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阳光穿梭于微隙的气息。舒倘, 漫长。
紫檀的香味在宫殿中蔓延,伏在案几上的身形微微晃动。
‘吱’宫门缓缓打开,小巧的金丝绣花鞋踏在暗红色绸地毯之上。
“呀,公主,你怎么趴在案桌上?”来人便是专儿。
听闻声音,鳳夕缓缓翻身,突如的明媚刺灼了她美丽的凤眸,手挡在额前,阳光透过指缝点点映在鳳夕的脸上,虚幻般的迷人。
“何需大惊小怪。”不清不淡的一句,身上披着的白色外袍慢慢滑落,鳳夕却起身不予理睬,走至铜镜旁,方坐下,看着镜中美丽的女子,神情漠然,仿若身在前,却觉远在千里之外,近不得身。
“专儿,告诉奴侍卫这几日不要去守宫门了。”手执檀木色贴花梳子,不紧不慢梳着如绸缎般丝滑的墨发,镜中女子却隐约透露着淡淡的哀伤。
专儿颔首点头,便放下手中的盆景,熟练的捯饬这物件儿,那是盆中是木槿花,鳳夕从镜中反射中看见那不起眼的花儿,记得从前那个人曾说过:槿花朝开幕落,但每一次凋谢都是为了下一次更绚烂地开放。像是魔魇一般不断重复在脑海之中。
眼神深邃幽然,重重将梳子扣在妆台前,冷声说道:“专儿,将这盆景放到外面去,本宫不要看见它。”
专儿手一滞,疑惑道:“公主?这盆景不是您最爱的吗?如今……”
话未完,便看着镜中鳳夕神色冷漠,想了一想便说道“是”,转身将盆景带出殿中,
花为荼靡,人也一样。
。
不大会儿,鳳夕便觉得这屋中有些压抑,便出了这宫殿,院中只有啼妆在清扫落叶,鳳夕看着那娇小的身姿,有些悠闲的坐在走廊上,看着这静静的一切,知了少了许多,突地想起那日奴尔为她祛除这恼人的东西,自己还曾怪罪于他,想了想,嘴角不自觉的抹起一丝笑容,自不察觉。
“在笑什么?”纯净爽朗的声音在鳳夕耳边响起。
鳳夕便侧了侧身,见那少年长身屹立,俊美非凡,紫眸闪烁潋滟,那时鳳夕便觉得奴尔身上时有的一种亲切之感,多年后的她回想起此时,也是如此,只不过却成了过眼云烟。
鳳夕笑着说道:“没什么,只觉今日天变得有些舒爽,心情也变得好了。”奴尔便顺势坐下,目光看着前方,似是张口说道:“昨日见你与千泽好像闹了别扭?”声音低沉,迷离。
鳳夕皱了皱眉头,却一瞬舒展,见鳳夕并不回答,奴尔也并不再问下去,两人静静的看着眼前的景色,绿意盎然,“不如,我们出去散散心吧。”鳳夕突然的话语着实打破了不语的场景。
奴尔见鳳夕嘴角带笑,天真纯然,一时却是着了迷。
“好啊好啊——”不知从何地冒出来的专儿,大声叫喊,吓得奴尔身形一怔。
“你这丫头从哪个地方冒出来的,吓我一跳。”奴尔微嗔却又不敢大声。
专儿挑眉一笑,便道:“我方才站在公主身后,你却光顾看公主,我自然是看不见的。”见专儿有理有据,奴尔瞬间红了脸庞,鳳夕也颇为尴尬,瞥了一眼专儿,专儿便意识到自己说的有些直白,吐了吐舌头,可爱无邪。
奴尔咳了咳,有些羞涩,鳳夕便笑了说:“那我们一会儿便去紫禁昭外围的花园吧,哪向来并无太多的人,也落得清闲。”
这些日子熟知了鳳夕一些怪怪的癖好,比如睡觉时不爱用枕头,而是抱着睡、喝水时用着不同的杯子、不喜爱旁人侍候她穿衣,即使是女子也不能近身、喜爱去人少的地方游玩……
奴尔心里暗想:公主竟是如此——奇怪。
听了鳳夕的建议,奴尔也见怪不怪,点头同意,一旁的专儿便是高兴蹦跳,俨然孩童般天真烂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