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众妃离去,皇后脸上神色缓和不少,不似刚才那般凌厉威严,俨然一副慈母之姿:“离王舟车劳顿,宫人可是安排了合适的寝宫?”
陌修一笑,高贵无华,说道:“皇后周到,陌修前日便是抵达,宫人已然安排妥当,只是不想扰了皇后清净,所以并没有差人告知,是陌修之过。”
一番言语倒是恭谨谦和,清清然跃然脸上。
皇后却似欣慰,眉目流转温柔:“唉,修儿何时与本宫如此疏离,本宫是你唯一的亲人啊……”字句中充满未有过的暖心和淡淡的哀愁,陌修竟一时的恍惚,瞧着面前华服女子。
“修儿幼时受尽苦楚,无人为你做主是本宫的过错,现时,本宫已为皇后数载,手中有这实权,虽不能号令这左国天下众人,确是能让修儿一生无人再敢凌辱,此后便是无人再欺侮你了。”声势浩然,眸中闪过无数利剑,似是冲破黑暗与这白日一较高下,温柔美貌此刻却显得诡异凌厉。
“修儿谨记。”脑海中像是翻搅着不堪的过往,神色一怔,冷酷无比。
见男子不卑不亢,眉宇间与那人有着极大的相似,皇后心中一紧,双瞳如渊,深不可测。
“修儿在宫中多日,有什么不便之处且与本宫相说,本宫不懂这前庭朝政,但却能助你一臂之力,可好?”皇后雍容闲雅,神情却恢复刚才的温柔。
陌修作揖恭和:“是,姨母。”
一声姨母却将两人之间秘密的关系悄悄拉开,谁人都不知晓。
。
“是吗?她倒是很会挑人。”平静的声音让人一听便知道是谁。
“是的,这几日二公主在寝宫之中每每提到离王,高兴得合不拢嘴呢?”面前跪着的女子大约15。6岁的样子,但脸上却透露出与之不符的年龄,阴狠。
“恩,退下吧”抬手端起茶水,微张朱唇,舒爽的茶水滴滴入喉,茶香溢满唇齿之间。
只见那女子微微颔首,快速离去。
那身形好似……
啼妆放下刚收起的华服,小步来到鳯夕旁,低首问道:“那人是……兆佳?”
鳯夕低眉点头,丝毫不觉得有何不妥。
“公主莫非让她做了线人?”啼妆忧心问道。
抬眼,凤眸委婉,见啼妆忧心忡忡的样子觉得好笑又温馨,温馨的是总是还有人在关心她,而好笑的是一向稳重的啼妆竟也有慌乱的时候。
“来,坐下”鳯夕拍拍旁边光滑的石凳,示意啼妆坐下来。
这向来是鳯夕的优点,无论嫔妃宫人,她想来不拘泥于身份,总是亲厚她们,这也是有些狗奴才仗着自己家主子深受皇恩来讽刺挖苦鳯夕,而身为公主的她,却不与她们计较。
啼妆迟疑后又缓缓坐下,“她本来就是一个势力的奴才,有人受贿于她,她自然会帮忙,上次她告密那件事,她深知自己失策而二公主一向刁蛮,自然不会再启用她,所以……”鳯夕笑着看着啼妆,后面的话她不用再说。
啼妆秀气的小脸却没有什么缓和,好像还是在担心鳯夕一般,她知道公主太苦,从小就是,而她们那些并不是正宗血统的人依仗自己家的荣光,在这后宫之中作威作福,公主和郦妃娘娘都不予理会,她们才会变本加厉的欺侮,例如,念离宫的主人,董皇后,董离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