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承泽将手里的剑慢慢插到地上,然后慢慢伸进自己的盔甲里,摸出了那个玉盒,缓缓举了起来,说道:“你们要的是这个吗?”趁着两人目光被自己手里的玉盒所夺,他赶忙与诩做了交换,他又进入了那奇特的视角,自己只能看,却不能动!
诩将玉盒朝着门外的青亦,抛了过去,青亦一怔,但还是伸手接住了,他缓缓打开玉盒,看了一眼里面那褐色的,仿佛有一阵沙尘环绕着的泥土,惊喜的喊道:“不错,就是这个!”
这时,诩右手握住地上的剑,迅速的拔了出来,右腿一蹬身后的墙壁,举着左手盾,将剑藏在盾后,整个身子朝着殷断撞了过去!
殷断看着他攻来的架势眉头一皱,方才这小子还仿佛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外行人,可看现在这架势,起码练习这剑盾术有不下十年的苦功!就算是军中最好的盾兵比之也要差上一筹!而且自己居然寻不到一丝的破绽!
他不敢轻敌,急忙向后退了几步,可是看到他后退,诩的攻势立止,合身朝着自己左侧的墙壁就撞了过去!
殷断看他撞墙的架势,心道一声不好!这小子是要破墙逃走!,他一剑朝着诩直刺过去,诩等的就是这一刻!他将左盾微微偏转,这一剑刚好刺在之前刺破的那个孔洞里,然后诩将盾牌猛地向左一砸,带着殷断的剑重重砸在墙上!
他此刻的力量有多大?能将殷断这样跟御空境放对的体修者砍得手腕发麻!这一下子直接半截盾牌都砸进了墙壁里,这墙壁乃是用山上的石头制成的,这一下子盾牌和阔剑都卡在了墙壁上,殷断想要拔出剑除非将盾牌先拔出来,可是诩会让他如愿吗?诩左手按住盾牌,举起右手的剑直刺空门大开的殷断胸口!
殷断其实是可以弃剑的,只要弃剑后退一步,诩的攻势立解,可是他怎么肯?自己堂堂帝国将军,怎么会在这个什么都不会,甚至年龄还不大的小家伙面前弃剑?这简直就是耻辱!他看着那刺来的剑,伸出左手一下子将剑身抓住!
诩见自己的剑被抓住,并不慌忙,右手松开手里的剑,握拳一拳朝着殷断的胸口打来,殷断见他松手,立刻跟着松手,任手里的剑掉落,同样一拳朝着诩打来,而且他确定,自己的拳速更快,一定会抢先一步打在对手的身上!只是,他没看到诩藏在头盔下的嘴角上挂着一丝邪笑!
这一刻,诩轻轻一跳使本来应该打在头盔上的一拳打在胸口上,这一拳势大力沉,将胸口盔甲上那篆刻着法阵的铁板一下子击穿!
不得不提一下诩这家伙实在是有些恶趣味的,他在设计盔甲的时候几乎将所有的要害部位都打造上了恶毒的倒刺,看着就使人失去攻击欲望,谁也不想跟这些黑不拉几的倒刺来个亲密接触不是?可是胸口因为要篆刻法阵所以没有倒刺,这在殷断看来,这胸口的法阵就是个巨大的破绽,可是事实真的如此吗?若真的如此那他就不是诩了!
殷断一拳打穿胸口的铁板之后,就感觉拳面上一痛,接着一股麻麻的感觉传来,他想要收回拳却发现自己的手似乎被什么勾住了,这时,诩因为受了他一拳身体向后一仰,竟将殷断拖着向前迈了一步,这时殷断虽然左手酥麻,但是一股剧痛传来,哪怕是有着酥麻的感觉压制,依然痛彻心扉!他赶忙松开右手的剑,将左手处的铁板扒开,看到里面的情景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这脆弱的铁板下居然藏着一块针板!自己方才的一拳正是打到了这针板上!
更恶毒的事,这针板上都是带有倒钩的长刺,而且泛着隐隐的蓝光,应该是萃毒了!好恶毒的陷阱!好阴损的设计!
这时殷断纵然是强大的体修者却也做不到百毒不侵,这会功夫,整条左臂连带着半个身子都麻了,诩看时机到来,深吸一口气,强忍着胸口的剧痛,按动了一个机关,胸口处的针板脱落,他向后一步,一脚踹在身体被麻醉的殷断的身上,借着力埋头轰然撞破身后的墙壁,逃了出去!
他的身后,青亦快步追了过来。殷断想要追击,却因为身体不听使唤,刚站起来又摔倒在地,自己堂堂大将军居然被一个毛头小子算计了!殷断咬牙切齿地想,这一刻他觉得耻辱,他愤怒,他后悔自己的轻敌,可是却只能半趴在冰冷的地面上,等着药效消失!
廉承泽看着那方才虐的自己不行的的殷断吃瘪,乐了,这诩还真是厉害,三下两下不仅逃了出来,更让对方一个人无法来追赶自己,那青亦虽然没有出手,但想来不会比这殷断更强了吧?自己有把握逃出后山,只要逃到机关城,这人必然不敢这么肆无忌惮的追杀自己,到那时就是海阔凭鱼跃了!
青亦目光阴沉,自己太小看这小子了!从拿出息壤使自己分心,到跟殷断交手的过程,这小子心机真的不是一般的深!他假装要跟殷断正面对抗,骗的殷断出剑,又利用之前被殷断刺破的洞将殷断的阔剑别住,接着利用殷断的轻敌,骗殷断跟他徒手肉搏,以伤换伤,让殷断自己触发预先设计好的机关,使殷断中毒,丧失战斗力,真的是环环相扣,阴险无比!
他看着前面跑起来踉踉跄跄的廉承泽,心里一个念头不由的生了出来: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了,真的有追他的必要吗?此地毕竟是机关城啊!况且自己跟殷断本来就是秘密行动,若是因为追这小子暴露了,就得不偿失了!
退却的念头一生出来,青亦再没有犹豫,看了一眼那浑身铁甲奔跑的家伙,悄悄退后,消失在夜幕里。
诩的灵魂感应非常强大,青亦一退去,他就感应到了,只是,一个疑问在他心头产生,他不禁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轻轻说道:“我应该是没见过这家伙的!可为什么这家伙的灵魂会如此熟悉?”
他深深呼出一口气,还好对方退却了,刚才自己针板上抹的药只是麻药而已,这机关城里根本找不到像样的毒药,自己也没想到会遭遇袭击,抹上麻药纯粹是觉得如此巧妙的陷阱,不抹点东西太可惜了,想不到居然起了大作用。他轻轻晃了晃头,并没有停留,那座通往机关城的石桥已经近在眼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