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是那么说,但我还是尽量加快了速度,轻手轻脚地替她涂药后贴上创可贴,然后将她的手放在膝上,向她伸出手。
抬眼看她,示意她将另一只手放到我的手上。
她先是瞄了我一眼,又低下头,双眼是说不出的委屈,脸颊不知何时渐渐鼓了起来,慢吞吞地将手放到我的手上。
她的不情愿差不多快写满她的脸了。
面对着眼前的情况,我只能在心中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谁让我自己忽然要多管闲事呢?明明平时被我故意忽略的事情已经是数不尽了,其实要真算起来,也不差这一件的。
却偏偏我要想不开,连我自己都搞不懂,自己究竟是怎么了,没事找事根本不是我的风格。
大概是她那天哭得过于激烈,让我起了怜悯心了吗?可是我并不认为自己会拥有那种东西……
毕竟那种东西,早在那一年,陪着夏侯川的死,一起消逝了。
##法伊恩 “其实,希尔杜,我觉得。”
##法伊恩 “我们可以不用那么麻烦的,贴上创可贴就可以了……”
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不过也还是打断了我的思绪。
而且她似乎不敢抬头看我,放在我手心的手也不老实,可能是时刻准备抽回去吧,只要我稍稍把她弄疼了些的情况下。
#希尔度 “……”
我硬是被她眼前的举动和话语给气笑了,顿时就觉得,其实米露琪真的很乖。
至少跟法伊恩比起来,真的算是很听话了,当然,除了吃的方面之外。
不过,后来的后来,我发现,是我想多了,她们两在吃的方面,根本就都是半斤八两。
无奈之下,我只能将她时刻想要准备抽回去的手握住,视线移至她的脸上,等待她抬起头,嘴角上翘,扯出一抹笑容,气笑道。
#希尔度 “你自己来?”
她抬头偷看了我一眼,紧抿着唇,又对着我摇摇头,后又再次低下头,声音更是没有了之前的底气。
##法伊恩 “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好了……”
最后的结果,我只能唉声叹气,为她继续处理伤口,这大概是我第一次对外人这么耐心了。
不过,事实证明,遇上这件事,可能着实也是我的不幸。
##法伊恩 “希尔杜,你是不是以后要当医生啊?”
法伊恩似乎见我没有因为生气而撒手走人,就壮着胆子,重新找话题跟我搭话,手也比原来乖多了。
当医生?以后?
我一瞬间怔住了,整个人没有了动作,拿着棉签的手定在半空中,思绪已经神游至沉淀许久的记忆中了。
那是在很小的时候,我的身上脏到不行,五官精致的小脸上被擦到许多泥巴痕迹。
但是尽管这样,我却还是很开心。
我和我的母后,月亮国的月之玛利亚女王,两人待在后花园种花和草药。
当时的我们,都没有太多的顾虑,母后没有那么多的政治琐事,我也没有什么烦恼和顾虑之忧。
我至今都还记得母后的语气是如何的温柔至极。
‘希尔杜长大后想当什么?”
‘我想要当医生!想要让我们的子民无病痛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