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伊恩……”
希尔杜走近法伊恩的身旁，她的情绪已经崩溃了。
他也不知道法伊恩能不能听到自己的声音。
不过，没过一会儿的时间，答案便已经明确了。
因为希尔杜伸手去触摸法伊恩的时候，他的手直接穿过了法伊恩的身体。
他一时之间也分不清，究竟谁才是实体的。
但这也不是关键。
从这个穿过来说，他便隐隐猜到，法伊恩可能连看到他的可能性都不大，更别提要说服法伊恩，让法伊恩回到现实世界了。
他不禁皱了皱眉头，握紧了拳头，抱着希望地尝试着叫醒法伊恩。
“法伊恩，快醒醒，我来带你回家了，现在的都只是回忆，都过去了。”
但是法伊恩却没有回应希尔杜，甚至连看他一眼都没有，也不知是听不到，还是沉浸与那种痛苦无法言说了。
他蹲在法伊恩的身旁，手足无措地看着她的崩溃，他什么也做不了。
当他再次伸手去触摸的时候，周围的一切化作了虚影，画面被切成了法伊恩自杀的那一天。
这一次，他真的看清楚了。
也不用再去思考，为何自己才是压死法伊恩的最后一根稻草了。
因为他听到了，从法伊恩手机里，传来的，是秦雨汐的声音。
在她最无助的时候，她真的找了自己，得到的却是这样的一个答案。
他低下头，不敢去看法伊恩，他不知道自己应该用什么脸面去面对法伊恩。
好笑的是，他也曾怪罪过法伊恩，为什么在她自己最无助的时候，就不能找一找他呢？
或许他可以帮上什么忙。
现在回想起这个想法，他不禁冷笑出声，自嘲地看着地上，脑海里闪过一些记忆片段。
“砰！”
忽然，在希尔杜还在出神自责的时候，法伊恩将一玻璃摔至地上，她坐靠在床边，拿起地上碎掉的玻璃。
没有任何犹豫地向自己的手腕袭去。
她抬头对着眼前黑漆漆的屋子扯出一抹笑容。
“阿羽，我来找你了。”
那个笑容，在希尔杜眼前一晃，他双眼里的瞳孔猛地放大，鲜红色的液体染红了他的双眼。
滚烫的液体忽然从眼眶中溢出。
希尔杜哭了。
他自己也没有反应过来，当下他的脑子里只有法伊恩自杀的这一个画面，身体在不知不觉中变得僵硬。
他感觉自己全身都很疼，手腕，那只被法伊恩划伤的手腕在疼，心也在疼。
脑海中划过的，是从前她一个不小心的摔倒便哭鼻子的样子。
此刻的她确实毫不犹豫地将玻璃划向手腕，眼睛都不带眨一眼的。
绝望的疼痛刺伤了希尔杜的喉咙，他开口动了几下，却说不出任何一个字。
他也听不到周围的任何声音，眼里只有坐在地上，被鲜红色血液染红的法伊恩。
法伊恩的那一抹笑，深深地印在了他的脑海中，自嘲？痛苦？绝望……究竟是什么情绪，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自己也在绝望的边缘跃跃欲试了。
亲眼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因着自己，而自杀了，那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