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车上。狭小的空间，让顾南书身上的味道越发明显。那丝烟草味，和那甜腻的血腥味。虽然闻着怪怪的，但是一点都不会让人感觉排斥。
像是顾南书和叶之城这样的人，都不喜欢找司机开车。他们更喜欢自己来开车。这种人，多疑，
“刚刚你说得那些话，都是真的？”顾南书低沉着声音，问道。
“……”
程薰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前方，没有说话。
“喂！”顾南书大喊一声，把程薰吓了一跳。
“你疯了吧？干什么？”程薰瞥了一眼过去，瞪着他。
“你刚刚说的那些话，是不是真的？”顾南书再一次问道。其实顾南书说话从来都不会说第二遍的，但这是他对程薰特有的例外。
“你说什么？”程薰怔愣地看着他：“什么话？”
“装傻。”顾南书咬了咬牙，嗤了一声。
“你在说什么啊？”程薰莫名其妙地看着他。转了眼睛，转念一想，才想起来了，原来是刚刚宴会上说的话：“拜托，那时候我只是在气叶之城而已，你当真了？”其实程薰都已经忘了自己刚刚说了什么，只记得刚刚是和叶之城生气来着。
“我当真了。”顾南书，沉声说道。
程薰一愣：“你把哪句话当真了？”
“你说你已经坏了我孩子的那句话。”
“……”
“虽然说你说得是已经，虽然现在还没有，但是我能让你的肚子在一个月之后成为已经。”顾南书一板一眼地说道。
“神经病。”程薰白了他一眼。丝毫没有把顾南书的话当成一回事儿。她耸了耸肩，说道：“我困了，我现在就要睡觉，一会到地方了喊我。”程薰不由分说道。她的脑袋枕在了后面的靠背上，二话不说，就闭上眼睛开始睡觉了。
这还真是一点都没把顾南书当一回事啊。顾南书看着程薰那只顾着自己的样子，第一次感觉到，原来被别人冷落没当一回事儿，是这样的感觉。他笑了笑，耸了耸肩，反倒是觉得程薰是真的率性洒脱。
他摇了摇头，看着前方，开着车子。
……
与此同时。另一边。
程念坐在副驾驶上，看着叶之城的侧脸。叶之城刚毅的侧脸，目视着前方，看着前方的车道，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又沉重的呼了出来。
生气，越想越生气。刚刚在宴会的时候，程薰和顾南书在那里是如何的打情骂俏，是如何地说着暧昧的话语。每一句话，每一个的字，都在挑战着叶之城的神经。
这该死的女人，趁着他不在身边的时候，到底和顾南书发展到哪一步了？
“刚刚的事情，我就当做没发生过。”程念轻声说道。
叶之城愣了一下，转头看了程念一眼。只见她此时此刻，低着头，浓密的睫毛垂着，颤了颤，嘴角微微上扬，起了一个淡淡的微笑，她忽的抬头，转头看向了叶之城，笑了，但是那笑容看在眼里，却是那么苦涩：“刚刚发生的，可能是我这辈子最美好的回忆了吧。”
那苦涩的笑容看在眼里，不由得让人感觉心一抽痛。叶之城眉头一皱。怎么，她们程家的姑娘，都是这么傻傻的？
“其实，姐姐她不是那种人的，你应该知道吧。”程念轻声说道：“她干什么事情都喜欢说反话，也就是因为这样，才会失去很多东西，你要是不能够包容姐姐的话，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够包容她呢？”
程念的话，让叶之城的心一下子受到了触动。但是他长长叹了口气：“哎，要是程薰那个傻丫头，有你一半懂事就好了。”
程念的嘴角，在叶之城没有察觉的时候，轻轻上翘了一下。她说道：“好了，明天想办法把姐姐给叫出来吧。”
“哼，不。”叶之城果断地说道。现在只要一想到那个女人他就一肚子气。程念说的话，多多少少也确实是影响到了叶之城的心情，但是……毕竟刚刚顾南书和她说得话实在是太过暧昧不清。
更何况……程薰和顾南书相处了一个月……叶之城本身就是一个多余的人……
猜忌。多疑。外加上两个人对彼此的互相不信任。事情只会越来越糟糕。
叶之城冷哼一声：“不管她。”他说道。此时此刻，他终于正眼了看一眼程念：“我先把你送回家去。”
“好。”程念轻声说道。
车子卡到了地方。这次，程念没有缠着让叶之城上楼。她乖乖下了车，冲着叶之城挥了挥手，转身安静地回去了。
看着程念的背影，目送她房屋的灯开了，叶之城在调转车子，转身走了。
坐在床边，程念看着渐渐远去的车灯。嘴角微微上翘，勾起了一丝得逞的笑。
以前的她，做什么事情，都太过心急，然而这一次，没有了。
刚刚坐在车里，她看似是在帮着程薰说话，其实不然。正在气头上的两个人，旁边劝架的，越是说另一个人的好处，就越会引起对方的反感。
就算叶之城知道程薰和顾南书根本没什么，但是只要一想到程薰做什么事情都是在和叶之城扭着来，就一定会生气。而且……叶之城本身对程薰就十分怀疑，根本就不存在百分百相信一说。
程念在旁边帮程薰开脱，得到的结果自然是让叶之城更加懂得程念的识大体。
毕竟，没有哪个男人不会喜欢识大体的女人。
程念耸了耸肩，坐在沙发上，拨弄了一下头发。经过了和叶之城在林子里面被困了的那几天的光景，她和叶之城之间的关系也有了明显的提升，程念也是在经过了生死徘徊之后，突然之间就长大了。
往往百炼钢化为绕指柔。对待刚硬的东西，往往只需要更加柔软才可以。
程念打了个哈欠，看着天色不早，也该要睡觉了。起身回到了房里，脑袋里想着叶之城的事情，甜甜地睡了下去。
“叶之城，我早晚有一天，都会得到你！”
夜色深沉。明月城的夜晚，依旧是车水马龙。
没人知道，明天都会发生什么。未知的未来，让人心情澎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