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赌?”
阮春珠毫不犹豫答应下来。
她绝不允许任何人挑战她在陆锐玉心里的地位。
就算陆锐玉现在对沈月烟有了些许感情,那也抵不过她常年陪伴在身边的情分。
沈月烟勾了勾唇,“那就试试吧,我有个办法。”
说罢,她在阮春珠耳边低声几句。
阮春珠听得神色复杂,“这个办法虽然可行,但你别忘了夜影是王爷身边的人,他就算再怎么对咱们和善,也不会帮忙做这种事欺骗王爷。”
“不试试怎么知道?你去把夜影叫过来。”沈月烟抱着胳膊,说得十分笃定。
阮春珠冷哼一声,转身就去叫人。
不过多时,夜影来到树下,看到她们都在,不免有些疑惑,“王妃和侧妃有何事?”
“你半夜去告诉陆锐玉一件事。”
沈月烟凑过去,说了她和阮春珠的计划。
听完之后,夜影不由愣住,迟疑片刻才道:“这恐怕有些不妥吧?”
“有何不妥?”沈月烟挑了挑眉,不明白他这是何意。
夜影果断拒绝:“总之就是不妥,这会让王爷担心的,王爷最不喜欢的就是别人欺骗他。”
“不行。”
沈月烟立刻威胁:“你若是不答应帮我们,那我就不跟着王爷去边关了,到时候有什么后果你自己承担吧。”
看着她们一定要做此事的坚定模样,夜影有些左右为难,最后只好点点头,无可奈何的答应了,“好,我帮你们就是。”
说罢,他垂头丧气地回到了书房。
沈月烟和阮春珠对视一眼,隐隐有互相较量的敌意。
最后阮春珠冷哼一声,转身就走,“你就等着输吧。”
“切,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沈月烟对她做了个鬼脸,跟着转身离开,却越走心里越没底。
对于陆锐玉来说,阮春珠是陪伴他多年的人,他们才是彼此最相近最信任的两人,而她又算什么?
能进王府才没几个月,虽然因为令牌的事情和陆锐玉暂时同盟,可也改变不了什么。
这个赌她不会要输吧?
沈月烟想着想着就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她回到水榭依旧是心不在焉的,坐在桌边盯着明明暗暗的烛光,心情很是复杂。
红袖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忍不住询问:“王妃这是怎么了?看起来有些怪怪的。”
“我和阮春珠打了个赌,装作受伤让夜影去通风报信,看看王爷最后会来哪个院子。”
沈月烟抬头看着她,“你说,王爷会来这里吗?”
“这……”
红袖一时有些犹豫,并不敢说实话。
因为她心里明白,陆锐玉这些年和阮春珠都很亲近,否则也不会不顾对方是青楼女子的身份,还执意迎娶回来做侧妃。
在关键时候,她家王妃还真说不准有没有胜算。
看着她迟疑的样,沈月烟心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叹了口气,无奈道:“不用多说,我已经明白你是什么意思了,罢了。”
“王妃……”
红袖看着心疼,“其实王爷也是在意您的,只是你们相处时间不久,所以没有他和阮春珠感情深厚,但是奴婢相信再多给你们一点时间,到时候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谢谢你这么安抚我,我不在乎别的,只是不想让阮春珠赢而已,今晚只要陆锐玉来我这儿,我在阮春珠面前就可以扬眉吐气了。”
沈月烟闭上眼,一想到阮春珠那种自以为是,看不惯她和陆锐玉接触的样子就有些心烦。
看出她心情着实不快,红袖也不敢多说什么,刚要默默去帮她倒杯茶,就听到了外面的脚步声。
她回头,兴高采烈道:“王妃放心,肯定是王爷担心您,所以才过来……”
话音还没落,留着山羊胡的大夫就来到了门前。
“小人见过王妃。”
认出他是府医,沈月烟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她定定看着眼前人,“是王爷让你过来的吗?”
“正是,王爷听说王妃受伤,便让小人过来看看,王妃是哪里受伤了?”府医恭恭敬敬回话。
沈月烟闭了闭眼,心里很是沉闷。
其实她早就想到会是这个结果,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当陆锐玉真没来的时候,她突然就有种失落和委屈的感觉。
或许,她是真的期待陆锐玉会出现,和这个赌约没有任何关系。
看出她很失望,红袖眼神微闪,立刻笑道:“王妃也不必难过,王爷可能是事情缠身来不及看望您,既然没来这里,也肯定没有去见侧妃。”
“呃……”
府医刚想开口,又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似的,赶紧低下头不敢吭声。
察觉到他的欲言又止,沈月烟淡淡道:“有话直说。”
“是。”
府医轻咳两声,不自在道:“正因为王爷去看望侧妃了,所以才打发小人来这里给您看病,只是您放心,府里就小人一个府医,所以侧妃现下没有得到及时救治,已经被王爷送去府外的医馆了。”
听完这番话,沈月烟心里更加憋闷,此刻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不是滋味的摆摆手,示意府医可以退下了。
府医不明所以,迟疑道:“可是,小人还没有替王妃诊治。”
“不必了,只是一点小伤,我给王妃涂点金疮药就好,你下去吧。”红袖出来解释两句,将府医送走又折返回来。
看她想说话,沈月烟直接起身去了里屋,“也罢,我本来就是自讨没趣,何必在意这么多,你吹灭蜡烛去睡吧。”
红袖迟疑着转身离开。
屋里黑了下来,静默到没有任何动静。
沈月烟躺在榻上,听着自己规律的呼吸声,心情越来越复杂。
她为何这么在意陆锐玉的动向?明明她和这个男人之间就没感情可言,这个结果已经是意料之中的了。
沈月烟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就进入了梦乡。
等她再醒来的时候,天光已经大亮。
“红袖,给我拿块手帕来。”
沈月烟半眯着眼,转过身背着光想再睡会,然而睡着睡着她就察觉到了些许古怪。
塌边好像坐着人。
她猛地起身,看到身边人时满脸惊讶,“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