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黄昏时分,红似火的太阳光束透过窗户射入病房中,为冷清的病房增添了一丝温暖。
女人跪坐在地上,双手紧握着卧病在床的男人的手,头趴在手腕处,闭着双眼,似乎睡着了。
微风顺着太阳光束而来,一丝丝凉意袭向跪坐在地上的女人。她只穿着单薄的病号服,眉头微微一皱,却也没让她醒来,似乎是过于劳累不想醒。
‘吱吱。’
明明并没有用力开门,但是开门的声音却还是打破了那原本过于寂静的病房。接着是循序渐进的脚步声,但尽管寂静已经被打破,睡着的人却依旧没有醒。
那人看到眼前的景象,微微皱眉,窗帘还在随风而动,凉风瑟瑟。
他向女人的方向走去,先是将她的手和男人的手分开,想要将她抱到沙发上。可是他不管怎么弄也分不开他们的手,他也不敢过于用力,怕女人忽然醒了。
无奈之下,他只好脱掉自己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而在这时,她却醒了,她惊喜般地露出笑容,一边询问着,一边看向病床的方向。
##法伊恩 “希尔度!你醒了吗!?”
但是得来的却是没有回应,和还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的男人。
她那醒来时闪烁的目光顿时昏暗了下去,抬起头,才看到有个人站在自己身旁。
那人怔怔地看着法伊恩,似乎是被她刚刚的举动吓到了,又或是被她眼中一瞬间的光芒吓到。
片刻。
男人才回过神开口道。
#布莱德 “法伊恩,起来吧,别跪坐着,地上凉,你的脚会麻痹的,身体也可能会着凉,莲伊恩也会担心你的。”
说话的人正是布莱德。
##法伊恩 “我没事。”
她简言回之,话毕又趴在手腕上平视着躺在病床上的希尔度。
#布莱德 “你这样身体真的会垮的。”
布莱德再一次说道。
但是换来的却是沉默。
他也不恼,反而唉声叹气,从沙发旁拿起两张椅子,一张放在法伊恩身后,另一张放在法伊恩对面,中间隔着一张病床,他自己便直接坐在她的对面。
他再一次开口道。
#布莱德 “如果着凉病倒的话,你就不能照顾他了,确定还要继续这样坐着吗?”
法伊恩一愣,是啊,要是她着凉了,那她不就不能照顾他了吗?反而还给他添麻烦,要是他醒了,会不会担心?
她跪坐在地上,只是为了能与他平视,就好像他还在一般,更是为了让他醒来后看到的第一个人便也是她,这是她自己的自私。
法伊恩松开了希尔度的手,撑着病床起身,她的脚确实已经麻了,但也只站了一会,便转身将椅子移向自己的身后,坐了下去,目光再一次看向希尔度,这一次,她没有握着他的手,就那么看着他。
因为她发觉自己的手心里全是做噩梦时出的冷汗,她怎么忍心将那些冷汗沾染在他的双手上,一丁点都不行。
布莱德看着法伊恩坐下,再次叹了口气,果然只有提希尔度才有用,现在的法伊恩已经变得沉默寡言,且将所有一切与他无关的事,便是置之不理,包括她自己的身体状况。
她已经忘了,她此时自己也是一个病人啊,她还穿着那单薄且又显眼的蓝白条纹病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