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忽视许久的宋思走到前面，气势汹汹。
“你和那兄长，果然有私情！”
“今日说这么多，不过是厌了周迟，想找个借口离开他，和你兄长在一起吧！”
“说不定我们昨日遇到的杀手也是你引来的，否则他们怎么知道行踪！”
这话真的错怪我了。
虽然我想通她的安危与我无关，不用再护着她，但我到底也不是这种喜欢搞小计谋的兔。
否则也不会被她压着这么多年了。
宋思替周迟说话，他倒先恼了。
狠狠掐住她的脖子，她呼吸急促，甚至开不了口。
“住嘴，谁让你说这些的！”
又看向我，“阿诗分明只爱我对不对？”
声音几乎无法连贯，破碎极了。
在他期待的目光下，我轻轻摇头。
“那是过去。”
他现在对我，与从前不在乎的样子，割裂极了。
人心复杂，我入世这么多年也并不太懂，如果真的爱我，又怎么会在死心后才来挽留。
说挽留也不太彻底，又把我的生死置于危险之地。
周迟急切上来想要拉住我，而宋思抱住他的腿不放手。
她眼角泪珠滑落，“阿迟，你别抛下我好不好。”
他神情有些动容，却毫不含糊地把她的手扒开。
“别哭，阿思。等阿诗脾气好了，我们还会继续照顾你的。”
没等我反驳，一道清朗的男声传来。
有力的手从身后揽住我。
“还聊？”
他将头贴在我肩上，像是等不耐烦了。
我幼小的心灵被深深震撼了。
“阿兄……”
“闭嘴。”
好吧，我老实住嘴。
他在我耳边低语，“怎么，还怕他误会？”
“难道不是他像条狗一样祈求诗诗的爱更有意思吗？还是说你并没有放下他？”
我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生怕阿兄不带我走了。
周迟呲目欲裂，额间青筋暴起，他犹豫了会儿开口，像是做了很重要的决定。
“阿诗，我不报恩了，你回来吧，我们一同去游山玩水，过闲云野鹤般的生活。”
这种闲云野鹤的生活是我想过的，而他总是爱往闹市里钻。
心里惊讶却没说出来。这救命恩人都压了我几百年了，就这么放弃了？
宋思瞪大了眼睛，完全没有猜到这一出，回过神来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没有半点曾经端着的美感。
我靠在阿兄身上，美滋滋的看戏。
心里点评着，确实要哭的真些，毕竟决定了能不能留下来，不把周迟哭心软怎么办？
他也有些犹豫，看着梨花雨下的宋思，眼睛一闭，咬紧了牙关。
“你走吧。”
宋思见他这么狠心，发疯就要冲他而去，拔出他腰间的剑，架到了自己脖子上。
抽噎着，“反正我离开也是个死，不如死在你的剑下，倒还干净。”
他脸上是深深的痛苦和为难，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逼我……”
看来是下不了决断。
从我阅话本子无数的经验来看，什么都想要的结果，就是什么都失去。
鼓了鼓掌，“真是情真意切啊。”
“那我就不打扰二位的互诉衷情了，先走一步。”
我拽着阿兄的袖子，回了洞府深处。
“叶诗，你别走！”
“你到底是舍不得我，还是舍不得我的宝贝？”
他连滚带爬，“舍不得你，当然是舍不得你！”
扑上来的一瞬间，那么大一座洞府，消失在眼前。
周迟撞在石头上，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