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帆点了点头：“其实，中午的时候我就买了一张三点的票。”
程薰算了算……当她看到张帆简讯的时候，就差不多三点了，也就是说……
“没错，为了你，那趟飞机我没坐。”看出了程薰的猜想，张帆不急不缓地点了点头。
程薰惊讶地看着他：“你放弃了那班飞机，在这里足足等了我三个小时？”
“在我将近三点还没有收到你回信的时候，就打算以后再也不联系了。”张帆一脸认真地说道。
程薰默然。那功夫，她正在睡觉。
“我，破产了。”
在提到这件事的时候，他的嗓音有些沙哑。
“啊？”程薰愣了一下，惊讶地张开了嘴。
“我背着我爸偷买的股票赔了两千多万，现在他还不知道这件事。”张帆的嘴角轻轻扯了扯，透着一丝自嘲：“我告诉我爸说我要出去玩几天，其实是要出去躲债了。”
“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么？”看着张帆一脸暗淡的样子，程薰的心里也不是滋味。
张帆摇了摇头：“没有……只是这最后一面，想见见你。”他一边说着，一边低头看了眼表：“我快要登机了。”
“好，那你出去之后多保重，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可以找我。”程薰说道。
张帆转过身去，走了两步，又退了回来，看着她：“如果，你以后嫁的人让你不幸福了，记得给我打电话。这个号码我不会换，那时我就算七八十岁了，也带着你私奔。走了，保重。”张帆最后留恋地看了程薰一眼，消失在人群当中。他的背影看起来是那么的萧索……
程薰不由得感觉鼻子一酸。一时之间，感慨万千。其实张帆这个人，除了愚蠢点之外，哪都挺好……
“姐！”
程薰刚一转身，就看到了程念，着实是给她吓了一跳。
“你想吓死我？”程薰捂着心口，脸被她吓得有些白了。
程念嘟了嘟嘴：“姐，人家也是太长时间见没见，想你了嘛。”她走上前去，亲昵地挽住了程薰的胳膊：“姐，这么晚了，你来这里做什么啊？”
“送个人啊。”程薰随意地说道：“倒是你，不在家好好待着，跟过来做什么？”
“都说了是想你啦。”程念抱着程薰的胳膊，引导着她向别的地方走：“姐你知道不，这圣都机场旁边有个庄园，相当不错哦。”
“一听就很贵，不去。”程薰果断地说道。现在她们家已经不比从前，那些高档的地方，她是坚决不会去的。
“哎呀姐，你别这么扫兴好不好嘛。”程念拉着程薰的胳膊来回摇摆撒娇。
小来小去的事情程薰还会让着程念，但现在这是大手笔，程薰的原则很明确：“不行，念念，现在咱家没钱让咱们那么挥霍了。”
“你以为是我花钱啊？那是我朋友前两天给我的卡，咱们两个去是免费的。”程念急忙说道。
程薰狐疑地看着她：“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还不就是因为那个庄园就在机场这边，我才特意过来想和姐姐一起去的。”
“那好吧，我就陪你去吧。”程薰犹豫着点了点头，跟着程念一起走了过去。
其实说是庄园，就是一个娱乐项目更多的酒店。这庄园里面有高尔夫球场，有小酒吧，有住房。
现在这个时间，庄园的人基本都会泡在小酒吧里。
程薰和程念二人坐在吧台前，程薰本来是点了果汁，但是程念说来酒吧就喝果汁太Low了，硬生生给她换成了别的酒。
程念轻抿了一口，一双灵动的大眼睛转了转，轻声说道：“姐，你今天穿的衣服，好像不是你的啊。”
程薰一愣，牵强地笑了笑：“啊，我自己的衣服蹭上了汤汁，是临时在街边买的。”
“哦……”程念应了一声，明显就是不信。
当然了，叶之城的衣服穿在程薰的身上那么不合身，搁谁也也不会相信啊。
不过程念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她又抿了一口酒，看了眼程薰放在身后的包包，说道：“对了姐，你借我一下镜子吧，我想找找镜子。”
程薰应了一声，回头从包里翻出镜子之后，递给程念。
程念简单地照了照，看着程薰一口没动过的酒，眉头皱了皱：“姐，给你点的酒你倒是喝呀。”
“我不爱喝酒啊。”程薰为难地说道。
“那不行！姐，你来这里了，怎么着也得喝一口，算是给妹妹一个面子吧。”程念拿过酒杯，强硬地凑在了程薰的嘴边。
“哎呀行！”程薰禁不住程念这么没休止的纠缠，只好喝了一口。
烈酒烧喉，程薰轻咳一声，眼睛上漫上一层水雾。在这昏暗的环境下，她看起来是如此动人。
“这才是我的好姐姐啊。”程念笑了笑。
“好了，你到底要玩到什么时候？”程薰挥了挥手。随着时间越来越晚，小酒吧的人也越来越多了，这让她有点不舒服。
“着什么急啊，再等等嘛，姐，你再喝一口。”程念拿着酒杯往程薰那边推了推。
“不行，现在就要回家。”程薰推开了她的手，脸色变了变。
奇怪……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程薰意识到不对了。
程念的嘴角，映起了一丝得逞的笑。她故作关切地握住了程薰的手：“哇，姐，你的手怎么这么热呀。”
“不知道，我现在有点难受，咱们快点回家去吧。”程薰感觉头有些发晕……眼前的事物都是带着重影的。
“姐你该不会是发烧了吧。”程念伸手摸着她的脑门，果然也是好热：“这功夫回家哪还来得及，走姐，我带你开个房间，你先好好休息。”程念当即抗着程薰，把她连拖带拽，带出了小酒吧。
……
此时此刻。一名推着小推车的服务生从走在酒店的走廊里，他的衣角一不小心将那个‘9’的门牌刮在了地上，叮一声响。
服务生回身，将牌子捡起来，又重新挂了回去。只不过……最开始的‘9’变成了‘6。’
这时，只听楼上咣当一声，服务生吓了一跳：“楼上又在装修了，好吵。”剧烈的震动，却将最开始‘6’的门牌变成了‘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