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之夕,凤夕等人启程前往鸾国中心,鸾和城。
路上因多了连寻而变得十分愉快,专儿啼妆与连寻说得兴趣盎然,凤夕在旁也看得高兴。
掀起帘来,外面已有肃冬的影子,天空依然艳阳高照,不过却是冷晴,地广物博,大盛之姿。
“说也奇怪,你们怎会在这冬日来鸾国呢?鸾国地处北方,这冬天要比别国冷的多?你们是左国人吗?”连寻一席话让正欣赏风景的凤夕很是吃惊。
“为何说是我们是左国的?”
“呵呵,这不难,天下人谁不知左国美女多,再加上你们有些左国的口音,想必是左国的吧?”
“你在左国待过吗?不然怎么会知道左国口音?”凤夕惊疑。
连寻这才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便吱唔起来:“哦,我家爷是做营生的,早年前去过左国,熟悉点而已。”
连寻悻悻解释着,暗想:还是少话为妙。
“嗯。”凤夕又转过头挑起帘子看着外面。
少顷,无人说话。
车马一行人进入了鸾和城中,眼前繁华盖过了在洛城的一切。
啼妆和专儿惊呼这鸾和城竟如此之大和繁华,酒楼高耸一座挨着一座,有曲音袅袅传来,车水马龙,人声鼎沸。
“怎么样?没骗你们吧,鸾和城是鸾国最繁华地段,方才你们看到的酒肆茶楼都是王公贵族经常来的地儿。”连寻脸上骄傲神色频现。
专儿眨巴大大的眼睛说道:“连寻,你有去过吗?”
“当然,我经常与我家三爷来此。”连寻笑言。
专儿一脸崇拜的样子,却见啼妆不理会自己,连寻说道:“啼妆……姑娘?”
“嗯?”啼妆回过神。
“若是……你到了你们去的地方,我还能……见到你吗?”连寻小声征求啼妆的意见。
“呃……”
此刻啼妆脸色带红,连寻也是低头不敢看啼妆,一旁的专儿和凤夕领会意思,互相看了对方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哈哈哈哈……”专儿实在忍不住的大笑,凤夕也笑了起来,艳丽的面容煞是动人。
连寻有些不明白的看看凤夕与专儿,却见专儿豪迈的将手臂搭在啼妆的肩膀,故作神秘的说:“这天这么冷,某人的春天是不是已经来了?哈哈。”
啼妆娇羞的将头埋得更深,专儿凤夕笑得毫无顾忌,冲破了以往的规矩,现在的她们已经不是困在牢笼中的人了。
街上热闹非凡,车内朗声笑容差点盖过了街上的吵闹。
这开心只得一刻,便是幸福。
。
马车通往翰林路,连寻便有些慌乱,低声向啼妆问道:“你们找的地方是这里吗?”
“大概是吧。”
马车突然停下,而后的随行人员也跟着停下,凤夕问道:“怎么了连寻?”
“你……你们去的地方是离王府?”连寻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问道。
凤夕见连寻情绪激动,心中也不以为然,这离王在鸾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而连寻得知后的表情也是理所当然。
凤夕说道:“是,不过,有何不妥吗?”
连寻跳下车来,神色紧张,说道:“姑娘怕是皇亲贵胄,这翰林路……是鸾国各位王爷王府地段,平民百姓是不能进来的,连寻就此告辞。”
见连寻神色慌乱,凤夕有些不明,这鸾国的王爷还真是等级分得明确,凤夕点头,连寻有些不舍向车内张望。
凤夕明白,便说:“连寻,谢谢你一路护送,改日凤夕定当亲自上门重谢。”
连寻脸色有些感激似的,看着凤夕说道:“谢姑娘。”
两人眼神意味深长,怕是只有他们才明白话中意味,这旁人怕是还蒙在鼓里呢。
宫人驾车走进翰林中路,前方不远处有大批的人在等候,看见有马车驶来,前方的人骑马奔来,大喊:“是否左国公主?”
翰林中路并无人潮,啼妆听闻前来问询,便回了那人:“公主凤夕,左国和亲公主。”
那人立即翻身下马,跪地叩拜:“公主舟车劳顿,臣接驾来迟,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专儿伸手将凤夕从车内扶出。
肤若凝脂,峨眉远黛,着一身再普通不过的白色棉袍,众人皆倒吸一口凉气,这女子,如此朴素,却长着一副惊世面容,惊为天人。
“恭迎公主,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似山呼海啸般。
凤夕面无表情下车随那骑马男子走进王府,道路两边侍女福身跪拜,礼仪与左国一般,门口却站着一位年迈的女人。
那女子脸上一丝不苟的妆容和发髻,着深色衣服,凤夕猜想:这女子怕是管教姑姑。
却见那女子眼神一愣,凤夕捕捉到她眼中神色,还未好好揣度,便见她跪下行礼:“老奴井若,拜见公主。”
凤夕了然。
女子起身,凤夕直视着她,却惊觉那女子眉间有一道浅浅的伤疤,“公主,里面请,婚礼在三个时辰后举行。”
凤夕愣怔,这么仓促的时间里竟要举行婚礼,见着王府周围并无喜庆之物,三个时辰?怎能做到?凤夕憋住没有问出声来,随着井若来到王府中。
王府中环曲长廊,假山是不可少的,池中栽种荷花到是没什么新鲜之感,左国王府大多也是如此,跟着井若走的越久,却发现府中上空弥漫着淡淡的清香,“是惜伊花”井若突然出声。“惜伊花?怎未曾听过这花名?”专儿好奇的问。却见井若笑而不语,凤夕好奇,跟着井若来到后院,发现这王府布局规整、工艺精良、楼阁交错,似是正统的王府规格。
来到一处小阁,井若停下对凤夕说道:“公主,这里便是修阁,王爷为公主亲自挑选的阁院。
见阁院外部有些陈旧且小,专儿便小声呢喃:“这王爷也真是小气,这么小的……”边说边走进阁内,眼神一怔,惊呼:“啊啊啊啊啊……”
井若像是很满意专儿的反应,笑问:“姑娘怎么了?”
一旁的凤夕掀开帘帳,看着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屋内白色玉壁,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身旁,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细细打量一番,精致的雕花装饰的是不凡,有古琴立在角落,铜镜置在木制的梳妆台上,前方不远处是木床帳帷,满屋子都是那么清新闲适。
这分明——与郦苑宫凤夕的闺房——一模一样。
却听见:“王爷怎会亏待公主?呵呵,公主辛苦劳顿,老奴这就吩咐侍女提水为公主沐浴,老奴告退。”
凤夕等人沉浸在讶异之中,这离王究竟是怎样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