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杨超悦这么说,缘尘心口忽然一空。
下一秒,就听见女帝继续道:“……如果你今晚没有来到朕身边的话。”
“朕是红袖国女帝,凰权之下,万人之上,这天下间没有什么是朕得不到的——唯有你。”
“你屡次拒绝朕,朕纵然心悦你,可是帝王的骄傲,不容许朕再回头。而且……”
“想必,你是真的不愿做朕的夫郎吧。”
“朕只有,成全你。”
她说到‘成全你’时,白衣圣僧那双乌黑眼瞳里翻滚沉浮着什么情绪。
忽然,那道华艳尊贵的声音,蓦然低下来。
“可是……”
“缘尘,你来了。”
少女望着他,泠泠凤眸盈满细碎星光,款款说道:
“如果缘尘你今夜不曾来,朕尚且可以放手。”
“可是你来了。”
她抬起线条精致绝美的下颌,一字一句似重重地敲击在缘尘心头,“——你以为朕还能放你走?”
话落。
女帝纤手一转,握住白衣圣僧的精致腕骨,将人拉过来,一举压在凤榻上。
华贵紫衣与白色僧袍,衣袂翩飞交织在一起,如流云般垂落在黑曜石光滑幽凉的地面上。
缘尘神色不变,即便是被女帝强势霸道的压在身下,他的眉眼依旧是那样的圣洁温柔。
纤长浓密的睫羽微垂,遮住乌黑眼瞳里的所有情绪,桃花唇轻抿,问:“陛下,为何是贫僧呢?”
——世间好男儿万千,你为何偏偏与我纠缠?
他抬起乌黑瞳眸,今夜第一次这么坚定的直视着她的眼睛。
没有逃离,没有游移,不避不让。
这是一道题。
回答好了,是送分题。
若是回答得不好……
那就是送命题。
杨超悦眸光流转,红唇微微上翘,掠上一丝绝艳惊华的魅惑,“是啊,为什么呢?”
“为什么世间繁花千朵,朕都可以随意采撷,但朕却偏偏独钟情于圣僧这一朵圣莲?”
“为什么只要圣僧愿意嫁与朕为凤君,朕宁可舍去这满宫夫郎?”
“为什么此次广纳后宫,挑选侍君,仅仅只因那人眉眼肖似圣僧三分,就疏于防备,落得这般下场?”
她慢慢的,一字一句的说着。
然后,凤眸泠泠盯着他的乌黑眼瞳,反问道:“圣僧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
缘尘心头一震。
原来,竟然是因为……才遇刺的么。
杨超悦叹了口气道:“缘尘,你到现在,竟然还怀疑朕的心意么?”
“……”
少女莹白指尖,轻轻抚上白衣圣僧的唇瓣,“美人不是母胎生,应是桃花树长成,已恨桃花容易落,落花比汝尚多情。”
……世间哪得安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缘尘闭了闭眼睛。
佛祖与她。
终究是只能择其一,余下的便只有……辜负。
白衣圣僧那双乌黑眼瞳里,墨色翻滚沉浮,一一闪过挣扎、纠结、迟疑……的复杂情绪。
最终,缓缓地化作什么,沉淀下来。
“……”
“缘尘,朕想吻你。”
那人华艳清冽气息的唇,轻柔而强势的落下来。
他,没有拒绝。
“缘尘,今晚留下来吧。”
少女细白青葱的手指,落在他腰间的雪白袈裟上,慢慢地褪去。
他,没有阻止。
红鸾帐,凤榻上。
紫衣墨发的女帝将白衣圣僧压在身下,纤手剥开他的白色僧袍,露出一具纤秀单薄却不失精致优美的光裸修长身躯。
修长手臂内侧,一点鲜红朱砂,美得惊心动魄。
守宫砂。
少女歪头望着它,一头青丝如墨滑落在那光裸精致的胸膛上,低笑道:“圣僧,你的守宫砂,在今夜为朕而落……”
明明不是淫靡的字眼,却叫白衣圣僧晶莹剔透的耳尖蓦然红得滴血。
那一身圣洁温柔俯瞰众生拈花微笑的波澜不惊,终究是不复存在。
缘尘桃花唇抿起,微微羞涩的:“陛下,请不要这样说……”
“不要说什么?”杨超悦低声问道,“是‘圣僧’,还是‘守宫砂’?”
