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一定是我欠了你,对吗?】
热热的气息穿过耳膜,直到到她心口,时光都仿佛要被这热烫的气息给灼烧了。
然后慢慢的,慢慢的,直到他薄薄的唇瓣抵到她的耳廓最柔软的一块小肉上,就像被亲吻了一样,属于他的电流袭来,酥酥的。
她立刻如被电击般地挪开身体,与他保持距离,“我们互不干涉不好吗?以前的都过去了。”
“不好。”他看着她,眼底有某种暗涌在浮动。
“你究竟想怎样?”这样不行,那样也不行,是不是真想逼死她,他才开心?“你真想逼死我吗?”
“我也不知道。”坐在地砖上的男人,忽然有些落寞地说道,其实,他更想说的是:我就是不喜欢看到你跟其他男人在一起,我还是喜欢你,我还想跟你在一起。
【我还是喜欢你,我还想跟你在一起。】
就这句话,他最想跟她说。
之前在异国他乡,兜兜转转这么多年,遇到过很多人,也碰到很多事,但无论是什么人,什么事,也无论是在棕榈滩还是在西雅图,他唯一能想起的女人,也只有她。
除了她,没有其他人。
可是,他可以说吗?
她现在一门心思都在其他男人身上,他说了,她会理睬吗?
应该不会吧。
耳边,她解释的声音传来,“费迦,我知道你是怕我伤害你小舅舅,所以才这样针对我,你放心,我……”他听得很烦,很不想听。
“你的保证,我不想听!”他生生打断她,听一次就够烦了,现在又听,他真的很想把她的嘴巴堵起来。
蓝忻下意识伸手擦了擦自己额头上不知什么时候冒出来的汗珠,声音陡然拔高:“所以你就要跟我对着干,是不是?”
“在摄影棚的时候,我已经跟你说过了,只要你放弃,我就不会针对你。”只要她放弃,他真的不会这样处处针对她。
然后,他再想办法重新追她,把她追回来。
但这些的前提是,她得先让她放弃他小舅舅。
看来,跟这个男人真的没有办法沟通。
握紧手机,起身,她想他坐在地上,爬起来需要点时间。
然后她会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到门口,再跑出去。
这么想,就这么干。
但她的腿总敌不过他的手快,尤其是她的脚还穿着5厘米高的高跟鞋,所以从他身旁跨过时,还没来得及跑开一步,就被他伸出的手拉住,在挣扎几番无果后,她就被拉了下来,整个人跌在他的怀里,被他死死抱着。
她不能这样被他抱着,万一傅东城进来看到怎么办?
努力着想爬起来,挣扎间,乱动的腿不偏不倚重重撞到了一旁的柜子上,只听到一声很响亮又沉闷地‘咚’声,右腿白皙的膝盖上立刻就肿起了一个大包。
从柜子上挪开腿时,膝盖处那块大包又被坚硬的柜子不慎刮擦开,破皮,渗了血丝出来。
疼得她也顾不上想爬起来,低下头,捂着膝盖呻-吟起来。
“真疼还是假疼?”或许,因为刚刚她逃跑的后果所致,他以为她现在的样子是故意装出来的一种伎俩。
依然低着头没理他的话,但那轻轻的呻-吟声还在。
眉头不由皱了起来,“很疼?”手指拨开她遮住了她大半张脸的头发,才看到她眼眶红红的,不像装的。
视线下移,看到她手捂着的地方,有淤青。
抬手,将她的手指掰开,果然膝盖上肿了一个大包。
“我带你去医务室。”这个体育馆有医务室,9点才会关门。
现在只有8:30,还有半个小时,来得及。
抱着她,起来,门外有男人的欢笑声传来,其中还夹杂着傅东城的声音,他说:“我到底不行了,拼不过你们。”
一陌生男人的声音说:“你那个侄子怎么中途退出来了?”
傅东城:“我也不知道,估计在更衣室吧?”
“他打球可真厉害,刚开场就是一个三分投篮。”
傅东城笑着说:“他一向都厉害。”
接着又是一阵笑声。
门内,蓝忻在辨认出傅东城的声音后,立刻如惊弓之鸟,抓着他的手臂,就想从他怀里跳下来,“费迦,不行,我不能被他看到我们这样,快放我下来。”
男人眉峰动了动,短暂的沉默后,才开口:“你别动了,我不会让他发现。”
身体听话地停下挣扎的动作,然后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他,“你不会骗我吧?”
“不会。”他说:“我想了想,这件事,还是让你自己死心,比较好!要是明天还不死心,我再干预也不迟。”
“什么意思?”
“明天来参加大姐的派对就知道了。”说完,他抱着她走向更衣室最后一排柜子后面的一个角落,这个角落不大但却是视线死角。
从外面进来的人是看不到这个角落的。
所以躲在这里,并不会被人发现。
但这个角落也有一个坏处,太小,容纳他们两人有点挤。
所以,当费迦抱着她躲进来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了空间狭隘的有点滴水不漏。
抱着她,躲不下,那么只能放她下来,两个挤一起站着。
头顶,更衣室白色吊顶上方安装的中央空调不够冷,两个人这么死死贴着,又闷又热,很快顷出了一层汗。
当然比热出汗更要命的是两人贴的太紧了,现在虽然已经9月,但夏天的余热还没彻底消散,两人穿的衣料都是薄薄的一层。
所以,这么贴紧,很容易就能感受到对方的某处轮廓。
无比清晰又要命的轮廓。
而且这种轮廓似乎比以前的时候更……强大了。
甚至,因为贴的有点久,现在闭上眼她都能描绘出来。
不太好,蓝忻耳尖开始发烫。
下意识,手撑在他坚实的胸膛上,动了动身体,想跟他推开些距离,他却捉住她的手,将她移到他的腰间,然后低头如之前那样,凑到她耳边轻轻说:“别动,行吗?你一动,我……”后面的话有些羞聒,就是类似:你动了,我会硬,这种话。
他没说出口。
“太挤了。”因为怕那几个正在更衣室换衣服,嬉笑的男人听到,她压着嗓音,低声说道。
“忍一下,好吗?”语气轻轻的,就像想在哄人一样,听得她原本就发烫的耳尖,更烫了,“等他们走了,我们就出来。”
“嗯。”点头,别开脸,赶走刚刚的胡思乱想。
她现在可不能再犯蠢。
更衣室内,傅东城换好衣服,左右看看也没发现费迦的身影,他去哪了?还有蓝忻,她也不见了?
他明明记得,不久之前她还坐在篮球馆的长椅上看他们打篮球的呢!
旁边,刚刚跟他打球的一个小伙子朝傅东城拍拍肩膀说:“我先走了,有空再跟你们打一场。”
“好。”傅东城目送他离开,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给费迦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