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熟悉的香味，从身边传了过来。叶之城愣了愣，还没有回头，便已经猜到了来得人是谁了。程薰。
叶之城的舞蹈步伐，渐渐开始跟上了节拍。他一直，都是人在跳舞，心在飘到了别的地方。然而现在，程薰过来了。只是单单问着她身上的气息，他的眼眸，就闪过了一丝寒光。
她，最后还是选择了顾南书？
程薰，本来是打算直接离开宴会的。毕竟，顾盛自打宣布了她是顾家的二小姐之后，她就觉得这里已经不需要程薰了，也没有她什么事儿了。而且，这里面还有着叶之城。她，也十分抵触和叶之城在一起。
但是顾南书，强行把她拉了过来，要让她一起在舞池里跳舞。
站在舞池里面，也不知道顾南书是有意还是无意，总是带着程薰往叶之城那边转，转了两步之后，又像是拎着纸人一样，将程薰拉着到了另一边。程薰虽然察觉着好像有什么不对，但是也没有什么大反应。
只不过，叶之城那边就不这么觉得了。程薰的气息，忽远忽近的，就好像是一只若即若离的蝴蝶一样，这就让叶之城比较恼怒了。程薰这是在干什么？是在那里招惹他？
叶之城当即，更是紧了紧程念的腰肢，跳舞的步伐更大，开始往程薰那边靠拢。
程薰感受到了叶之城的气息，心也开始狂跳。她搭在顾南书的肩膀上的手，紧了紧，捏着顾南书的肩膀。叶之城……他跳舞跳过来了。他怎么会跳到她这边来……他来这里，要干什么？
程薰深深呼出一口气。
“宝贝，你的腰好细啊。”叶之城看着身前的程念，深情款款地说道。他现在距离程薰很近，所以他说话的声音，程薰都能够听到。
程薰暗自咬了咬牙，捏着顾南书的手又是紧了紧。他，为什么要特意来到她的身边，和程念说这些话。
“嗯嗯，哈哈。当年我很胖的，这是专门为了你才减肥的。”程念笑哈哈地说道。
“那可不行，我喜欢胖一些的你，你要快点增肥啊。”叶之城说话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柔，那温柔的感觉，好像是能够拧出水来一般。叶之城深情款款地说道。
为什么……要在她的旁边和程念打情骂俏，为什么？程薰咬了咬牙，心里越发委屈。她，本来都已经打算要远离叶之城了，叶之城可以选择和别人在一起，但是……他又为什么非要在她的旁边和别的女人这么开心欢闹呢？尽管，那个女人是她的妹妹……
“那，我要是变胖了，你会不会嫌弃我呀。”程念小心翼翼地问着。眨着一双大眼睛，看着叶之城，羞怯的问道：“你到时候，会不会爱上了别的女人呀。”她其实知道，叶之城之所以忽然对她这么热络了，只是单纯要气程薰。但是这无所谓，反正，叶之城和程薰，也已经闹出了这样的误会了，她不妨再多添油加醋，让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加恶劣。
会不会爱上别的女人？这样的问题，明摆了不就是问给程薰听着的？
“不会，这辈子，只爱你一个。”叶之城笃定地回答道：“我，再也，不会爱上别的人了。”
这样简单的一句话，听在了另一边人的耳朵里，心啪嚓一声。程薰这个时候，感觉自己对叶之城的念想，全都是多余的。这一个月以来，她费尽心机的想要离开顾南书身边，全都是因为叶之城。若是没有叶之城的话，程薰拖着这个了无自由的身子，本身也就是无牵无挂，都已经打算在顾家抵抗到死了。
但是现在……叶之城，却已经爱上了别的人。
眼泪在眼眶打着圈圈，她努力的深呼吸，让眼泪不能够没有骨气的流下来。
“你是这个世界，最好的女生。”叶之城继续和程念低声说着：“没有任何一个人比你更好。以前我所有的经历，不过就是玩玩的……”
这一句话，彻底冲击到了程薰的心灵当中。
以前，所有的女生，都是玩玩的？
那不争气的眼泪，总算是止住了。她一双明亮的双眸，睁大了，里面有着说不出的怒意。全都是玩玩的？这是什么意思？叶之城他，难道对待她，从来都没有认真过？
“你是只对我认真的，对吗？”程念用眼角的余光，瞥向了叶之城身后的程薰，眼中流露出一股得逞与狡诈。
他们四个人的位置，是程薰与叶之城背对背，程念与顾南书面对面。有那么一瞬间，顾南书和程念对上了眼儿。
他们二人，在视线对视中，都透出了一丝默契的赞许。
“南书~”程薰忽的开口撒娇地喊了顾南书一声。那声音，光是程薰自己听着，就感觉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这个舞跳得好累呀~人家想要踩在你的脚上可不可以嘛？”
程薰忽的这么软妹，让四个人的环境，忽然安静了下来。
顾南书眼带笑意的说道：“好啊。”
程薰踩在了顾南书的脚面上。他那双纯手工制造的软牛皮鞋子，就这样被程薰踩在脚下。只不过这样，他们之间的距离，更是贴近了。顾南书身上的味道，十分的特别。是那种烟草香混合着一股子……甜腻的血腥喂……程薰用鼻子使劲嗅了嗅，隐约间闻出来的。虽然，很是诡异特别，但是并不难闻，让人有一种，一瞬间就能记住的感觉。
“那血腥味，是根据你，调制出来的香水。”顾南书淡声说道。
程薰一愣，诧异地抬头，对上了他那双墨绿色眸子。
“什么？”
“我身上，混合着你的味道。”
这话，听起来，充满了各种暗示性的味道。
程薰的脸不由得哄了哄，娇嗔了一下：“少说这些话……”
“怎么？你不喜欢听了？”顾南书的嘴角微微上翘，忽的，俯身，在程薰的脸上，啪嗒一声。
“你，你干什么？”程薰先是怔愣片刻，随后，一双眸子中，满是怒火：“你是不是……”
顾南书忽的，冲她眨了眨眼睛。
她，一下子压制住了自己的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