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泽辰自然是站C位,按照顺序,封太太要站在他的右边,可是安泫雅已经挽着封泽辰的手臂站好了。看着镜头整理她的头发,还要得地大方地笑着。
邵星涵站在所有外看着,抱着胸没有落一点脸色。
“安小姐真是外国客人,H国的国情跟我们不一样吧,在这儿,太太是要站在先生左边的。”
安泫雅一阵脸红,可是手拉着封泽辰的胳膊却一直没有放下。
咬着下唇,娇滴滴地说:“阿辰好尴尬呀,左边右边这么大区别么?”
封泽辰听了这话,蹙了蹙眉头,“就这样挺好!”
安泫雅的得意不用说出来,在场所有人都看出来了,毕竟封泽辰这话一出,邵星涵就成了笑话。
她这样看了看那个位置,她可以走过去挤掉她,而她也准备那么做。
提醒没用,就要用实际办法让这个男人知道,她是没办法让他这样红旗不倒,彩旗飘飘的。
刚迈开腿,忽然被人拉住了手腕,韩忆笑了下,坦然地说:“星涵,站我左边啊。”
“韩忆!”
韩忆挽住了她的手,微微侧头有些宠溺地说:“咱们是好说话,好脾气的人,主随客便嘛。”
这话说的没什么错,封氏和苏夙是合作方,而安泫雅不过是拿着请帖的客人。
一直在使眼色的苏夙也过来拉着她的手,“我们站一起,都是我安排的不好,没想到大家都这么给面子,泫雅也不认识其他人,我们可都是你的朋友!”
邵星涵看了眼封泽辰,走到韩忆身边,抖了下肩膀,非常轻易地将封泽辰披在她肩膀上的衣服,抖掉。
衣服并不重,可它落下了封泽辰的目光便跟了过来。
邵星涵笑着挽住了韩忆主动递过来的手,那一瞬间摄影师按动了快门。
“封先生看这边!”
封泽辰转回头,可是余光还是会忍不住瞥向邵星涵,直到拍照结束,他刚往邵星涵身边走了一步,身边的安泫雅忽然摔倒了。
一扭头,才发现她是昏倒了。
封泽辰只能先抱起了安泫雅带她去了医院,邵星涵靠在韩忆的身边俊男美女,好像天生一对。
那一刻,封泽辰的心在刺痛。
可他还是先抱着安泫雅,先走了。
“病人不好好住院,来我这儿干嘛?昏在这儿,跟碰瓷儿一样。晦气!”
等到人走的差不多了,苏夙才落下了脸面,这一晚上,提心吊胆的快要把自己吓死了。
邵星涵站在她旁边,喝着香槟,看着眼前的韩忆,听着这些话,笑着说道:“韩忆,你沾上我,就不怕晦气?”
晦气?
韩忆笑了下,“高兴最重要。”
听他这般故作浪荡的话,邵星涵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
举起杯子,主动碰了一下,“朋友,谢了。”
今天没有韩忆,她还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收场,本来就是想要报复封泽辰一下,没想到把自己装进去了。那些男人一个接一个的过来找她,刚才封泽辰在的时候,她还能像个影后一样在展示,毕竟封泽辰就是她的摄影机,可等摄影机走了,她却为难了。
“难得今天之后在没有行程,要不喝一杯?”
韩忆主动邀约,邵星涵想了想,“欧瑞斯,我请你。”
欧瑞斯是爷爷给邵星涵和皮皮的资产,这对爷爷来说也许是冰山一角,但对她们母子就是全部的依靠。离婚前,她不能也不敢闹出更多的事情。
邵星涵的酒量很好,喝不醉,可是酒精也会对她造成影响,比如让她想要大哭一场,想要在这儿把自己喝醉。
“不要压抑自己,有什么话可以对我说,朋友。”
韩忆将她的酒杯倒满,即便是一个路人都能看得出来,此刻的邵星涵满溢而出的委屈,像一个怨妇,更像一缕幽魂,充满了报复心,可是又要压着自己的情绪,就像一个气球越来越大,这样下去人就废了。
“韩忆,不要对我好,我不值得。”
自己给自己倒了满杯她就是来求醉的,所以,她整杯的喝掉。
“邵星涵,即便是你也不能贬低我的朋友。”韩忆说着伸手压在了她的杯子上,不许她在这样喝了。
“别折腾自己,喝酒只是为了让你打开心扉,不是让你孤独求醉。”
邵星涵的眼泪一颗颗地砸进杯子里,她慢慢地抬起来,干掉一整杯。放在了被子,她的脸色只是微微有些红。
摇摇头说道:“十五岁那年发生了很多事情,失去了外婆,失去了记忆可也又一个好处,这让我酒量大增……”邵星涵敲了敲自己的胸口,那里是真的压抑地疼着。这才说道:“那一年,我再醒来的时候就只有母亲一个亲人了,来到那个陌生的家,住在楼梯间……”
往事如同水雾一样,漫上了她的眼,继父邵远庭曾经对她的轻薄和骚扰,就像是梦魇追了她很多年。可是这样的话,她就算是醉了也不能说出口。
“家是对我来说是个地狱,所以有人签我做艺人,我拼了命想去,就算练舞练到站着睡着我也觉得高兴。因为它让我离开了地狱。”
韩忆给她递了一张纸巾,他走下场去,接过服务生的被子,慢慢的再给她调配一款新的酒,为了让她喝着舒服的酒,烈却不伤身。
韩忆能够感觉到她的心就像一个破碎的陶瓷娃娃,谁都想要将她扔到垃圾桶里,只有她拼命的挽回,她有态度的苦,需要宣泄。
“尝尝这个酒,很烈,很苦。”
抬起酒杯,轻轻摇晃,她是来买醉的,当然要一口喝下。
邵星涵才刚刚失去了一个孩子,她的脸色还是苍白的,虽然养了好些日子,可是身体的亏空并不是那么轻易就能补上的,稍微多喝一点冷的,胃疼,腰也疼,可她就想要这样,痛快的像死去一样。
“果然很配我!”
喝完之后,韩忆叹了口气。
“生活很苦,但不能糟蹋自己,今晚就到这里。”韩忆将酒和酒杯都收了起来,看着她微微笑着,“你想要找我说话,随时,找我喝酒,随时,但你不能这样,皱着眉头苦着自己。”
邵星涵双手交叠,搭在了酒柜上,将头埋进去。
“喝酒的时候身上疼,不喝的时候心疼,疼得太厉害了,真的受不住了……”
就算她装可怜,韩忆仍旧没有将酒拿出来。
“两瓶了,绝对不行。”
见他态度坚决,邵星涵只是站起来,晃了晃,她看着不远处的桌子,往前走了两步,想要迈过去,却没想到桌子比真实的远,所以她没扶住,身子一歪差点摔倒。
“你这个女人就不会小心一点?”
冷漠的男声,听得邵星涵感觉自己像一只被拎着后颈毛的小猫咪,动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