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琛顿了一顿，点了点头，没有回答。
李毅也是摸不着头脑，自家主子既然关心沈三娘，为何不自己去沈宅探望，反而要他像做贼一样，偷偷去绛云苑打探沈三娘的病情。
这事儿过去了，赶巧沈宅来了个教养嬷嬷，这个教养嬷嬷从前在京城里颇有些名气，后来年纪大了便不再轻易露面，重金聘请也未必肯出山。
可这元嬷嬷与沈老夫人有过姐妹缘，本来打算从淮山来京城祭拜一下老夫人，然而路上马车翻了，摔伤了腿，养了几天的病，遂晚到了几天。
元嬷嬷一来，府里上下的人都紧张了起来，王氏张罗着让沈云落跟着元嬷嬷学一学规矩，元嬷嬷也一口应下了。
谁知这事儿被孙姨娘听了去，夜里，孙姨娘抽抽搭搭地在沈令宣枕边哭诉，第二日元嬷嬷教养的时候，便有了沈云伶的位置。
沈云落甚是讨厌学习教养，跟沈云伶在一起就更加无趣了，便写了信递给长平国公府，邀凌盈盈一起来学习。
这日，元嬷嬷在传授品茶之道的时候，沈云落在打着盹儿，后头有人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小姑娘一个激灵站了起来，正想斥责那无礼之人，却见来人是凌盈盈，好一阵欣喜。
可她这阵欣喜也维持不了多久，元嬷嬷板着脸让给两个姑娘罚了站，这一站就是一个时辰，让沈云伶颇为解气：这两人无非就是运气好，生来就是嫡女，除此之外，她们没半点比得过她。
可让沈云伶惊掉下巴的是，待到考核之时，这两个嫡女的成绩居然比她好，还颇得元嬷嬷的赞赏。
其实，这些高门贵女该学的东西，早两年前，国公府请宫里头的嬷嬷教规矩时，凌盈盈与沈云落就已经学过了，反倒是沈云伶这个庶女，不仅没有接触过，反而拧不清自己的身份。
元嬷嬷目光毒辣，几天下来，沈宅这一家子的情况，她看得是一清二楚，然而她一个外人，也改变不了什么，只不过在闲聊的时候，跟王氏说了一句，提议让云妈妈随了三姑娘陪嫁过去。
王氏虽然舍不得云妈妈，可元嬷嬷这么一说，她也笑着应允了。
这天晚上，凌盈盈好不容易争得长平国公的同意，与沈云落挤在一张床上，同榻而眠。
两个小姐妹在一起睡觉，别提有多兴奋了，而两人都是被许了亲的，聊着聊着话题自然就落到了男人上面。
守夜的拂冬听到了小姑娘嘀嘀咕咕的声音，轻轻敲了敲门，“姑娘们快些睡觉，赶明儿怕是起不来，元嬷嬷又要责罚了。”
沈云落应了一声，“知道了，就你啰嗦。”
小姑娘又钻回被窝里，道：“你说你见过文王殿下？”
黑暗中，凌盈盈默默地点了点头。
“听说这回文王殿下主持治水，还立了大功呢，你说他那副体弱多病的模样，还能下江南治水，该不会是装出来的吧？”
小姑娘快人快语，丝毫没有察觉到凌盈盈脸已经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