不论是圣僧,还是守宫砂,分开来看,并无绮意。
但是,合并在一起时,就莫名的增添上一分旖旎。
她当然知道这位圣僧在羞涩的什么——大约是觉得眼下这般……在亵渎他的佛祖吧。
杨超悦也不在意缘尘此刻的小别扭,那是他信仰半生的佛祖,想要改变并非一朝一夕。
反正得到他的人以后,还不怕得不到他的心么?
少女红唇微微上翘,漂亮潋滟的弧度,莹白指尖轻轻滑过缘尘光洁的手臂内侧,低头吻上那枚艳红朱砂,“圣僧?不喜欢朕这么叫你么?”
那处敏感,被少女柔软饱满的唇瓣吻住,让缘尘身体不禁一颤。
杨超悦歪了头,凤眸流转似笑非笑的斜睨着身下的人,红唇微微弯起,故意拉长魅惑的语调:“圣僧,你好敏感呀。”
“陛下……”
“杨超悦,叫我杨超悦。”
“相、杨超悦……”
想起那个绮丽的梦,玉似的人,愈发嫣红。
“唔,好乖。”少女红唇微弯,低了头,从圣僧眉心朱砂、桃花唇瓣、清雅喉结、精致锁骨,一路往下……
吻上他的心口,落下一个热烈滚烫的吻。
缘尘已经被身体里汹涌的情潮与欲,一点一点掌控。
乌黑眼瞳流转出一丝妖娆的雾气,纤长浓密的睫羽微垂,似盈上几颗细碎的晶莹。
被欺负蹂躏得狠了的神色。
杨超悦。
他在心里喊道。
掌心,最后一颗光滑圆润的乌檀木佛珠被松开,滑落而下。
杨超悦起身,才堪堪拥着缘尘入眠。
白色袈裟与紫霓凤袍落在床下的黑曜石幽凉地面上。
乌檀木佛珠滚得七零八落,青衣女官推门进来的时候,脚下险些踩到一颗摔倒。
定睛一看,才发现……这不是缘尘圣僧的佛珠么?
香霓眉心微不可察一跳,望着那颗乌檀木佛珠,隐隐生出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小心的避开一地零落佛珠,步伐轻盈地往里走去。
只见红鸾帐放下,床下衣衫凌乱,乱出一片暧昧。
紫霓凤袍是女帝身上穿着的那一件,而那如雪一般圣洁的白色僧袍……
分明就是缘尘圣僧的!
天哪。
昨晚……
昨晚,陛下和圣僧……
不对!!!!!
陛下明明就中了白莲教那群逆贼的毒,陷入沉睡昏迷之中,就连宫中国手都说如果没有解药,陛下断活不过三日,哪里还有精力跟圣僧……
所以……
莫非是圣僧趁着陛下昏迷的时候……????
——呸!
这个念头才刚刚萌芽,就被香霓掐断在摇篮里。
换作是其他男子,香霓一定毫不犹豫地认定,是心怀不轨的人想要趁机爬上女帝的床。
但,那可是名动天下的缘尘圣僧,那般圣洁高远,遗世独立,不容亵渎的圣人。
如果说是缘尘圣僧和陛下……
香霓宁愿相信是陛下仗着身份尊贵强迫的缘尘圣僧。
所以,眼前这一幕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向手腕铁血果断决绝的青衣女官,难得迟疑不决。
片刻以后,香霓敛起心神,在红鸾帐外,躬身轻轻地唤了声:“圣僧……”
“嘘。”
红鸾帐里,传出她家女帝大人微微慵懒喑哑的嗓音,染着一丝惊心的妩媚。
“香霓,你小声一点,莫要吵醒圣僧。”
“他昨晚……累到了。”
青衣女官:“……”
第一反应,陛下您醒了?!
第二反应,陛下您把圣僧给睡了?!
