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湖面上的红日逐渐成橘与水中倒影逐渐合二为一,空中寥寥无几的飞鸟懒散的盘旋湖面之上,逐而远去,消失在天际,不留踪影。
骊苑宫就在眼前,鳳夕疲惫不堪的停下了步伐,脑海中闪过那俩人笑容音色,嘴边闪过一丝苦笑,原来这几日不曾见他,是陪了她的长姐,原来原来……
站在宫门却不知要进去,神情恍惚,心中鸣痛,似要失去什么一般,紧紧抓住胸前衣襟,痛苦呢喃。
瞬间眼神闪过凌厉深邃,似深渊一望不到底,鳳夕狠狠拍向旁边矗立的石狮,手心传来震震刺痛,难抵心中蚀心之痛。
“公主?”熟悉的声音,将鳳夕慢慢拉回现实。
专儿见宫门外像是公主,便欣喜前往,却见鳳夕一脸苍白,手抵着石狮之上,手指分明紧紧扣着石狮,骨骼分明,十分骇人。
“公——公主?”专儿见此情景,便吓得说话磕磕巴巴的。
鳳夕将手倏地收回,神情恢复往日的淡然,“无事”便抬脚进入宫门之内,只留专儿神情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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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禁昭。
左皇心神不安的看着案下的男子,只见那男子行为恭谨,态度温和,谦卑有序,这样的男子看似温和,身上却无形之中散出咄咄逼人,凌人之气,让左皇不敢大意。
“皇上意下如何?”抬头,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厚薄适中的红唇这时却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 还有那魅惑众生的紫眸,瞬间万物黯然失色。
这样的男子呵,还真不是一般的妖孽。
左皇见他嘴角含笑,眼神却露出利剑般的眼神,即使刹那间闪过,也逃不脱左皇的眼睛。
左皇起身,负手在后,踱步走下高堂,说道:“左国与鸾国向来交好,这和亲之事也是前朝后庭都有的,不知,王爷看中朕哪位公主啊?”声音拖长疑问。
男子起身,锦衣白袍将他衬托的高贵无比,流光四溢的紫眸微微转动:“贵国三公主,左鳳夕。”字字入耳,清晰无比。
左皇惊闻,不由得身形一晃,眸间瞬息万变,心中不知是何味道。
男子扬起慵懒笑容,待着左皇的回复,却听一声重重叹息:“毕竟是两国和亲大事,让朕思虑一夜,明日再给王爷回答,不知可否?”
“本王静候佳音。”男子微微颔首,笑容明媚可见,似是胜券在握。
“黄安,将王爷带入西厅安置下来”声音低沉却透着浓浓威严。
黄安领命,与男子先后走出大殿。
殿中一片寂静,沉沉的叹息瞬间布满周围,左皇神情哀思透着重重的无奈:“鳳夕啊,父皇这一生恐是对不住你啊……”
无人知晓,只他一人心中愁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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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晚膳过后,鳳夕与奴尔一同坐于正殿,见啼妆老是打趣专儿,奴尔便心生戏谑逗得专儿脸红如关公,啼妆。奴尔见此便哈哈大笑,昔日冷清的骊苑宫却在奴尔来之后便改变了原貌,鳳夕那清淡的脸上也露出难得一见的笑容。
见奴尔三人高兴如同自家兄妹,鳳夕暗暗庆幸,还好有他们的陪伴,一来思虑,脑中却闪现下午见到的情景,无边际悲伤涌上心头,鳳夕黯然低目,悄悄离开了正殿。
没有任何声响,待奴尔觉得身边少了什么似的,便察觉出,鳳夕走了。
心中疑窦袭来,浓眉微蹙,不知其意。
离开骊苑宫,鳳夕趁着皎洁月光独自走在幽静的小路上,往日这条小径宫人来往各宫热闹非凡,可是一旦入夜,却无人影踪迹。
贪得一时的安静,鳳夕仰首瞧那明亮的月亮,可是却感到一阵凄清,不知觉却来到了枫竹林。
鳳夕自然是熟悉的,每每伤心之余,她都会来到这片翠绿的竹林,以往千泽也是会陪着她,在这竹林间谈话轻聊,此时,却是有她却无他。
又是想起了千泽,鳳夕心中不自然的流露阵阵的慨叹。
手抚着每一棵竹子,光滑质感如同婴孩的脸颊,细腻美好。
“哎”谁在轻叹?鳳夕闻声瞬间停步不前,手指正劲握住翠竹,“谁在那里?”
“呵呵——”声音轻薄戏。
,鳳夕心中顿生反感:“为何扰我清净?”
似听见踩踏落叶之声,是向她这个方向走来,鳳夕感到是陌生气息,不由得向后倒退。脚步却在瞬间戛然而止,只听见轻笑:“此话怎讲,我本是先你来的,你为何要说我扰了你呢?这是个什么说法。”声音充满磁性,鳳夕心里却感到恶寒。
闻鳳夕不作答复,便大大咧咧的说道:“你是什么人啊?”
鳳夕正要转身离去,听见他的询问,便心生一计:“奴婢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女,公子应是不知?”
“哦?”仍然充满轻笑,“莫非是当差偷懒?”
鳳夕便连忙装作害怕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