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龚楚泉抵达风之城的时候,见到那诡异的妖兽围城而不攻的场面也是深感诡异,他来支援风城也不是一两次了,只是这几年银叶森林里的妖兽安定了许多,才来的少了,可却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情况。
这些妖兽向来都没有这种习惯的啊,不从来都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一副拼命三郎架势吗?这是怎么了?
疑惑归疑惑,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的,龚楚泉吩咐副将安排军队驻扎,自己来到风城城主府。
龚楚泉踏进城主府的大门,就看到廉崇林手里拿着一封血红色,印着黑色特殊符号的信,看他那眉头紧锁的模样,似乎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看到龚楚泉进来,廉崇林长叹一口气,将手里的信件递给了他。
带着疑惑的将这封帝都发来的紧急信件读完,龚楚泉陷入了深深的疑惑之中。
“换防?”
廉崇林点点头,无奈的笑了一下,说道:“是的,换防。”
龚楚泉眉头皱起,说道:“可是现在风、雷两城都是这种情况,为何偏偏要将我和萧涵敬调派到南方之地的水城换防?这,简直胡闹!”
廉崇林摇了摇头,说道:“我也看不明白,这件事中处处透着诡异,只怕……”他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只怕是帝都之中发生了变故吧,这件事明显置风、雷二城的安慰于不顾。换防?哼!何曾见过这样的换防!”
的确,将本来已经抵达风、雷二城的援军再调回南方的水城,这明显是儿戏!尤其是龚楚泉的队伍,从极北之地的风城到南海之滨的水城之间有多远?恐怕中间不停顿的快马加鞭急赶也要一个多月的时间!而后果就是这么长的时间风、雷二城都将陷入没有援军的险境!
面对这份貌似胡闹但却处处透着诡异的紧急调令,龚楚泉眉头紧皱,这实在是难以抉择,若是不听调令,那可是抗旨不尊的大罪,是要杀头的!
可是若听从这份调令去了南方水之城又当如何呢?万一在这段时间风城遭到了致命性的攻击,甚至往坏处想,万一风城沦陷!那么这北大门被打开之后,向南的几千里沃土都将遭受妖兽的荼毒!
虽然有句话叫做“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可这也要看时候!现在风城虽然被围,但是这城北的妖兽就这么在城北几百步远的地方耗着,丝毫都没有要攻击的意思,可以说只要妖兽没有杀上城墙自己在这里的驻扎就毫无意义!所谓的军令有所不受也就是个笑话!真的抗了旨,谁都保不了自己!
一时间,龚楚泉难以抉择。
看到龚楚泉那犹豫不决的样子,廉崇林笑了笑,说道:“难道你打算抗旨不遵吗?”
龚楚泉抬起头来,看了看那蔚蓝的天空,说道:“你说这话是让我离开吗?你可知道我离开之后风城会面对什么?”
廉崇林笑笑说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你没得选的。”
龚楚泉轻叹一口气,说道:“是啊,没得选。”
“那就走吧,我廉家守护了风城这么多年,我相信这一次也一定可以守得住!”
龚楚泉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这位妹夫,拍拍他的肩膀,说道:“保重!”
……
就在龚楚泉接到紧急调令的时候,已经在雷之城安排好布防事宜的萧涵敬也接到了同样的调令。
只是萧涵敬看着这份调令却一下子脸色灰败了下来!只因为这封调令上的字迹他认识,这正是毅王萧涵阳的亲笔信!
似这样的调令有权利书写的只有两个人,一是军务大臣,也就是现在朝中的钟灿吉钟大人,还有一位就是当今的圣上!
可是毅王萧涵阳的字却出现在了这封信上!更巧的是,这封信下面印着的赫然是帝国皇帝手中的信玺!这就很说明问题了!
如今皇帝身体不佳,他又不喜阉人执政,所以几乎所有的圣旨都是太子代笔,可是现在自己手里这封紧急调令上的字却是毅王的!难道说毅王他已经夺得了皇宫的权位?
想到这里萧涵敬冷汗都流下来了,自己这位弟弟的性格他是了解的,以自己从前对他做的事情,一旦他登上大宝之位,只怕自己万万没有活路!
怎么办?
萧涵敬捏着信的手因为太过用力而使指节变得苍白,他感到一阵阵的脊背发凉,嗓子发干发涩,额头上却留下了冷汗。
终于这位曾经为帝国立下赫赫战功的狂风将军思索良久之后长叹一声,将手里的信件收进怀中,他转过头最后看了一眼雷之城那巍峨的城墙,然后转身走到自己的房间里开始收拾起自己的行装。
收拾完毕之后,萧涵敬找到自己的副将,吩咐好一切事宜,借口自己接到调令要回帝都一趟,骑上自己的马,从雷之城西门出了城。
几天之后,毅王坐在武帝的寝宫之中,看着手里的一封信,这是他派出去的探子得来的消息。
“怒涛将军遵从调令已拔营向水城进发,狂风将军下落不明。”毅王将手里的信丢在地上,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说道:“萧涵敬果然逃了吗?哼!也罢,没带一兵一卒算他聪明。虽然只有风城,应该也够了。父皇,一切都在按我的计划进行呢!”
那位老迈的皇帝躺在龙榻上,听见他的话,说道:“你故意亲自书写调令,为的不就是让涵敬知道你已经夺权吗?逼他离开总好过杀了他,看来你还算有点良知。”
毅王偏了偏头,说道:“我只是觉得风、雷两座要塞若是都沦陷,他日想要收回未免难了些,若只是风城沦陷,起码可以少死些人。”
老皇帝叹了一口气,说道:“想他风城廉家守护风之城已经近千年,多少代人都为了守护这大梁的北疆鞠躬尽瘁,想不到最后毁在你手里。可悲,可叹!”
“哼,若是要怪,就只能怪他廉家这一代出了个处处坏我好事的废物!”
老皇帝一怔,说道:“你说的是那个廉崇林的小儿子?”
毅王眼神一冷,点点头说道:“不错。就是他!”
老皇帝摇摇头,说道:“废物?如此有意思的小家伙又岂会是废物?若他都是废物这世上谁当得起天才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