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姑娘家已经登记完毕,姜绾和宁舒便兴冲冲的跑去找苏伶了,瞧着两个人离去的背影,沈梅见有些无奈的蹙了蹙眉,用胳膊肘顶了顶姜少陵。
“少陵,你和阿伶都说了些什么?”
姜少陵伸了个懒腰,语气无奈:“该说的都说了,不该说的一点没说,能自己查出多少就看她自己的本事了,说的太多,那家伙反而会多想吧。”
微风轻拂,沈梅见轻轻的叹了口气,“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我自己都不知道还能装到什么时候,我觉得自己好像已经……暴露了。”
姜少陵沉下了眸子,语气冷淡:“等到那一天,姜家愿为殿下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倒也没有这么严重,只是我觉得最近总是有人盯着我似的。”沈梅见说着,从胸前掏出两个馒头来,递给了姜少陵一个。
瞧着姜少陵没接,便自顾自的啃了起来:
“在宫里我是真吃不饱,我……咳咳……”许是吃的有点急,沈梅见被噎住了,咳得眼泪都出来了。
“你少说几句话吧,你这样迟早得被人发现。”姜少陵说着,递了杯水过去。
听姜少陵这么说,沈梅见无奈的叹了口气,嘴边泛起一抹嘲讽的笑意:“那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夺回本该属于我的东西。”
姜少陵眸光微颤,想要劝解一番,却不知说些什么是好,毕竟沈梅见所遭遇的一切对他来说恍若昨日般历历在目。
为了保住沈梅见的性命,死了太多的人,这些重担都压在他的身上,想必一定很难过吧。
更何况,他还需得日日和自己的仇人朝夕相对,笑颜示人便也罢了,明明是男儿郎,却不得不装作女娇娥,可他也不过是个十七岁的孩子。
沈梅见扬唇轻笑,将馒头随手一扔,浅笑道:“君主如船,百姓如水,水既能使船安稳地航行,也能使船沉没,君臣关系亦然,你要知道,再忠诚的狗也是长着獠牙的,咱们啊……说白了都是狗,只是没遇到个好主子,这主子天天想着莫要被狗咬了,想着用完狗就立刻宰了吃肉,你说当狗的能不起旁的心思?”
“所以你才让我将那些东西交给苏伶,目的就是为了离间?”姜少陵瞬间反应过来,沈梅见瞥了他一眼,摇了摇头:“不,我只是想让该活的人活下来,不该活的人去死,苏伶该活下来。”
他看着姜少陵,一字一句道:“苏伶是五年前出现的,五年前多了谁,又少了谁,你以为谢临安为什么走?因为他太了解苏伶了,甚至是知道了一些什么秘密……”
姜少陵怔住了,有什么隐隐浮上心头,呼之欲出。
沈梅见伸出手,轻点了姜少陵的唇,将姜少陵即将脱口而出的那个答案堵在了他的嘴里,“没有证据的事儿,就当不知道,这事儿还是要她自己查证,她救我一命,我想她活着,你能明白吗?”
姜少陵垂下了眸子,沉声道:“属下明白,但是沈南安的身份现在我们还不确定,就这样让苏伶和沈南安接触,是不是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男欢女爱,天经地义,我要的是真相,求的是天下太平,管人家男女之间的事儿做什么?”沈梅见说着,上下扫了姜少陵一眼,“不解风情的榆木疙瘩,怪不得楼远岫瞧不上你,若我是楼远岫,我也瞧不上你。”
沈梅见同姜少陵四目相对之际,轻声道:“我们应该是合作关系才对,既然是合作,就不要置喙旁人感情的事儿,我同你是合作,我们同阿伶也是合作。”
姜少陵无奈的看向沈梅见,但也明白沈梅见和自己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这是在提醒自己,苏伶不是他们的工具,而是朋友。
“反正话说到这儿了,怎么相处还是要看你们两个能不能合得来,苏伶她就是孩子脾气,你权当多了个妹妹便是了。”
沈梅见眉眼弯弯,丝毫没有察觉出自己给姜少陵出了一个多大的难题。
而另一边,沈南安和苏伶的工作却陷入了僵局中,虽然凭借着肤色将尸块大致的分成了两份,但是大部分还是缺失的。
仅凭着这几块肉,根本不可能辨认出死者的身份。
“楚姐,大人,能找的地方都找了,没有发现多余的尸块,而且连血迹都没有。”年轻的锦衣卫搜查完周边以后,这么回禀道。
“还是要想办法确认死者身份,确认死者身份以后,我们至少可以知道死者的移动轨迹。”灵玉蹙眉扫了一眼那些尸块,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只是刚说完以后,他又立马摇了摇头,自我反驳道:“不行不行,狐妖案已经弄得民心惶惶的了,而且连头都没有,就算是自己家人也不好认尸。”
“楚楚,你有什么想法吗?”沈南安没有接灵玉的话,反而是问了苏伶的意见。
苏伶看了一眼沈南安,又看了一眼灵玉,低声道:
“你们没发现这尸体根本就不是新鲜的吗,虽然我之前没见过冷冻的人解刨是什么样子,但是我们拿猪肉举例,一般新鲜的猪肉手感都比较软,包括猪皮部分,所以用刀切过的地方,都不可能是整整齐齐的,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刀口,但是这个的横切面非常光滑平整,所以我怀疑,这个尸体很有可能已经被冷藏过一段时间了。”
说着,苏伶扭头看了一眼沈南安和灵玉,低声道:“北齐这么大,每天死的人不计其数,但是大多都以悬案处理,因为我们根本不知道这个人会在哪儿,也许是让鱼吃了,也许是让老虎狮子吃了。”
“所以比起尸体的身份,我倒是更好奇凶手为什么非要把案子送到我们面前,你们没发现,不管是狐妖案还是这次的,都不是我们找案子,而是案子主动找上门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