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应该先道歉才对,你们两个的感情,我根本就不应该多加干涉。”厉承勋语气很淡,眼神却十分认真。
沈离歌忍不住回想起昨天他给自己道歉的样子。
“只要不是你主观想要伤害离歌,我是不会对你们的感情多加干预的。”厉承勋沉默片刻,又补充了一句,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虽然说沈离歌一直坚定地相信着段雨美,但他还是不能百分百放下心来。
“谢谢你,我知道了,如果不是因为你们今天过来叫我,恐怕我就真的没命了!”
段雨美到这话简直是感动的一塌糊涂,哭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整个人凄惨可怜。
望着她脖子上的淤青,再多的狠话也说不出来了,厉承勋沉默了片刻还是有点尴尬:“你赶紧让医生给你做个检查,看看有没有别的地方受了伤。”
沈离歌这时候笑着拍拍段雨美的肩膀,嗔怪着说:“现在已经没有人想要责怪你了,你也别哭成这样了,赶紧让护士给你看一看吧。”
段雨美这才擦擦眼泪去做检查,等到四下无人,沈离歌才有些心疼地摸了摸他的手臂:“你疼不疼?如果不是因为我,恐怕你也没必要……”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他打断了,厉承勋有些无奈地笑了:“我们两个人是夫妻,哪里需要这样客气呢,再说了,保护你本来就是我的职责所在。”
被他说得脸一红,沈离歌眼神有些飘忽:“回去给你煮鱼汤喝。”
“我想要的奖励不是这个。”厉承勋故意摆出一副莫测高深的样子,他指了指自己的唇。
沈离歌对于他的这番举动,吓了一大跳,眼睛瞪得大大的,先是看了一眼周围有没有监控摄像头,这才轻轻地打了他一拳:“你疯了吗?大庭广众之下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厉承勋时候却像个小孩子似的死皮白赖,不肯让她走,她实在没了办法,只好在他唇上轻轻一啄。
一触即分。
他笑得像一只偷腥的猫。
就在沈离歌打算对他进行道德层面上的谴责时,一个声音响了起来:“你们俩在干嘛呢?”
段雨美身上没什么大碍,已经回来了,沈离歌见她来了,脸红的更加厉害:“没什么。”
“那你的脸怎么红成了这个样子?”段雨美一脸奇怪。
被这番话说的无地自容,沈离歌决定先发制人:“警察已经打来了电话,让我们赶紧去录口供,对了,你为什么还会和这样的人在一块儿呀?你难道不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东西吗?”
一边往医院外走,段雨美一边替自己辩解:“我根本就不想联系他,只是他欠了我很多钱,我想要回来而已。”
她似乎有些委屈:“今天他和我说到我家坐坐,顺便谈一谈还钱的事情,我以为他是真的回心转意了,于是就让他来了,可没想到他刚一进门就开始打我。”
沈离歌在门外也听到了二人的争执声,知道张凯同是个没皮没脸的,只能无奈地叹口气:“你还是太善良了,要是我绝对不会选择在家里和他商谈的。”
段雨美沉默着没有说话,不多一会儿,三人来到警察局。
警察让他们坐下,就开始盘问起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沈离歌给段雨美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先说。
讲完了和前男友的爱恨情仇,警察也露出了鄙夷的神色,一转头就看见了厉承勋,他们又看了看他手臂上的伤,这才关切地问:“你们怎么卷入到这种事情来的?”
“我今天来接我朋友去工作,在门外听到了他们两人的争吵声,所以就率先闯了进去。张凯同不仅想要杀了我朋友,甚至还蓄意拿匕首伤害我们,你看我先生的手臂都已经被他划成这个样子了,如果不是因为我及时用花瓶把他打晕,恐怕我们三个都得遭殃。”沈离歌很平静。
她老实交代了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警察听了连连点头:“这人还真是有够恶劣的。”
“那你们打算怎么处理他?”
厉承勋对自己的伤势倒是无所谓,只是张凯同在他眼皮子底下都想要去伤害沈离歌的这件事让他很生气。
“当然是要判刑,不仅欠钱不还,甚至还蓄意伤人,这都足够让他喝好几壶了。”警察一脸严肃,又对他们表示了感谢:“如果不是因为你们及时赶到,恐怕这位小姐就要被害身亡了。”
沈离歌满脸的心有余悸:“麻烦你们了,等到他进了监狱,你们可以定要对他多加管教,他已经不止一次欠钱不还了,之前已经招惹了一批债主,如果不是因为我朋友帮他应付下来,恐怕他早就被债主打死了。”
警察严肃地点点头。
“我的儿子啊,你怎么这么惨,怎么你偏偏这么倒霉,招惹上了这样一个女人!”
窗户外传来一阵女人的尖叫声,沈离歌皱起眉头,回头看了一眼,才发现是个裹着碎花布衫的老太太闯了进来:“警察同志,我儿子究竟怎么了!”
“你儿子差点把人家小姑娘打死,又差点伤害了这对夫妇俩。他还欠了不少钱,你说你儿子怎么了,养不教,父之过,你这个当妈的,一点心都没长吗?”警察一番话说的人面红耳赤,可偏偏张母没有半点心虚的神色,反而是转过头,用那双死鱼眼瞪着段雨美:“怎么又是你这个小狐狸精?”
“你要是没勾引我儿子,我儿子会找你麻烦吗?说到底这一切都是你活该!”张母一脸的振振有词,完全把羞耻心摒弃了。
段雨美被这话说的,一张脸涨得通红,可偏偏找不出任何话来反驳,沈离歌皱着眉头把她护在身后:“你这是什么意思?可是你儿子率先找别人借钱了,欠钱不还,难道还有理了吗?没钱就要杀人,这就是你们家的家教吗?”
她伶牙俐齿将这张家人说的一塌糊涂,张母就算是再傻,也能够明白对方明明是在指着自己的鼻子一句一句地骂。
她瞬间就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炸毛猫一般跳了起来:“你这小姑娘怎么回事?尊老爱幼,你懂不懂啊?你居然还敢和我一个老太太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