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眨眨眼,“王妃没有帮王爷解毒吗?”
“原来你说的是这个。”沈月烟顿时松了口气,胡乱摇摇头,“配置好药方了,就算不需要我解毒,喝两日三日就能完全好起来。”
说罢,她托腮趴在桌上,心情十分烦乱。
这次又不由自主帮着陆锐玉了,甚至连自己有没有危险都不顾,再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会没命的。
红袖一直在旁偷看她的脸色,此刻才忍不住问:“王妃。今夜是不是发生什么特别的事了?您看起来怪怪的,一直在出神。”
“没有什么,是我累了,咱们睡吧。”沈月烟赶紧将这件事情岔过去,躺在踏边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不知为何,她脑海里一直回想着陆锐玉决绝喝下毒酒的模样,突然觉得这个男人有时候义无反顾的样子还挺帅。
帅?不对不对,她怎么能觉得这个男人帅呢!明明就城府深沉还做事心狠手辣,不是个好相处的人,一定要远离才行。
沈月烟给自己洗脑,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第二日,她起身想去查看陆锐玉的病情,只是刚走到半路上,就听到身后响起一阵不同寻常的脚步声。
沈月烟转过身见陌生的丫鬟走过来,顿时心生警惕,“你是……”
她话还没说完,丫鬟就径直往她手里塞了封信,“这是府门口一个小孩送来的,说是有人给王妃您的信。”
闻言,沈月烟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想起前几次的经历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得把信打开看,果然又是温歌邀她见面。
也不知温歌是怎么想的,明知道她办事没有那么可靠,一个多月了还没将令牌拿到手,却还是执意催促她,将希望寄托于她身上,难道皇帝手底下就没其他人了吗?
沈月烟无精打采的换好衣裳准备出门,临走的时候特地带上了红袖,想要顺便去采买采买。
不管温歌跟她之间发生了什么不愉快,她也能逛街买东西来放松一下。
想到这里,沈月烟也没那么不高兴了。
她一路来到茶楼,刚上包厢就见温歌还坐在窗边,正若有所思的望着窗外,清冷的样子让人看了觉得不好接近。
沈月烟故作乖巧的样子,上前行礼“温歌姑娘你又来了。”
“王妃真是好大的胆子啊,昨夜明明可以保下太子的,却偏要跟太子对着干,你到底是被陆锐玉收买了,还是真的觉着那毒酒也在针对你,所以委屈才冲动行事呢?”
温歌开门见山的询问,起身定定看着沈月烟,眼神越来越冷。
沈月烟故作镇定,认真解释道:“你这么想才是冤枉我了,我无缘无故为何要对付太子?就算我对付他,有皇上保着他也不会受到任何伤害,我真是一时脑子糊涂了,想着他居然连我也要害,生气之下就……”
“你若是拿出这点勇气去寻找令牌,到现在也不至于一无所获。”温歌直接打断他的话,说话毫不留情。
沈月烟暗地里吐了吐舌头,表面上却恭恭敬敬道:“是,温歌姑娘说的是,我回去之后一定会越发努力的。”
“你也别说这些空口无凭的,保证听的多了耳朵都会起茧子,要想证明你的忠心和你拿到令牌的决心,就表个态吧。
温歌说完,便将一罐黑盅放在桌上。
“这是什么?”
沈月烟瞪大眼睛,不明所以。
看着她茫然的样子,温歌突然露出嗜血的笑容,“自然是能让你欲罢不能的好东西,吃了吧。”
沈月烟满心抗拒,打开看到里面不断蠕动的东西,顿时变了脸色,“蛊虫?”
“你还真聪明,一眼就能认出来这是什么。”
温歌端起来,一步步走到她面前,“皇上说你太不听话了,你确实不听话啊,这么多天没有拿到令牌就罢了,怀孕也罢了,可你怎么能够对付太子殿下呢?”
“我,我不是故意的。”
沈月烟故作害怕,低着头认错:“我差点就喝了毒酒,死里逃生之后什么都顾不得了,只想把那个凶手抓出来,所以才针对了太子,我不是故意的,还请皇上息怒。”
“自然,皇后娘娘也是这样替你解释的,皇上不是不近人情,也相信这种说辞,但你实在不能让人放心。”
温歌摆摆手,随即有几个丫鬟进来抓住了沈月烟的胳膊,将她牢牢制住。
沈月烟挣扎了好几下,气急道:“就算我一时糊涂做了让皇上不满意的事,又何必置我于死地?”
早知道她就不出来了,躲在王府里谁也找不到她,更没有机会对她下手。
“皇上不可能置你于死地的,你可是沈国公的女儿,皇上看在沈国公面子上也不会轻举妄动,只不过你这样不让人省心,随时都有可能背叛,皇上始终不放心,所以便特地为你准备了这样的蛊虫。”
温歌走到她面前,似笑非笑道:“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们就不会催动蛊虫,但你要是敢做什么让皇上不满意的事,顷刻间便会头痛欲裂,到时候你受尽折磨,应该就会害怕不听话的代价了吧?”
她缓缓露出恶毒至极的笑容,明明是一张温柔的脸,眼神就像来自地狱的恶鬼,让人不寒而栗。
沈月烟紧紧咬着唇,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我保证绝不会再做任何让皇上不高兴的事,求你放我一马。”
只要她有机会摆脱,以后一定找机会把温歌给杀了!
或许是她没隐藏好眼里一闪而过的杀意,温歌抬手攥住了她的下巴,“知道我是做什么的吗?我是皇上身边最厉害的女杀手,别想跟我耍花招,你是斗不过我的,乖乖把东西吃了,否则我不介意在这儿一拳头打死你肚子里的孩子。”
就算沈月烟知道她肚子里没有孩子,也听不得这恶毒至极的话。
她终于忍不住,伸手猛地打掉了蛊虫。
蛊虫掉在地上,依旧胡乱扑腾着。
温歌彻底黑脸,“你找死?”
从来没人敢忤逆皇帝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