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夕本还兴高采烈的,欲要将事情一一说给啼妆听,未料到,却碰见了井若,不能说是‘碰见’,而是井若一副严肃面孔正等着她呢,凤夕苦恼,又被她逮个正着,井若有条不紊的训斥着啼妆,凤夕一旁像做错事的小孩,不敢为啼妆争辩。
未几,井若停下了话头,视线转到凤夕身上,见凤夕手中捧着一个红色的布袋,不免有些疑惑:“王妃手中拿的是何物?”这一问,凤夕这才意识到自己手中还拿着东西,凤夕不敢与井若说是自己猜谜所得,吞吞吐吐,说是自己在街市上买的物件儿,井若轻叹一口气,转而向啼妆厉声道:“看见自己主子拿着东西还杵在这干嘛,还不赶快接着。”凤夕顿时无语,啼妆有气儿也不敢撒,只得忍着脾性,凤夕在一旁看着很是内疚。
就这样,井若将凤夕送上马车,自己坐在后一辆马车上,离开了喧闹的街市。
回到客栈,凤夕与啼妆相携着急忙慌的跑回自己的屋中,啼妆不明,说道:“咦……公主你这么着急做什么?”凤夕看着啼妆瞪着大大的眼睛,立刻‘嘘’了一声,说道:“小声点。”啼妆连忙噤口,只见凤夕让啼妆拿出那个红色的袋子,小心解开系在上面的绳子,一时间,白花花的银子显露无疑,啼妆睁大了双眸,殷桃小口也惊呼的合不拢嘴了,“公主,这些银子哪……哪来的?”凤夕抬头瞧了门扉那边,看了那方没有动迹,便小声与啼妆诉述离开她那会儿碰见了什么,只见啼妆一副惊诧模样,圆碌碌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凤夕,将她所说的一字一句全部听了进去,话毕,啼妆惊呼:“公主好生厉害,啼妆实在佩服。”说罢,便学了那些文人双手作揖,自以为潇洒风流,凤夕见她如此,顺手敲了她的脑袋一下,“你可得将此事保密,若是让井若知道了又得治你的‘罪’。”凤夕小小‘威胁’了啼妆一把,啼妆这边一听见‘井若’两字,便浑身觉得不舒服,不屑地说着:“井若这个老婆子,每每见了奴婢恨不得把奴婢浑身上下都看出洞来,奴婢就不明白了,这井若说好也好,说不好,那是一大堆让奴婢看不顺眼的毛病。”啼妆小声埋怨着,凤夕低笑着看着这一切,而后,诉苦,诉衷肠的,啼妆将这点事全部告了凤夕,凤夕权当啼妆发牢骚,边念叨着,边让啼妆将那些银子藏起来,以免被人发现。
凤夕喝着小茶,漫不经心的问道:“啼妆,你今日采买了什么,拿来让本王妃瞧瞧。”说着戏谑,啼妆小心拿来一个包裹递于凤夕。
凤夕搁置茶水,素手翻开了紧紧裹着的包裹,一层一层又一层,这下,凤夕可觉得不耐烦了,埋怨道:“你裹这么多层做什么,又不是金银珠宝,还怕别人抢了不成,什么时候这么谨慎了?”说着说着,一卷卷五彩金丝露于凤夕面前,泛着耀人光泽,丝滑透亮,象征着它的价值不菲。凤夕虽是女子,可久居深宫,郦妃也从未教过她女红之类的,倒是文学方面学了不少,不然,今日的谜题便不能够全然答对。看着这喜人颜色的丝线,凤夕疑问又上心头:“啼妆,这……丝线全部都是你买的?”“对啊,公主不是交给奴婢去做了吗?”啼妆收拾整理这丝线。
凤夕拿起一撮放在手中,丝滑之感触其心房,“可贵?”凤夕越看着这些丝线,越觉着它价格高昂。啼妆归置好了这些线,点了点头,说道:“不是很贵,大概就是公主那包银子的价格吧。”“啊……”凤夕失声惊叫。听闻凤夕如此,啼妆先是愣怔一下,接而又哈哈大笑起来,“啼妆逗公主呢,呵呵……瞧公主心疼的样子,堂堂离王王妃如此心疼银两,传出去多招人笑话啊,还以为咱们王爷亏待王妃呢。”凤夕本是心惊,现在又遭到啼妆的‘调侃’,气不打一出来,“好呀,臭丫头,你还戏弄本王妃……站住,你给我站住。”啼妆机敏,一看凤夕那个架势,便欲要逃跑,而凤夕也看出啼妆逃跑的端倪,一个箭步上前,牢牢抓住啼妆,啼妆连声呼到饶命,凤夕眯着好看的眉眼,说道:“臭啼妆,好好地不学,竟学得痞里痞色的,看本王妃不打你……”
接着更是啼妆大呼求救,却嘴硬道:“都是跟公主学的,啊啊啊……公主饶命,揪着奴婢头发了,奴婢的秀发啊……”
“你还秀发,看我今天不拔光它……”
围着精致桌案,两人相互追逐,你前我后的紧追不舍。
“公主饶命啊……”
声声厉叫传出房间,门外的人蹙了眉头,却觉得有些好笑,无奈摇了摇头,转身走去,衣摆扬起的微尘,眯了眼界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