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流月与左风雅一同出了围场便看到不远处的阮贵妃。
“母妃”
见那女子被宫女簇拥而来,直至近身。
身着暗红牡丹宽袖罗裙,红唇似火,妖娆妩媚,身材婀娜恰如少女,丝毫不见岁月在她身上长久驻足过,让旁人艳羡。
阮妃眉眼微弯,笑容娇媚:“看你俩在围场呆了一整日,可累?”
“那有什么累的,若是看上两天两夜我也不觉得它累。”流月语句轻快,满不在乎的样子。
风雅在一旁默默的笑着。
却见阮妃故作嗔怒:“你这样没大没小的,怎对母妃这样说话,你姐姐自小端庄得体,却没见你学来一丝半毫。”
流月一听便泄了底气,嘴角下弯,心里不大高兴。
“阮娘娘不要怪罪流月,流月生性率真活泼,我还羡慕她呢。”风雅见状便替流月打了个圆场。
阮妃轻叹:“何故羡慕她?她就是小疯丫头一个,改日寻你父皇将你随意找人嫁了,省得整日没规没距地让他人笑话。”
一听嫁人,流月娇嗔道:“母妃——。”
见流月脸带红晕,惹得风雅笑道:“看来咱们流月害羞了,若是嫁人,怕也只能与武将相与了罢。”
“姐姐怎么也调笑流月?不理你们了。”转身垂首,脸上红晕片片,脑海中却闪过一个高大的身影,嘴角笑意横生。
“风雅姐姐——”正当聊得十分热闹之时,一个声音宛如银铃般骤然响起。
众人纷纷回头,一个娇小的女子闯入人们视线,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镶嵌在鹅蛋般的脸上,笑起来,嘴角带着醉人的酒窝,头发用紫色的缎带系在一起,穿着鹅黄色的衣裙,对襟处绣着一圈兰花,俏丽不失可爱。
宫人们见此纷纷跪下行礼:“小公主安好——”
不错,这便是左国最小的公主——左暖儿。
到是天真烂漫的年纪,左暖儿自小便是受尽万千宠爱,皇上对这个女儿更是捧在手心里,更是要什么便有什么,除了她,想这皇宫里便没有比她更娇贵的帝女了。
阮妃媚眼仔细打量左暖儿上下,笑道:”暖儿怎么一个人出来了?皇后娘娘怎么没有与你一起?”
“阮妃娘娘吉祥”俏皮的行了行礼“我见风雅姐姐不在围场,便出门来寻,方才没有注意到娘娘。”
听罢,阮妃娘娘美艳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却也不露痕迹,继续笑道:“无碍。”
“暖儿年小不懂礼数,望娘娘不要责怪才是。”风雅将一旁的左暖儿揽入怀中说道。
阮妃一听,便掩嘴笑道:“怎么会呢?暖儿如此可爱,本宫岂会怪罪。”
说着,阮妃纤白的左手伸向左暖儿的脸颊,不料却被暖儿一个闪身,玉手停在半空中,阮妃尴尬的神色立即浮现于脸。
“既是娘娘不怪罪,那么暖儿与姐姐先走一步了,娘娘、流月姐姐告辞。”不待人反应,一阵轻风,暖儿拉着风雅便从众人眼前跑过,只留下两个少女的背影,好似天上仙女一般,不曾存在。
阮妃脸色逐渐暗了下来,瞬间甩袖将手收回,冷哼一声。
流月见暖儿这样无礼,心中早已是不高兴,说道:“暖儿真是让父皇宠坏了。”
“哼,何止是皇上,有那尊贵的母后她还有什么放在眼里的,真是龙生九子各有不同,姐姐善良得体,妹妹却目无尊长。”阮妃此刻眼中充满怒火,“人人羡慕皇后万人敬仰,显赫的背景,美丽不衰的容颜,还有两个国色的女儿,可她不要忘了郦苑宫那位,她董氏高兴得太早必然没有好结果,不信咱就走着瞧,这小丫头可不像她姐姐那样安分守己,不是省油的灯。”
流月一惊,疑惑道:“母妃怎么会这样说?”
阮妃微迷双眸,记了一眼流月,转身离去,而流月还在迷蒙不知,也只好悻悻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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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凤夕感觉到身子不停地下沉,动弹不得,恍惚中听见有人叫喊,像是肉的撕裂,记忆却一下子回到了很久之前。
乌云密布的夜晚,一群黑衣人进入皇后的宫宇,强行将宫女用迷药迷晕,宫殿中,一个身穿寝衣头发凌乱的女子瘫坐在地上,看不清的嘴脸,隐约听见有抽泣的声音,还有说话的声音“看来皇后娘娘已经想好了,来人,上白绫”竟是一道女声,却那样熟悉。“想不到你竟如此迫不及待,也好,终有今日,只求你善待我的孩子,他是无辜的”淅淅沥沥的哭声,呜呜咽咽的在宁静的夜晚显得那样诡异,不由分说,只见黑衣人身形快速窜到女子身后,白色的带子随风飘移,那是生命终结的标志,挣扎无措,女子瞪大的双眸直勾勾的看着一个方向,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挥舞在空中的双手渐渐停下,嘴角渗出的鲜血流在纯白的带子上,慢慢晕染,恐怖至极,黑衣人一松手,女子轰然倒地,眼睛却朝着柱子后面的凤夕,凤夕被这眼前的景象吓坏了,瘦小的身子不住颤抖,小手捂着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却听“将她悬挂在横梁之上,让人明白她是自行了断”为首的女子声音僵冷,突然转身,将吓得凤夕后退几步,雾飒飒的声音传来。
“娘娘,有人来了”另一个黑衣人轻声禀明。
“撤退,将她扔在后院”女子身形迅速离开宫殿。
留下的黑衣人快速将尸体搬离,不一会儿,消失在黑暗之中。
待声音消失,凤夕跌跌撞撞来到后院,发现女子之时,凤夕已是泣不成声,小声哭喊:“母后,母后。”女子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苍白恐怖,唯有眼角流下一滴泪水。
那时的凤夕7岁,而死去的女子是当今太子的生母,淳于皇后。
那时,董皇后仅是一个嫔妃,此后便一跃成为一国皇后,从此,董氏一门风光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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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然惊醒,冷汗浸透了背脊,口中嘶哑唤不出一个字,心还在扑通扑通的猛烈跳动,又是那个梦,自那时起,每每看到血迹便会想起死去的女子,心中压抑万分。
醒来时,已是掌灯时分,专儿与啼妆皆不在身边,凤夕缓缓下床倒了一杯水大口大口的喝起来,不敢回想梦中的人。
心境少许平静,凤夕便起身出门走一走,打开屋门,天色稍黑,见四下已是宫灯燃起,凤夕便扣了房门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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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找我来有什么事?”声音温柔却十分急切。
“自上次见你已是多日之前,我想你,便差人将你叫来。”低沉邪肆缭绕耳边。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