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
陆锐玉话音刚落,天边突然飞来一只白鸽,
他顿了顿,将白鸽腿上的信筒摘下来,看完信后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夜影在旁不解,连忙拿过书信,“王爷,这上面写的什么……”
话还没说完,他也愣住了。
燕荀在心中告诉他们,是阮春珠亲自等着沈月烟离开,在边关城外暗地里放箭,沈月烟中箭需要养几天,除此之外一切顺利。
“怎么会这样?侧妃无缘无故居然这么针对王妃!”夜影大惊失色,一时除了疑问和惊叹,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陆锐玉闭了闭眼,良久都没有开口说话。
见他只是沉默,并没有要责罚阮春珠的意思,夜影不由迟疑道:“恕属下多嘴,既然燕荀已经知道此事是谁所做,想必王妃也已经知道了,王爷若是不打算为王妃讨公道,恐怕……”
恐怕沈月烟心里会不痛快,故而心生怨恨都有可能。
陆锐玉沉默良久,终于转过身,“备马,本王要去敌国。”
夜影猛地抬头,到底也没有说什么,赶紧去准备快马。
天色渐渐深了,两匹马却出了边关城,朝着敌国飞奔而去。
等到天亮的时候,沈月烟睡得正香,突然被一阵脚步声惊醒。
。她以为是红袖,迷迷糊糊没有睁开眼睛,只是随手一伸,“茶。”
片刻后,一杯茶递到她手里。
沈月烟挣扎着想要起身喝茶,睁开眼睛看到眼前人,顿时吓得手一抖。
在茶水即将泼在她自己手上时,陆锐玉及时夺过来,自己的手指被烫红。
“王爷你没事吧?”沈月烟顿时担忧皱眉,想要查看他的伤势。
陆锐玉却把手指藏在衣袖里,坐下来认真打量她的脸色,“你看样子十分虚弱,是不是受伤太重了?我看看。”
他说着便凑近想要查看沈月烟的伤势。
沈月烟心里有些委屈,立刻把他的手推开,“我实在是不明白了,你为何非要我来边关城送信?现在好了吧,我都被伤成这样了,你还跑过来看我做什么?出去!”
她脾气上来,冷着脸转过身,不愿意再搭理陆锐玉。
早知道她会有危险,一开始就应该让有自保能力的阮春珠过来送信,现在跑过来有什么用,反正都已经受伤了。
陆锐玉听得一阵愧疚,心疼地握紧她的手,“是我考虑不周让你受伤了,之所以让你过来送信,是因为我对你放心,燕荀也绝不会伤害你,但我却忽略了咱们军营里有想要伤害你的人。”
闻言,沈月烟不由愣住。
她没想到陆锐玉居然知道是谁做的,可事情才刚刚发生,怎么会这么快传到边关城去?
看出她在想什么,陆锐玉轻声解释:“是燕荀,他飞鸽传书告诉我这件事,我担心你才特地赶来,你现在伤势如何?”
沈月烟根本没功夫回答他的话。
她从上而下打量陆锐玉,忍不住轻声问:“现在你知道是阮春珠对我动手,打算怎么处置她?”
沈月烟虽然期待,却也没有抱多大希望。
因为她知道,阮春珠不仅是陆锐玉的贴身侍卫,还是王太后所看重的人。
就算阮春珠对她做了这样的事,没有到会死人的地步,恐怕陆锐玉是不会严惩的。
陆锐玉沉默片刻,低声道:“你说要如何责罚她?”
“你自己看着办,她是你的侧妃,就应该你来管教,不过我可以告诉你的是,不管你怎么教训她,只要我回去,必定拼尽全力跟她斗。”
沈月烟一字一句地说出这话,目光前所未有的坚定。
她不是傻子,几次三番被人欺负,不可能一点脾气都没有。
既然阮春珠敢对她做出这种事,就别怪她回去之后以牙还牙。
陆锐玉并没有多大的反应,反而觉得她有仇必报还是真正的脾气和性子。
犹记得沈月烟刚来王府的时候,便是这样怼天怼地什么都不怕,永远热烈又强势。
想到这里,陆锐玉忍不住勾了勾唇,“不管你要怎么对付她,我都绝对不会帮着她,你尽管放心。”
“真的吗?”
沈月烟挑挑眉,心情总算是好点了。
“当然。”陆锐玉握紧她的手,“我不想让你手这种委屈,等你回去之后讨回公道,我便送她离开,让她从今以后陪在皇祖母身边,永远也不能出宫对付你,如何?”
沈月烟听得心情舒畅,同时还有点惊讶。
因为她是真没有想到,陆锐玉会在这件事上毫不犹豫的偏向她。
这种感觉真好。
“你过来。”
沈月烟心情大好,冲陆锐玉勾勾手指,突然起了逗弄他的心思。
看她笑得别有深意,陆锐玉忍不住跟着笑了,果真听话的凑过去,“怎么?”
话音刚落,沈月烟就凑过去在他脸上狠狠吧唧了一口。
“奖励给你的。”
她说着就红了脸,赶紧转过头不敢直视陆锐玉的反应。
陆锐玉摸了摸被亲过的脸,眼里满是温柔笑意,“你先亲的,怎么就害羞了?”
“咳咳,我才没害羞呢。”沈月烟立刻嘴硬反驳。
陆锐玉挑了挑眉,好整以暇道:“没有害羞脸红什么?”
“那是因为热!”
“我帮你降降温。”
“别!你的手好凉啊,别碰我!”
营帐里响起笑闹声,燕荀想要进去的脚步顿住,静静听了一会儿,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
正巧红袖想要去照顾自家王妃,刚来到营帐门口就见他一脸肃然,仿佛在思考什么。
红袖愣了愣,轻手轻脚凑过去,听到里面的玩笑声便了然道:“王爷来看王妃了,怪不得王妃这么闹腾活泼,也不知道身上的伤会不会有事。”
闻言,燕荀转过头认真打量她,“你家王妃只有在面对陆锐玉的时候,才会变得这么活泼可爱吗?”
明明他和陆锐玉都是同样的关怀,沈月烟却偏偏只对陆锐玉放的开。
看来他想将沈月烟的心得到,远远没有那么容易。
燕荀眼里闪过一抹挫败,莫名看不惯里面的欢乐,径直掀开帘子走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