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思从陆时年此刻的表情里读到了些算计的意味，“陆时年，如果你再恶作剧的话，摔下去的就是我。”
她指着楼梯下面的轮椅，声音极其严肃。
陆时年低头凝着她的脸，“对不起，我只是想让你留在我身边。”
“有什么意义呢？早晚都是要分开的，在一起待得时间越长，分开的时候只会更痛苦。”她的眼神里染上悲伤。
最初离开陆时年的时候，那段日子有多煎熬只有她自己知道。
“你现在需要我，司思，不要逞强。”他不喜欢她伪装出坚强的模样。
司思的眼眶瞬间就红了，她别开头，“你不要以为自己很了解我，我们在一起也没多久。”
“不要嘴硬，你知道我有多了解你。”
“那又怎样？了解又能改变什么呢？你能让我妈复活？还是穿越时间回去阻止这一切的发生？陆时年，我们什么都改变不了，我们现在这样朝夕相处只会加剧彼此的痛苦。”
“司思，我到底应该拿你怎么办？”陆时年想尽了办法试图让她开心，可是为什么反而让她越来越难过了？
他拥紧了怀里的人，司思一语不发，不哭也不闹，像是一个被丢弃了破布娃娃。
司思的头又开始疼了，最近频繁的头痛，她捂着头，陆时年喊来了沈渡。
沈渡看见两个如此狼狈的样子，猜到了大概，他把陆时年扶回床上，又给司思做了个简单的检查。
司思很配合，自从上次自残之后，她就开始变得听话起来，她要活着，她相信沈渡不会害她。
“我给你拿一瓶药，头痛的话就吃一颗，不要多吃，有副作用，另外不要去想不开心的事情，出去散散心，吃点好吃的东西，做点喜欢的事情。”
司思看着沈渡这么一本正经的样子有些恍惚，“我能不能不吃药。”
“生病了就要吃药，而且这个药并不难吃。”沈渡劝道。
“我不想吃药。”她低下头。
陆时年看得出来司思有心事。
“我妈以前也吃很多药，每次沈伟善在陆薇家里留宿的时候她都睡不着觉，夜里一把一把的吃药，有好几次吃下一整瓶药去洗胃，医生说我妈妈的胃受损很严重，是吃药吃伤的。”司思声音很轻的说了一些以前的事情。
那些存在记忆里不敢回忆的事情。
“世界上不会出现第二个沈伟善，你也会好起来。”陆时年说道。
司思抬眸，眼睛里都是恨意，“这些都是因为你父亲，陆时年，我妈妈所有的痛苦都是因为你父亲，我恨你……”
那种眼神里的恨意，直达血液。
司思忽然就变得情绪激动起来，随手抓过一旁的水杯朝着墙壁敲了一下，便在她的手里碎成几片残片，刺破她的手掌，在沈渡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她手里的碎片已经放到了陆时年的脖颈上。
陆时年很平静，他凝望司思，“你可以割下去，我保证不喊。”
这样的画面似曾相识，像极了他们初次相遇，司思的手抖了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