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琛顿了顿,目光从沈云落身上收回,“不必,走吧。”
这边凌盈盈好奇道,“他去过风月楼,你不生气吗?”
凌盈盈比沈云落大两岁,心思终究比她要细腻,性格也更为保守,听到风月楼三个字,她不禁为沈云落抱不平。
小姑娘摇了摇头,“许大人说不会将她们带回府,只要不带回府,后宅就清净,我一个人说了算,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多好啊。”
凌盈盈:“……”
“你最近过得如何?咳疾可好些了?你快些把咳疾治好,这样就能吃我做的荔枝糕了。”
凌盈盈倏然低下头,双手不停搅着白色的手帕,“落落,我来没来得及跟你说,昨儿个府里接到皇帝的旨意,皇帝下旨赐婚我与文王……”
说到这,她便停住了,脸红得跟抹了胭脂一样,眼神里却是不甘。
沈云落一愣,脑中浮现了那日在太湖边见到的文王殿下:脸色苍白,身体孱弱,无权无势不说,还时不时咯血,半死不活的样子怪可怕的。
可盈盈自己本就体虚,若是这两个人在一起,不就整天一直咳咳咳个不停?
沈云落觉得这两个人在一起的画面一点也不美好。
“盈盈,你可以不嫁吗?”
“皇上赐的婚,我若是不愿,就是抗旨。可是我实在难以接受……听闻文王殿下体弱多病,这也就算了,可他是尊贵的文王殿下,他再体弱多病,身边的妾室少说也会有十几个,我……”
沈云落听明白了,她的这位手帕交从小就心思细腻,思想成熟,最羡慕话本里那些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佳偶,让她嫁入皇子府统领后宅,委实让她难受。
沈云落认真思索了一番。
“你若是不想嫁,大不了就不嫁了,就让长平国公跟皇帝说,你已经去尼姑庵里带发修行了,需三年后才能还俗,文伯公只有你一个女儿,视你如掌上明珠,不忍心让你受委屈,应该会答应的。”
沈云落说的,凌盈盈未尝没想过,只是这一次,父亲竟然对这门亲事十分满意,且不容她反驳,嘴角还挂着满意的笑容,当真让她百思不得其解。
两个小姑娘又拉扯了一阵子的话,便起身各自回去。
沈云落走了几步,瞧见一只松鼠从她脚边窜过,她来了兴致,想看看这松鼠的窝到底在哪里,便追了上去。
“姑娘,你跑慢点儿,奴婢快追不上了。”
“拂冬你快点儿!”
岸上垂钓的公子听到了这熟悉的声音,便放下了手中的鱼竿,径直追了过去。
林煜尘拦在沈云落面前。
自从上次沈云落跟他生分以后,他实在也不好意思像往常一样去找她说话。但他恰好又有话同她说,在这里碰到她,实在是刚刚好。
沈云落气恼,“你干什么拦我,松鼠都跑掉了。”
眼前的小姑娘已经慢慢长开了,只是这性子还是一点都没变。
林煜尘笑了笑。
“落落,我在湖边垂钓,要不要一起?”
“不了,小侯爷,我该回去了。”沈云落没有多看他一眼,转头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