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夕眼前划过墨染清丽容貌,一刹间,心颤万般,紧咬着唇瓣,啼妆壮着心胆继续说下去,“墨染姑娘容貌胜人,无人不知,然,离王迎娶了公主,更是名正言顺的正室,公主乃左国帝姬,皇室宗血,多少人仰慕与崇敬,而公主容貌惊人更胜墨染,可王爷在大婚之后对墨染更是荣宠,而期间流传离王对于‘旧人’不弃的传闻不胫而走,与对于公主也是相敬如宾,离王声誉大过其他皇子,对此,更是荣上加荣,而这些足矣说明,墨染在王爷心中有着不一般的地位。”
凤夕紧紧捏着未绣完的香囊,眼中黑白分明看得又是那样透彻,啼妆又道:“ 奴婢所说的话,只是告诉公主,切不可使性子,以免她人乘虚而入……”
这一番言语,凤夕冷笑一下,原来她身边的人早已蜕变,凤夕紧眯双眸,问道:“啼妆,你何时如此会算计?”
啼妆冷静,没有慌乱,坚定而有力的说着:“这是后宫常见的戏码,更是要稳住地位,奴婢必为公主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凤夕笑意爬上嘴角,渐生渐冷。
过了数天,陌修并没有再来修阁,而凤夕亦是性子淡然,经了啼妆所说的那些话,她越来越觉得自己渐渐在迷失了自己,那个尘封在心中的少年,是不能揭开的伤疤。
虽然日子过得有些平常,还好苏瑞在这些天断续来陪着她,凤夕知晓,这是陌修对自己的格外‘恩惠’,如果不是,苏瑞也是进入不到王府,更不会来此看她,他,只不过是在等自己去找他,解释这一切。
见天气晴好,苏瑞往常更是早早来到王府,可今日却是反常没有到来,凤夕有些坐不住了,连忙问道:“啼妆,可见了苏瑞?”
啼妆在外屋仔细清扫,突然听到里屋凤夕的声音,手上的动作忙听了下来,边走边回:“没有啊,奴婢一直在外面,没见瑞儿小姐来啊。”
凤夕坐在铜镜前,看见镜里的啼妆缓缓走上前,手中木梳放置桌面,转身说道:“今儿右眼皮蹦蹦直跳,这心里也是跳的不行,不会出什么事吧?”
“瞧公主说的,这苏府离王府不过半盏茶的功夫,那会出什么事啊,再说了,瑞儿小姐不是会武吗,一般小喽啰哪是她的对手。”啼妆说的漫不经心,可凤夕心里却按耐不住,拿了披风,说道:“啼妆你在这里等着她,我去前院瞧瞧。”说着,便抬脚往屋外去,顾不得后面叫嚷的啼妆。
屋外有些凄寒,可见日头出来却是冷晴,凤夕身上一阵战栗,裹了披风朝前院走去,脚步平稳,拐至长廊,突然听见前方有稀稀拉拉的声音,凤夕抬眼一看,几个零零散散的侍女从屋中走出,两两低头轻语,凤夕本能瞧了那屋,心下一惊,那屋不正是陌修的寝屋吗,凤夕心里有些异样,脚步却停在了原地,一阵风刮过,凤夕打了个哆嗦,欲要上前走去,却听见屋门嘎吱的声响,凤夕停滞,却见一娇小粉锦的女子从屋里走出,又见她小心把门关好,转身。
凤夕大惊,墨染?
果然,墨染这几日都与陌修一起,又或是陌修与她一起,心里莫名的堵气,突地,见墨染往凤夕这边行来,凤夕这才反应,连忙转身走向另一个方向,脚步缓急,时不时看着身后的墨染,匆匆忙忙,待见身后没了墨染踪影,这才慢慢停了下来。
凤夕心里想着墨染就感觉来气,眼中闪过隐怨,却无意瞧向四周,糟了,这里是哪里?自己竟迷了路,光顾着避开墨染,自己走了那么长的路途,前几次就有过迷路的事迹,现在又迷了路,自己真是不长记性,要是啼妆在身边就好了,凤夕暗暗的想,这下只得靠自己了。
凤夕不知道第几次埋怨陌修干嘛建这么大的府邸,真是浪费金钱,还害得自己迷了路,“真是的,该死的陌修,害死我了。”
“陌曦你这回是不是……”
耳朵一灵,竟有人在离凤夕不远的地方,陌曦?这个名字好生耳熟,恰好被凤夕听见,好奇心陡升,寻摸着声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