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沈月烟眨眨眼，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陆锐玉按住她的手，“燕荀不是好人，表面上我们在合作，实则暗地里争锋相对充满算计，离他远点。”
沈月烟听得似懂非懂，只好点头，“那你可以从我身上下去了吗？”
闻言，陆锐玉这才意识到自己还在她身上，轻咳两声立刻撤开。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各怀心思睡下。
第二日，沈月烟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地上已经没了人。
她揉着眼睛想出去洗洗脸，就见茯苓端着一盆热水从隔壁屋里出来了。
看到沈月烟，茯苓故作惊讶道：“对不住啊王妃，奴婢还以为没人用热水，就把所有热水端来给侧妃洗脸用了，这可如何是好！”
沈月烟看透了她的假惺惺，不由得翻了个白眼，转身就要过去。
然而茯苓没打算放过她，故意装作摔倒，一盆水全都泼到了沈月烟背上。
她停下脚步，转过身冷冷看着倒在地上的茯苓，“你，故意的？”
“没有没有，奴婢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真是对不住，王妃还是赶快去换身衣裳吧。”茯苓忍住笑意，边道歉边站起来。
然而下一刻，她就疼得啊啊大叫起来。
阮春珠被惊动，急急从屋里出来，就见她被沈月烟踩住了手，疼得脸色都变了。
她顿时阻止道：“王妃这是做什么！茯苓身子弱受不得这些，你赶快把她放开！”
“你看看我身上的水，既然她弄脏了我的衣裳，我就应该责罚她，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沈月烟冷冷回怼，根本没有收脚的意思。
眼看着茯苓都要哭了。阮春珠上前一步，“既然是茯苓做错事，那就用正当的手段来责罚，这样对付她算什么？”
“不管算什么，好像都跟你没有关系吧？我是王妃，怎么责罚下人我说了算，你既然心疼，何不趴下来一起受着？”沈月烟挑衅勾唇，眼里满是冷光。
看着她这副模样，阮春珠不由愣了愣。
她没有想到沈月烟也有这么无赖的时候，一时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沈月烟冷哼一声，“走开，我心情好点就可以早点放了她，但你若是再这样纠缠我，我不介意把她的手踩出一个窟窿来。”
“你！”
阮春珠气急不已，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正当她咬牙的时候，陆锐玉便带着人出现了。
看他来到此处，阮春珠立刻迎上去，“王爷，您看看王妃在做什么！”
虽说沈月烟浑身湿透了，但她摆出强势的架子，茯苓又只能惨兮兮趴在地上被她肆意责罚，看起来自然是茯苓更惨。
何况这场面看起来也像是沈月烟在咄咄逼人。
陆锐玉扫视几人，突然走到沈月烟身边抬起手。
所有人都以为他要打，就连沈月烟自己也下意识偏头躲避。
然而陆锐玉的手并没有落在她脸上，而是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裳，“水是凉的，很冷吧？回去换衣裳，不要得了风寒。”
语气前所未有的温柔，更是夹杂着明显的担忧和关怀。
所有人愣住，都没想到他会是这个反应。
沈月烟看着阮春珠傻掉的样子，突然觉得心里痛快。
她抬起脚，将茯苓狠狠踢到旁边，“再次再动我，掂量掂量自己几分几两，否则吃亏的不一定是谁。”
沈月烟转身便走，被她踢到旁边的茯苓痛苦挣扎，一只手已经被踩出了血，疼得她全身是汗。
“你没事吧？”阮春珠心疼不已，叹气道：“你只是不小心滑倒了，才泼了王妃一身水，她居然活活把你的手踩得这么惨不忍睹，实在是太狠心了！以后你招惹不起她便远离她，明白吗？这样才能少受点伤害。”
这番话看样子在训斥茯苓，实则却在说沈月烟的坏话。
陆锐玉眯起双眸，深深看了她们一眼，“王妃很过分？”
“不敢，王妃是茯苓的主子，无论怎样责罚都是对的。”阮春珠欠身行礼，嘴里说着懂事憋屈的话，眼里却渐渐含满泪水。
陆锐玉视而不见，淡淡道：“既然责罚是对的，那茯苓就去客栈外再跪半个时辰，大冷天的，尝尝受冻的滋味。”
说罢，他快步离开，留下阮春珠在原地白了脸色。
夜影想要与之擦肩而过，想了想又停下来，无奈道：“侧妃，你最近是越来越过分了，王爷都看在眼里呢，不要这样对付王妃，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我过分？”
阮春珠睁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现在这场面是个人都能看出来，明明是她沈月烟做得太过分，毫不犹豫踩毁一个人的手，称得上是心狠手辣，为何所有人都在向着沈月烟说话，反而说她过分？
阮春珠越想越生气，连饭都没胃口吃了，一转身回到了屋里。
楼下，茯苓跪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来往，行人们看到了俱都议论纷纷，但没有人对她伸以援手。
沈月烟站在窗边，已经换好了干净的衣裳。
她静静看着茯苓的背影，只觉得心中痛快。
从前她不将阮春珠的那些手段放在眼里，是觉得没有必要跟这种人互相勾心斗角，但现在既然她想安稳度日，就不能再不理会这些人时不时的手段。
从现下开始，她便会以牙还牙，把阮春珠伤害她和红袖的那些债都讨回来。
沈月烟想的出神，完全没有发现身后有人走进了。
直到身上多了件披风，她才猛然回过神来，“王爷怎么来了？”
“下去吃饭吧，别看了，你若是心疼她，那才是对自己的不公平。”陆锐玉不由分说拉住她的手就往外走。
沈月烟顿了顿，连忙将他的手甩开，“王爷这是做什么？”
亲近的意思太明显了，也比从前温柔许多，她很是不适应。
陆锐玉顿了顿，转过身认真的打量她，“本王喜欢你，自然也想要对你好。”
这种直来直去的话差点把沈月烟给呛到。
她轻咳两声，再次红了脸，“你说话能再雷人一点吗？”
陆锐玉认真道：“总之不管如何，本王喜欢你就要争取。”
“我能拒绝吗？都要打仗了，还有心情说这些儿女情长的事，”沈月烟故作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