
她往前走了一步,看着路上的车疾驶而来。
她突然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平静。
她怔怔地。
程如英(自言自语):爸爸妈妈,对不起。我这边的灯光好灿烂,也好美。
程如英往前又走了两步,站定,一辆车飞驰而来。
霓虹闪烁迷离,好像是另一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