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不说话啊,”云深一看见陆辰宿这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你是不是不放心我啊?我肯定是有动机的,但我可以现在明明白白的告诉你?”
“……行啊,你说,我再考虑考虑和你结盟的事。”
“齐炎彬昨晚点了十杯酒,我本来是看剧本准备放点东西进去的,”云深从裤兜里掏出一个小塑料密封袋搁在桌上,“但是……就算他只是个工具人……唉,反正我就是没能下得去手吧,不忍心。”
虽然齐炎彬昨天点的水割威士忌让云深气的牙痒痒,但从始至终他都没想过要怎么害他,幸好他的剧本也没有给他太强制性的要求。
“反正我该说的都说了,就没心理负担了。”
【阿马托辛】易溶于液体,无色无味,食用后在3小时内死亡,五颗密封装。
袋子里真的是五颗,一颗不多,一颗也不少……
“你当时上楼是因为什么?”
“还不是因为魏弘方,今天不就只有他一个服务员嘛,他说他太累了送不了,让我给他送上去。”
“你是怎么拿到这个东西的?”
“副本提示我在吧台酒箱旁边,有个投票箱,箱子上面放着这个,一摸就摸到了。”
云深找到投票箱了!
“你确定吗?”
陆辰宿又和云深确认了一次,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他瘫在办公椅上长舒了一口气。
他的三次审讯机会只剩下最后一次,但是幸好,终于找到一个可以相信的人。
“那我也分享一下,”陆辰宿看着对方那真诚的表情,决定还是选择相信他,“确定死者是何文乐,是一个不怎么有名的小明星,和他直接发生冲突的目前来看只有一个人。”
“谁?”
“只有他男朋友承认和他是有矛盾的。”
“这不可能啊!”云深一脸不解,“应该是每个人身上都有故事线才对,你看那犯罪现场都凶残成那样儿了,总不可能是意外死亡吧?”
“所以我觉得应该把范围扩大,如果凶手并不一定是要对何文乐下手呢?也许有人和你一样,你们的动机是对齐炎彬的,可能是中间出了什么差错,导致最后死的是别人呢?”
陆辰宿接着开口:“因为他们两个始终都在301号包间里,而其他人都只是短暂停留了。”
“那这么说,你现在有了我和齐炎彬的动机,你还怀疑谁?”
“于鑫,就是那个吉他手,他对齐炎彬是有直接敌意的,除了他之外,被审问过的姚修齐还没有证据显示他的动机,魏弘方更奇怪……”
“他怎么了?”
“我这儿没有任何一条关于他的重要线索,你那里呢?”
“我有你的线索,上面就写陆辰宿好像和这起案件无关,他是你可以放心结交的人,”云深摇了摇头,“还有就是我无意间发现了一个证据,301号地上有那种白色的粉末,但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
“等第一阶段结束,我们再去301号看看吧。”
“不行不行!我不去!”云深慌忙摇头,他把自己缩在椅子里。
“太吓人了,我真的怕那种东西!”
陆辰宿惊异于他的胆小,“我们是在过本呢,你还想不想早点出去了?”
他一脸无语的看着云深,审讯桌对面的椅子上,云深蹲在椅子上面千方百计的寻找托词。
“我当然想啊!可是当时要不是陈警官在,我真的就吐出来了,他的死法比第一个本里的还恶心!”
好不容易找了个盟友,居然关键时候掉链子。
【探险家陆辰宿,第一阶段还剩最后一次审问机会,请尽快结束审讯。】
“云深,我们先不纠结301的事。”提示传来的催促让陆辰宿不得不打断云深。
“你等会儿帮我叫钱嘉勋进来,然后在我问他的时候你抓紧时间和于鑫搭搭话,看看他能不能露点什么。”
云深认真的点了点头,“行,没问题。”
“还有,如果第二阶段真的是搜证,”陆辰宿给出了假设,“你就继续和于鑫一起,但一定要把吧台那儿的投票箱必须藏好了。”
言下之意,就是不能让魏弘方发现。
“我怕等会儿进入第二阶段,没有这样封闭的空间给我们私下讲,所以我们得事先说好。”
“可以,我都听你的。”
为了防止审讯时间太长引起其他人的怀疑,云深简单收拾了一下心情,就出门去叫钱嘉勋了,
过了一会儿,钱嘉勋还是顶着大浓妆进了审讯室,那满脸卡粉卡的连陆辰宿都想劝他算了。
“钱先生,你昨晚两次进入了301号房间,请问你是去做什么的?”
陆辰宿连客气的样子都懒得做,上来就直切主题。
“第一次是何先生请我去房间里做表演,第二次是帮吧台的调酒师送酒上去。怎么,有问题吗?”钱嘉勋低头拢了拢衣服。
“那你下楼之后为什么直接回房间了,那时候你的演出时间还没有结束。”
“头疼,就回去休息了。”
“你说死者曾经邀请你去包间里做表演,你和死者是什么关系?”
“……就是客户,没什么关系。”
陆辰宿问了一圈,都被钱嘉勋不着痕迹的挡了回来,对答如流,滴水不漏。
这反而让陆辰宿觉得更奇怪了。
“钱先生,”陆辰宿偷偷打开录音笔,“你和卡座上的几个人都互相认识吗?”
“……嗯。”
“好的,不介意我再了解一下其他人的情况吧?齐炎彬和何文乐都是这家酒吧的常客吗?”
“齐炎彬这两年经常来,但何文乐来的不多。”
听到这个答案,陆辰宿看了一眼面前摊开的笔记本:钱嘉勋,酒吧钢管舞表演者,在starrynight工作的年限为八个月零四天。
一个工作了不到一年的人,怎么会知道齐炎彬两年的动向?
除非,他根本不是钱嘉勋!
陆辰宿站起来,走到男人跟前,无意间看到了他脖子上若有似无的红痕。
陆辰宿顿了一下,心里有一个想法呼之欲出。
“你和姚修齐熟吗?”
“不……”他明显迟疑了一下,“不熟。”
男人又说谎了,陆辰宿几乎可以肯定,虽然他的声音比洗手间听到的那个男声要嘶哑不少,但他脖子上的红痕是骗不了人的。
眼前这个男人和姚修齐一定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