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昨天那么着急，乱了计划？”
对面的那个女人手持一根细烟，厚重的假睫毛投下了一道深深的暗影，她嘴角轻扯，带着三分讥讽。
“闭嘴。”
程念一个胳膊杵在桌子上，将面前的烈酒一饮而尽，脸上立马映上一片绯红。这失魂落魄的样子，任谁看了都会心疼。
心是疼的，尤其，是想到了他那张冷酷无情的脸。
“程念，我不妨直截了当的告诉你，我喜欢的是你姐姐，我们之间，一点可能都没有。”
她用尽了浑身解数，总算是将他喊到了自己身边，但是得到的，却是那般让她难堪的话。
程念已经三杯烈酒下肚，再这样下去，绝对会出事。周洁本来是懒得管，但又怕出事了她会有麻烦，当即将酒瓶子给强行收走，强硬地说道：“不许喝了。”
喝多了的程念没有力气，抢不过周洁，她感觉心烦意乱，失声痛哭。
昨天她实在是忍不住，给程薰打了一个电话，想要套出叶之城是不是和她在一起。那通电话打完了之后没过多长时间他就回家了，她开心得不得了，然而他一到家，说出来的却是那番话，让她整颗心都要碎了。
若不是她苦苦哀求，硬是拉着叶之城陪她买甜点，可能昨天与他相处的时间就连五分钟都不会有。
程念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胸腔挤压出来的尖锐声，让人听着心疼。
周洁安稳地坐在对面，拿着小镜子给自己补妆。
‘咣’
程念拿着酒杯使劲地凿在了桌子上，周洁吓得镜子差点掉到地上去。
“你疯了吧？”她恼怒地看着程念。
“计划照旧进行，我就不信我没办法得到叶之城。”程念的眼中散发出了狠戾的光芒。
周洁有些被她吓到了，利用愤怒掩饰着自己的胆怯：“为了一个男人竟然成了这个样子，真丢人。”
“你个狗女人！”程念的杯底还有一点酒，蛮横地泼在了周洁的脸上。
“你有病吧？”周洁被泼了一个措手不及，慌乱地站起来，仔细地擦弄着自己的脸，恶狠狠地看着程念，有那么一瞬间恨不得掐死她。但当她接收到了程念那阴毒的眼神之后，她一下子就没有了气焰。
“给我坐下。”程念扫了一眼她面前的座位：“把酒给我，陪我一起喝。”
迫于程念的威压，周洁没有骨气地坐了下来，老老实实将酒瓶子放在桌子上，跟她一起喝酒。
烈酒的辣，让周洁都有点流出了眼泪。
程念看着周洁这一脸痛苦难堪的样子，嘴角扯起了一丝讥讽：“周洁，你真的是太逊了。”
被对方嘲弄成这个样子，周洁的脸通红。她别扭地转过头去，不想理会程念。
程念也懒得再刁难她，冷声说道：“计划给我照常进行，这一次不许再有一点失误。要不然，我扒了你的皮。”
“只要你自己忍住不乱了阵脚就行。”周洁小声咕哝着。在看到了程念那阴戾的眼神之后，吓得缩了缩脖子，立马就不敢说话了。
……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在了程薰的脸上。
程薰眯了眯眼睛，伸了一个懒腰。
昨天晚上在一点没有被打扰的情况下，睡了一个好觉。所有的坏情绪，在经过了一天的沉淀之后，也淡了很多。
翻身下床，简单地洗漱了一下，便坐在床上，给张帆发了一条信息。
昨天因为心情的问题，没有管工作上的事情，现在心情好了，她也没了脾气，所以主动找张帆，要进行她的计划。
“起来了么？”
张帆久久没回，像他这样的公子哥，这么早的时候，是不会起来的。程薰也没有焦躁，将手机收了起来，便上班去了。
果然，在工作了一个上午之后，才收到了张帆的回信。
“你在关心我啊？”
“只是有件事想要和你谈谈。”
“怎么，你考虑好要做我的女朋友了？”
“你先出来再说。”
程薰简单地回复道。
只要张帆能出来，她就有把握劝张帆来和她签生意，届时双方成了合作方，她用张经理那出尔反尔的态度来对付张帆，不怕张帆会承受住压力，回去劝说他爸爸给双星商场正常施工。
“不。”
张帆果断地拒绝了她。
程薰一愣，对于张帆的拒绝，有些意外。
张帆在电话的另一头，看着对话框，得逞地笑了笑。点燃了一根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哼，哥哥可不是那种打个巴掌之后给个甜枣就能敷衍过去的人。”
昨天他好声好气的跟程薰说话，换来的却是对方的冷若冰霜。现在她主动来越他，自然而然，他也不会那么轻松就答应。
他必须，要千呼万唤始出来。
“好。”
很快，接收到了对方简短的回信。
张帆了然地笑了笑，早就预料到了程薰的拒绝。他不急不躁地将手机放在一边，料定程薰会再次找他。
其实张帆也不是一个傻子，老爸和哪个公司有合作，他多多少少也知道一点。莫名其妙就结识了程薰，经过一晚上的仔细琢磨，他也能猜出来个一二。这种掺杂了杂质的感情，他也见惯了。
因此，张帆料定，程薰会再次找他，所以他也有恃无恐。
一个小时之后。
张帆自信地给自己的头发定了个型。等一会程薰过来找他的时候，他要再拒绝她一次。
两个小时之后。
张帆站在镜子前，看着精心打扮的自己，自信地抖了抖肩膀，但眼神透露着一丝不安。哼，臭女人倒是挺会欲擒故纵啊，等一会主动找他的时候，他可不能答应的太快。
三个小时之后。
张帆瘫软地趴在椅子上。这都一下午了，她怎么还没有找他？是不是她编辑了短信之后忘记发送了？需不需要他提醒一下……
四个小时之后。
张帆盘腿坐在床上。头发上的啫喱水味道都有些散没了，看着聊天界面，最后一句话还是她的那句‘好。’张帆沉不住气了，编辑了一条简讯。
“喂，在么？”
“嗯。”
对方简短地回复道。
张帆感觉脸上火辣辣的：“要不，吃个饭去？”
“下次吧，现在没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