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将至,宫中已是华灯初上,张灯结彩好不热闹,宫人们身着正式宫装来来往往忙碌着为刚刚回宫的太子殿下准备宫宴,喜悦的情形一改往日肃穆的皇宫,这还是自小公主左暖儿生辰之后又一大盛宴,可见,太子深的当朝皇上的重视和喜爱。
就在宫人们忙碌的准备宫宴,而太子宫中却传来取消宴会这一说,众人皆是措手不及,不知所以然,而太子宫中的人说“太子刚刚回宫,身子突感不适,所以取消宴会”,所有的人更是愕然,太子回来时还好好的,现下却说身子不适,让人不免猜测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却也只能心中猜想,不敢开口询问旁人,毕竟太子的心思,岂能容下人揣度。
而另一个人却感到一阵轻松,此人便是左鳯夕。
本就不喜欢人多的地方,而且还是这大型的晚宴,取消,的确是个好消息。
得知晚宴取消,千泽便第一时间差人告诉鳯夕夜晚在御园相聚,毕竟两人这几天相聚的时间不多,而知道这一消息,鳯夕便被专儿取笑“千公子怕是想极了公主”,鳯夕嗔怒着,脸上浮现红晕,更是被专儿调笑,连一向稳重的啼妆都暗暗发笑,虽是感到尴尬不已,心中却是甜蜜的。
晚膳仅吃了几口,便想快速的离开这个‘不适’的地方,因为用膳间,专儿还在不停的用暧昧的眼神看着她,让鳯夕感到好不自在,吃了几口便扔下碗筷离开,连离开时,专儿憋不住的大笑“公主,莫要让千公子等着急了,哈哈”
一阵脸红,鳯夕嗔道:“专儿,看我回来怎么收拾你。”更可气的是,身后传来专儿的声音:“是,奴婢静候公主。”
耳边还绕着专儿的笑声,鳯夕便加快了脚步,嘴角不自觉的上扬,鳯夕自己却是不知。
夜色的御园安静极了,悬挂的宫灯昏黄,道路两旁看得不是十分清楚,鳯夕并没有感到什么不适,而是喜爱这静谧的气氛,因为只有在晚上,这宫中的压抑气氛才能得到缓解。
不一会儿,便来到御园,已是入秋,园中仍余留淡淡的花香,白天的御园适合赏玩,而黑夜的它,安静的更适合情人相聚。
许是来得有些早,没有看见任何人影,鳯夕便踱步慢散在这花草丛中,小心的嗅着花香,沁人心脾的芬,越走越深,隐约听见有人说话,声音起伏不大,窸窸窣窣,鳯夕却好奇是谁人,但又不敢擅自去看个究竟,就在此时听有脚步移动的声响,吓得鳯夕连忙后退,却看见有两个身影匆忙离去,一前一后,一大一小,恍惚间看着熟悉的身影,像是……太子?鳯夕大骇,可是另一个身形分明是女人?难道太子取消晚宴是为幽会佳人?可是转念又想,堂堂太子怎会偷偷于此,脑海中闪过无数种可能,怀疑越来越重。
突然,空中传来袅袅笛声,轻轻淡淡转而浓烈低沉,那是千泽的笛声,鳯夕瞬间回神,撇去刚才看见 ,转身走向御园出口。
“千泽”
门口的男子听闻声音,倏地转身,看着衣着单薄的鳯夕说道:“来的很早吗?怎么穿的如此单薄。”说着便将自己身上外袍脱下,细心的披在鳯夕身上,鳯夕感到一阵暖流,笑着看着千泽。
“傻笑什么?”
“笑你的样子啊。”鳯夕眼眸中闪烁着点点星光,明媚动人。
千泽蹙眉问道:“我?我的样子怎么了?”
鳯夕好笑:“笑你如此地……俊俏。”说完,意味深长的看着千泽,听到如此夸奖,千泽一脸骄傲的样子:“本公子可是这泪城第一美男子。”听罢,鳯夕掩嘴笑了起来,眉眼微弯如月牙般明亮皎洁,让人看的不禁痴了。
“怎么不是?”
“原来这泪城第一公子是如此自恋的啊”
“好呀,原来你是调笑于我,看我不收拾你。”见千泽伸向‘魔爪’,鳯夕大惊跑了起来,“别跑”千泽在鳯夕身后大喊,“就不”两人在林间相互追逐,心性豁然开朗,皎洁月光下,男子女子第一次感到无拘无束,天性的释放,夜晚是美好的,它看的见人心中最脆弱和最真实的一面。
千泽与鳯夕停下‘追跑’,两人并肩走在小路上,点点星光洒满他们走过的地方,幸福的气味徜徉开来。
“几日后便是秋季围猎,到时候……”见千泽不再往下说,鳯夕问道:“什么?到时候怎么?”千泽看着鳯夕好奇的样子,想逗弄她一番,便不说,径直往前走去,说道:“不说。”
鳯夕听了有些怨气,便赌气说道:“本就不想知道,你爱说不说,不稀罕。”大步流星的超过走在前面的千泽,脚步迅速,反应过来的千泽才知道原是‘佳人’生气了,急忙追上,大喊:“哎……”
鳯夕脚步越来越快,身后的千泽脚步紧随,忽然想起方才的鬼魅,突然停下。
转身,有些疑惑的问道:“你可知太子哥哥的事情?”
见鳯夕如此正经询问,千泽好奇道:“我与玄离自小便是好兄弟,不过他去了云伦山之后偶有来信,内容也并不多,大都问候,怎么?为何会突然问起他的事?”
“哦,是吗?”鳯夕淡淡说道。
然后便兀自向前走去,千泽更是狐疑,见鳯夕走远,便立刻跟上。
“怎么想起问他的事情?”
“……不告诉你”鳯夕见千泽跟上,便加快了脚步。
“——”
“谁让你那么小气,不告诉我”
“怎如此记仇?哎,这夜路难走,你小心点走”
见鳯夕不予理会,千泽便匆匆跟随着。
影子被月光斜斜的拉长,一前一后,慢慢地两个身影重合在了一起。
身影逐渐消失。
。
慢慢的,天上的皎洁被乌云遮住了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