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公主……”
清灵之音断续传入凤夕耳中,等回神过来,凤夕这才意识到自己左右手拿着针和线,两者相安无事,却迟迟不肯将那丝线穿入针眼儿中。
啼妆眼里满是的疑问,“公主今日是怎么了,奴婢唤了公主多次,公主皆是愣在一旁,眼睛也一眨也不眨的瞪着,吓死奴婢了,还以为公主是魔怔了呢。”
凤夕搁下针线,“净胡说,你怎不说成魔了呢。”
啼妆一听,笑了笑,俏皮的吐着舌头。
凤夕也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自昨日陌修说的那一番话心里就闹腾个不停,凤夕觉着自己心里变化了太多,似翻江倒海一般,对于陌修也是越来越熟稔,可是却觉着一种依赖感莫名上升,对他也不讨厌,竟有点……
“瞧,公主这会儿又魔怔了。”啼妆在一旁打趣着,凤夕心中更是乱的七上八下。
突地,凤夕一把抓着啼妆纤细的手臂,迟迟不知怎么开口,弄得啼妆一脸的迷茫,啼妆只知公主今日,很是不一般。“啼妆,你说,一个男子家中已有妻室,可是外面还有着女子喜欢着,那这个男子的妻子应该怎么办?”
这话问的啼妆莫名其妙,可是啼妆惊讶的口都合不拢,下巴都快掉了,“公主,这么简单的问题你还要问奴婢?”凤夕一听便急了,“你快说,那个男子的妻子该怎么办?”
啼妆愣愣的神情表示着她竟有点觉得面前的凤夕,有点——痴,不,或者说是傻。
见凤夕满脸的期待,啼妆还是忍下了嫌弃,将手臂慢慢从凤夕手中抽出,缓缓站起身来,慢慢在房间中来回踱步,学着学堂上的夫子一般,抚着虚无的胡须,慢条斯理道:“这是一种很不耻的行为。”
“不耻?”
“对,男子既有妻室,女子不管是许了人家还是没许人家,如是外人传得风言风语,她的名声怎会得好?这必定为世人所不耻。”
听闻啼妆的理论,凤夕觉得有些不公平,“那么那男子呢,世人皆是讽了女子,可毕竟也是情爱所致,让一个女子遭受世间乃至亲人的斥责,男子却逍遥法外,这不公平!”凤夕一股脑将啼妆所说的话反驳归正,一脸的认真。
这下子,啼妆傻了眼,方才不是在说那男子妻室该怎么办吗?现下怎么替了别人说话,“这,这——”啼妆也哑口无言。
凤夕说道:“这世间多是女子吃罪,偏偏便宜了那些男子,倒也是无情,可怜了那些痴情女子,生不逢时,相思成疾。”
啼妆见她一副看透世间琐事的模样,小心说道:“公主,这是怎么了,咱们不是在说那男子的妻室吗?”
话一说回来,凤夕觉着尴尬了,对啊,自己这不是跑题了吗。见凤夕思忖着,啼妆脑袋一灵光,连忙问道:“公主,莫不是王爷在外面又有了女子?”
凤夕抬头看了一眼啼妆,复低下头,不语。
“莫不是那日为王爷唱戏的小姐?”
凤夕听罢,轻嗯一声。这下啼妆急了眼,“奴婢就说吗,公主今日是怎么了,莫不是那女子找上门来,非得让王爷纳了她。”
凤夕连忙摇头,“不是,不是……啼妆,你就别乱想了,现在脑子里就是一团浆糊。”
“嗳—公主为何这般苦恼,明明是那女子的不对,好好的女子,眉清目秀,非要挤着给人家当小老婆,什么世道,公主也是,要是寻常人家,自己的夫君在外面有小妖精勾搭,自己早就按耐不住,寻上那妖精的门来了,还用得着公主在这暗自憋屈!”
啼妆振振有词,俨然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凤夕噗嗤笑出声来,“啼妆,你现在这个样子像极了老妈子,厉害的要命。”
啼妆眉梢一挑,听见凤夕又在打趣她,捏着嗓子说道:“公主,这都什么时候,自己的夫君都快被人抢了去了,现在还有心情在这笑话奴婢,真是不知公主心里是怎么想的,若是郦妃娘娘知道了公主出了宫还受得别人欺负,心里定是难过极了。”
渐渐忘却的伤口,一时之间被凌厉地揭开,本是明亮的双眸,霎时,变得黯淡。
啼妆看着,有些不忍心,“公主,奴婢多话了,请公主恕罪。”
见啼妆如此,凤夕眼底流露柔情,似水温暖,“啼妆,我知你是为我好,可是——”
“公主——想必是喜欢上了王爷罢。”
一语如击石般击中凤夕心底,瞪得双眸看着啼妆,“啼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