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好疼……
眼皮好重,身上又没有任何力气……
睫毛用力扑闪了两下,眼睛逐渐出现焦距,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沈离歌这时候才发现自己身处于一个陌生的地方。
她费劲地扭了扭脖子,却发现自己的手指头十分僵硬,她想要伸手撩开蒙在脸上的头发,可哆嗦了好一会儿都不能做出一个完整的动作。
扑面而来浓浓的寒气,让人几乎没有办法忽视,沈离歌有点没办法控制自己的动作,她蜷缩成一小团,努力让自己的身上暖和起来,可发现这一切终究还是徒劳,不知道自己现在究竟身处于哪里,她好半天才重新拥有了认知。
她记得当时自己还在收拾行李,可不知怎么回事,房门被人敲响,她以为是厉承勋主动跑上门来找自己,于是高高兴兴把门打开,但迎面而来的就是几个身形彪悍的大汉。
然后她就被人强行拖到了楼下,甚至连件外套都没能穿上。
她在大雪天四处叫喊,可由于天气寒冷,路上没有行人,根本就没有人注意到这一幕,然后……
一双清凌凌的眼睛刹那间瞪得很大,沈离歌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似乎是被绑架了。
他们究竟是什么人?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脑子里乱糟糟的,沈离歌勉强直起身子,想要让自己能够稍微活动一下。
然而让人觉得无比悲哀的是,也不知道这里究竟是哪里,她被冻得没有办法活动。
身上只有一条单薄的连衣裙,根本就没有办法御寒,沈离歌借着朦胧的灯光,发现自己的手腕,脚踝都已经被冻得发紫了。
她几乎可以想象,自己的嘴唇恐怕也被冻得发黑。
逼迫着自己直起身子,沈离歌在这儿四处走动,抬起头,勉强一看,才发现这里似乎是一个巨大的冷冻室。
然而房门早已经被牢牢锁住,根本就没有办法从里面出去。
她不由自主抱紧了胳膊,只觉得浑身上下冻得哆哆嗦嗦的,一张脸也被冻得惨白。连表情都做不了,皮肤都有些僵硬了。
沈离歌心中十分绝望。
寻常人进入冷冻室,都要穿上厚厚的军大衣,才能勉强在这里四处行走,可她现在身上只裹着一条单薄的连衣裙,又怎么可能会抵御寒冷,只怕救援人员还没有抵达了,她早就在这里被冻死了。
沈离歌被冻的脑子发昏,哆哆嗦嗦地发抖,低头一看,却发现地上正丢着一件破棉袄,还散发着一股怪味,可是她现在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赶紧弯下腰把那件棉袄捡起来,匆忙拉开拉链就往身上一裹。
这里有不少被冻的硬邦邦的鱼,棉袄上也散发出一股子浓重的腥气,闻着就让人有些想吐。
沈离歌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特别委屈。
如果当时叫厉承勋和自己一起上楼,或许就不会出现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
可是世界上又哪里来的后悔药呢。
她叹了口气,却发现自己呵出的热气刹那间变成了白雾。
在原地又蹦又跳,勉强让自己暖和起来,沈离歌这才在这里四处走动,想要看看附近有没有什么能够逃生的地方,她也想不明白,自己这段时间到底树了什么仇敌,为什么会突然在自家门口出现两个彪形大汉把她强行拖拽出去呢?更让人觉得疑惑的是,为什么那两个大汉就如同早就知道家里只有自己一个人一般,难道说他们早已经监视了很久吗?
这件事情处处都是疑点,更何况她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根本就不认识那两个彪形大汉,这背后一定有一个主使者,而且这个主使者对自己的生活了如指掌。
不到五分钟的功夫,沈离歌就已经理清楚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不过她还真的不明白,到底是谁如此胆大妄为,竟然敢在自己上楼收拾行李的短短几分钟之内,就密谋了一桩绑架案。
这人到底是要钱还是要命?
如果想让她在这里被活活冻死,应该不会主动放一件棉衣在这里为她御寒,可若是仅仅要钱的话,直接把她绑架了,让她完好无损地待在这儿,再逼迫她的家属拿钱,不就可以了吗?
沈离歌没有办法琢磨的透这个绑架者的心思。
她借着十分微弱的灯光走到了墙边,定睛一看,发现墙上竟然有一个密码锁。
为什么这儿会有密码锁?
沈离歌拿不定主意,但又不敢肆意妄为,若是自己随便输入密码,指不定还会给自己带来灭顶之灾,她咬了咬嘴唇,最终还是决定静观其变。
用力搓着双手,让自己不至于被冻得昏死过去,沈离歌在原地走走跑跑,努力让自己能够活动一下。她还有两个孩子,更何况她还没有告诉厉承勋对他的最终考核结果,她绝对不能死
孩子们的音容笑貌和厉承勋那温柔又坚定的眼神,似乎成为了她活下去的不竭动力。
沈离歌清晰地意识到,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他们一家四口相依为命。
沈离歌努力寻找别的出口,可是四处碰壁,这里可是冷冻室,除了一个大门,根本就不会留下任何一个通风口。
她有些绝望,正站在原地,茫然不知所措时,却突然听见一阵奇异的声响,似乎是手机铃的声音。
难道说这个绑架者还会给她留一个手机吗?开什么玩笑?他们怎么可能会是这么仁慈的人。
沈离歌在心里暗自嘲笑自己的天真,可这时候却发现那手机铃似乎随着自己的走动越来越近。
仿佛就携带在身边一般。
由于长时间被丢在冷冻室,她的身体早已经有些僵硬,各器官的感知也有点退化,沈离歌等到手机震动了好半天,才后知后觉地发现,那手机分明就放在自己的口袋里。
她费劲地从口袋掏出一只手机,定睛一看,发现这只是一部单线电话。
用冻僵的手指按下接听键,沈离歌浑身发冷,说话也如同气若游丝一般。
“你是什么人,把我带到这里,究竟是要做什么,你到底是要钱还是要人?我们俩有什么仇恨吗?”她怒不可遏。
“我们俩有什么仇恨吗?你说我们之间有什么血海深仇!”
那一头清脆的女声似乎很是得意,她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笑意,仿佛十分享受这种猫捉老鼠一般的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