缘尘素来浅眠,饶是昨夜缠绵累极,少女又压低了声音,他依旧被惊醒。
纤长浓密的睫羽颤抖两下,缓缓地抬起,乌黑眼瞳盯着华贵的红鸾帐顶,闪过一丝迷茫之意,似不知今夕何夕。
桃花唇嫣红,不自觉轻启,呢喃出昨晚昏沉旖旎间叫了一次又一次的称呼:“杨超悦……”
声音依旧是那样的圣洁温柔,却染上一丝喑哑的情欲色彩。
莫名的,听得人有些脸红心跳。
香霓眼睫微垂。
心下惊涛骇浪。
看样子,昨晚圣僧和陛下真的……
不过,圣僧似乎不是被陛下强迫的。否则,那一声‘杨超悦’,不会如此的缱绻温柔。
“我在。”杨超悦转身,低下头在缘尘眉心朱砂落下一吻,轻声说:“乖,再睡一会儿。”
“……嗯。”
红鸾帐内,传出情人间耳鬓厮磨的浅浅话语。
见状,青衣女官极有眼色的悄然退出殿内。
——呸!
这个念头才刚刚萌芽,就被香霓掐断在摇篮里。
换作是其他男子,香霓一定毫不犹豫地认定,是心怀不轨的人想要趁机爬上女帝的床。
但,那可是名动天下的缘尘圣僧,那般圣洁高远,遗世独立,不容亵渎的圣人。
如果说是缘尘圣僧和陛下……
香霓宁愿相信是陛下仗着身份尊贵强迫的缘尘圣僧。
所以,眼前这一幕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向手腕铁血果断决绝的青衣女官,难得迟疑不决。
片刻以后,香霓敛起心神,在红鸾帐外,躬身轻轻地唤了声:“圣僧……”
“嘘。”
红鸾帐里,传出她家女帝大人微微慵懒喑哑的嗓音,染着一丝惊心的妩媚。
“香霓,你小声一点,莫要吵醒圣僧。”
“他昨晚……累到了。”
青衣女官:“……”
第一反应,陛下您醒了?!
第二反应,陛下您把圣僧给睡了?!
缘尘素来浅眠,饶是昨夜缠绵累极,少女又压低了声音,他依旧被惊醒。
纤长浓密的睫羽颤抖两下,缓缓地抬起,乌黑眼瞳盯着华贵的红鸾帐顶,闪过一丝迷茫之意,似不知今夕何夕。
桃花唇嫣红,不自觉轻启,呢喃出昨晚昏沉旖旎间叫了一次又一次的称呼:“杨超悦……”
声音依旧是那样的圣洁温柔,却染上一丝喑哑的情欲色彩。
莫名的,听得人有些脸红心跳。
香霓眼睫微垂。
心下惊涛骇浪。
看样子,昨晚圣僧和陛下真的……
不过,圣僧似乎不是被陛下强迫的。否则,那一声‘杨超悦’,不会如此的缱绻温柔。
“我在。”杨超悦转身,低下头在缘尘眉心朱砂落下一吻,轻声说:“乖,再睡一会儿。”
“……嗯。”
红鸾帐内,传出情人间耳鬓厮磨的浅浅话语。
见状,青衣女官极有眼色的悄然退出殿内。
殿外。
一群心怀诡谲的大臣们,貌似恭恭敬敬地守在门外,见到青衣女官出来,一个个连忙上前询问。
“香霓大人,陛下情况如何?可还是老样子?”
“真是天不佑我红袖啊,陛下英明神武,竟然……唉!”
“都怪白莲教那群反贼,着实可恨!”
“陛下尚未留下一线血脉,就连个一女半子都没有,我红袖国将来应该如何是好啊?”
这个时候,自然有人出头,说:“陛下后宫四位贵君,包括新近的几位侍君都不曾有身孕,倘若陛下真的遭遇不幸……按照祖宗规矩,理应立紫衣王为红袖国新帝才是。”
“朕好像刚刚听到有人在说——立红袖国新帝?”
一袭华贵潋滟紫衣的女帝,款款出现在众人眼前。
她未束冠发,如墨般青丝自然披散在肩头与身后,脸颊透出桃花般的好气色,哪里有传说中性命垂危,命不久矣的虚弱病态?
尊贵昳丽的眉眼间,隐约流转着一丝昨夜缠绵过后的惊心妩媚。
微微上翘的唇角,弧度极美却也……极冷。
凤眸泠泠,扫过众人。
所及之处,无人敢与之对视,纷纷低下头去——
【平行世界——木鱼罐头】
羊:祝你今天愉快,你明天的愉快留着我明天再祝。——《爱你就像爱生命》王小波
猴:“你别赤脚在这草地上散步,我的花园到处是星星的碎片。”——《索德格朗诗选》