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也不想吸引更多的人过来,男人只是将丢在地上的西装外套往身上一披,转过身就离开了。
看着他扬长而去的背影,沈离歌悬在嗓子眼的那颗心终于落了下来,她回过头看了一眼狼狈不堪的路希森,有点没好气地问:“你现在情况怎么样?”
虽然和眼前这个女人的交集不过仅仅只有一面之缘,但是从她的穿着打扮和言行举止来看,沈离歌不能判断出她是一个十分骄傲的女人,不愿意在别人面前有半分示弱。
“让你多管闲事的,你这个时候过来干嘛?”路希森似乎十分不高兴,她啪的一声就拍开了那只朝着自己方向伸过来的手。
“这位小姐,你有没有搞错,如果我不过来的话,指不定你要被这个男人给活活打死了,到底是命重要,还是你的面子重要?”沈离歌看出她是因为自己看到了她这副狼狈的样子,感到十分不高兴,但依旧不后悔自己的决定,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及时赶到,指不定那个男人真的会要了她的命。
“我有没有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路希森面无表情,又恢复了往日那副冷美人的样子。
她径直走到办公室的角落,打开了一个冰箱,从里面取了些冰块放在自己的额头上,静静地敷着。
她闭了一会儿眼睛,完全没有一副打算兴师问罪的样子。
“你和那个人男人是有什么仇怨吗?他把你打成这个样子,你难道不打算让他付出什么代价吗?”沈离歌感到有点奇怪,这个女人十分强势,按理来说,任何一个曾经伤害她的人,她都不会随便放过呀!
“在和你有什么关系,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好,何必来管我?”路希森依旧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
沈离歌不知道该不该骂对方一句不知好歹,但想到既然对方不希望自己多管闲事,他也没必要在这儿百般盘问,索性提起了自己今天来这儿的要紧事:“我问你,你为什么要阻拦我做生意?如果你想要和别的公司合作的话,你大可以找他们签订合同,又何必来破坏我的各种合作关系?”
一次两次是巧合,可三次四次呢,难道说每一次鼎盛集团想要合作的对象都和凤氏集团有一定关系吗?如果接二连三发生了巧合,那就一定是他们的故意的。
沈离歌强行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双手环胸望着她,想要看看她能够给自己怎样的解释。
“先前你们从来没有来过这座城市,自然和我们没有任何交集,如果我们有得罪你的地方,你好歹也要告诉我们,我们可以在合理范围内予以改正。”沈离歌不愿意多说。
路希森却只是拿冰块敷着额头的几处伤,并没有开口说话。
“你好歹要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吧,总不能让我一直在这里和你浪费时间吧,我还有很多要紧的事情要做。”看对方到现在都一言不发,沈离歌心里也有点不高兴了。
她今天好歹也救了这个女人一命,虽然没有得到她任何感激的言语,但好歹也是做了一件好事,她怎么能够置之不理?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做生意自然有我自己的道理,难道我在与别的合作伙伴商谈时,还要提前去问一问你的意见吗?你把你自己当成了什么?”略微带点沙哑的性感女声响起,路希森嘴角勾起了一丝笑容,她唇角破裂,此时还在流着鲜血,这一幕看上去有点诡异。
这番话反而让沈离歌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她皱了皱眉头:“如果我先前有做过什么事情得罪了你,我会按照你所期望的价格来进行赔偿,但我希望我们今后井水不犯河水,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大家各不相欠,也各不干扰,毕竟我们两家公司的实力都是旗鼓相当,若是非要处于竞争关系的话,只怕会造成两败俱伤的局面。”
沈离歌这番话说出来,其实自己也感到有些心虚,毕竟鼎盛集团的真正实力,可以赛过两个凤氏集团。
“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好了。”路希森将一只冰袋丢进了垃圾桶,这才抬起眼睛望着沈离歌。
“我这一次过来是为了报仇,”还不等她发问,路希森就慢悠悠地紧接着开口。
“几十年前鼎盛,集团正处于上升期,可当我们以为能够让公司发扬光大时,是凤氏集团给了我们当头棒喝,导致我们在很长一段时间都没能恢复过来,甚至还大伤元气,直到近些年才逐步转好。”路希森眼神嘲讽地望着面前的女人。
“沈董事长,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沈离歌听完了这番说辞,只觉得十分荒唐。
这件事情好歹也是发生在几十年前了,路希森看上去也不过只有二十五六岁,她那个时候懂什么呢?
更何况公司之间难免会有竞争,凤氏集团虽然给了鼎盛集团致命一击,但或许也在无形中成为了让他们前进的动力,她为什么要因为这种事情耿耿于怀?
“我这次过来就是为了把你们施加在我们身上的痛苦全数奉还,不,我要比这厉害十倍,百倍。”路希森脸上露出了一抹堪称的上是残忍的笑容。
沈离歌却轻轻地笑出了声:“你没有搞错吧?”
她清脆的声音在整个办公室回响。
“这件事情明明就是上辈人的恩怨,你为什么要一意孤行,把这些事全都强加在我头上呢?”
她语调平静得几乎不近人情。
路希森愣了一下,继而嘴硬说:“这件事情难道和你没有半毛钱关系吗?”
“的确和我有关系。”沈离歌眼神淡淡的。
“可你非要执着于上辈人的恩怨,让自己活得没那么洒脱快乐,这又是何苦呢?”沈离歌不紧不慢开口问。
“那和你有什么关系?”仿佛被别人戳中了痛处,路希森几乎恼羞成怒地问。
“我看你现在是迟疑了,所以不想让步是吗?”沈离歌眼神冰冷地望着她,语气带着些许嘲讽。
“你难道不觉得自己很可悲吗?按理来说,像你这样的年纪,能够做出如此事业,已经十分不容易,你应该认真经营自己的公司,而不是想尽一切办法去打压另外一家企业,就算把我们打败了,你也算不得什么。”沈离歌低头看了一眼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